第81章一口污血

茶棚下,韩三虎,徐林,三人吃茶畅聊时,忽然听到身边传来冷喝声,三人不由得一惊,情不自禁扭头望去。

茶桌旁,一位不惑之年的先生,正面带怒色,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瞪着三人!

徐林,韩三虎,王辉不解中年人何意,不过,对来人忽然厉声发问,内心不畅快。

看到来人一身素衣,不像大富大贵之人,又气势汹汹。

三人中,脾气火爆的韩三虎,不禁蹙眉扭头喝道:“募兵之事,朝中自有定论,你老管的太多了!”

“何况,兵部有高圣衍在,乌烟瘴气,燕王募兵为何要听他,那鸟人昨天还下达文书,暗中严令府兵禁止参与飞骑军,这老货故意违背皇命,与燕王作对,迟早会被皇上收拾!”听着面前中年人,提及兵部,王辉不禁想起昨日兵部暗中派发的文书,不由得怒起,对兵部尚书一顿臭骂。

他只觉得身边这中年人,与兵部尚书高圣衍乃一丘之貉,有意阻挠飞骑军募兵。

况且,不论府兵,或佃农,长工参军,在战场拼命杀敌,不就为讨生活吗?

兵部尚书却暗中传下文书,禁止府兵参与飞骑军,王辉等一群府兵,互相讨论过,兵部不敢光明正大发文书,反而暗中授意,他们都在怀疑兵部之中有人暗中搞鬼。

这会儿,飞骑军招募,组建新军,尚未拒绝招募府兵,这老头一介草民,却怒气质问,难道吃饱了撑着。

徐林目睹中年男子衣衫朴素,却颇有气势,不像普通百姓,忍不住起身,向对方拱手行礼,和颜悦色道:“老先生,飞骑军与十六卫皆为朝廷军队。目前,尚不清楚兵部为何昨日暗中颁发文书,禁止府兵参与飞骑军。不过,飞骑军募兵时不曾拒绝府兵,府兵作为大唐军队根基,参与飞骑军并不为过,老先生,你觉得呢?”

先前被韩三虎,王辉痛骂,这会儿,又被徐林暗着教训,作为兵部尚书,高圣衍何曾被人当面讽刺质问过,面色怒不可遏。

几乎欲当场亮明自己身份,又生怕表明身份后,身在归义坊,被府兵追问为何暗中禁止府兵参与飞骑军,招人闲话,引来不必要问题。

斜目瞪了眼韩三虎三人,怒气未消,斥问道:“朝堂有令,府兵征战自备军械战马,府兵家庭无需交租纳税,相反,飞骑军募兵,虽发军饷,可参军家庭,必须依旧交租纳税,得不偿失,你们身为府兵,难道只顾眼前利益,忽视长远利益吗,一群莽夫!”

徐林三人,可不是莽夫,生于府兵家庭,父辈手头稍稍宽裕,将他们送进学堂识文断字,虽不能吟诗作画,却也懂得浅显道理。

听到高圣衍讽刺三人,徐林轻轻一笑,瞥了眼高圣衍,不卑不亢的道:“小人看先生气质非凡,多半来自地主或者富户家庭。因此,才会在乎交租纳税,可是,先生设身处地想一想,我等府兵,虽无需交租纳税,可一年劳作,又能在田垄中抠出几个子?相反,参加府兵,一年最少有三十六两纹银,这些银两远远超过辛苦一年劳作,若战场杀敌有功,还会有额外奖赏,先生该有学问,自然清楚藏富府兵是否有利?”

听到徐林言语,高圣衍面色涨红,对方所言不假,却依旧不甘心的问道:“府兵军饷较多,却为经过皇上允许,你可知道,燕王私自改变募兵方式,也未曾与皇上商量,而今,他这样招募新兵,无异于组建私人武装?”

这时,徐林一时不清楚该怎么回答,当前无法确定对方所言真假,若燕王组建私人武装,无异于谋反,参与飞骑军,无疑是为虎作伥。

韩三虎与王辉对视一样,韩三虎不禁问道:“敢问老先生,你我皆远离朝堂,你怎么清楚皇上不曾知晓,燕王在长安一百零八坊中募兵,若皇上得知燕王组建私人武装,图谋不轨,恐怕早把燕王生擒,遣散飞骑军了。

我不清楚老先生何意,可这般诬陷燕王,胡乱抨击朝政,不怕被人传出,京中衙役,找你麻烦吗?”

闻声,高圣衍脸颊滚烫,狠狠问道:“老夫何时胡乱抨击朝政?”

“燕王受皇上命令募兵,你老却在声称燕王组建私人武装,对了,说你抨击朝政有误,你这是故意诬陷朝中官员,万幸仅有你我四人知晓,若言语传出,这是要廷杖的。”韩三虎盯着高圣衍道。

高圣衍惨遭诬陷,气的连连咳嗽,喝道:“不可理喻!”说完甩着衣袖转身离去,只觉得自己先前过来,简直自找没趣。

这时,韩三虎依旧不放过高圣衍,站起来问道:“对了,老先生,你叫什么,我不介意把此事告诉京兆府,老而不死是为贼,难得朝廷下定决心组建一支强军,还鸡蛋里找骨头。”

“哼!”高圣衍重重哼了一声,胸中气血翻滚,面色涨红,匆忙付过茶钱,与贺恒瑞,柳佐央灰溜溜的离开。

“噗哧!”前行五六步,高圣衍忽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红地面青石,直接晕死过去!

“高尚书,高尚书....”贺恒瑞与柳佐央察觉高圣衍忽然吐血晕厥,急忙搀扶,几声呼叫。

旁边,徐林,韩三虎,王辉闻声,不由心头一惊,高尚书,六部之中,仅有兵书尚书高圣衍姓高,想起先前言语,互相对视一眼,留下茶钱,快速溜走!

这一日,飞骑军不光在归义坊中,招募骑兵场面火爆,在长安城中,一百零八坊中,除了少数达官贵族云集的地方坊外,均有不菲收获。

少则数百,多则上千,尚未统计出数量,可四人策马穿梭在各坊中,看到募兵点前,人山人海景象,不由得欢欣鼓舞。

今日募兵,超出司马阔等募兵将领意料之外,这时,可像王爷交差了!

与此,司马阔,黎雷四将,不得不佩服杨钺能耐,若没有他昨日造势,派人在长安城中宣扬,今日怕又是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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