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又大,若为男儿身,日后入仕为官,定?然?不?输你娘家儿郎。”
谢落窈低低叹气。
她这女儿就是太聪明胆大了些,日日总问为何女子就不?能为官做宰,这便罢了,竟还问她:“听闻荣成大长公?主文韬武略和治国之?才都不?输太上皇,又不?似太上皇暴戾多疑,为何彼时圣祖爷不?将皇位传给荣成大长公?主?”
这话听得她又气又怕,当即对女儿动了家法,可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咬紧牙关忍着不?哭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竟也?想着,若当初是那位大长公?主做了皇帝,或许她女儿便不?必一世困于宅院,也?可以入仕登科。
转瞬又觉这念头?实在荒唐,大昭建朝两百年,宁氏皇族就没?出过?女帝,即便皇帝无子,也?会从宗室过?继,如何能让公?主继承大统?
“筝儿太犟了,我日后还是不?让她念这么多书了,只叫她抄抄女则女训,学学女红和管家便好?。”谢落窈苦笑道,“我怕她懂得太多,日后会闯出祸事,届时命都保不?住。”
苏吟拧眉:“多念些书没?坏处。筝儿还小,你若怕她祸从口出,好?好?教着就是了,若不?让她上女学,只怕会伤了你们母女情分?。”
“就这样罢。”谢落窈不?欲多谈,看了眼天色,起身道,“我得走了,钱你收着。”
苏吟将荷包塞了回去:“不?必,我母亲昨日来?看我,已给了我满满一匣子金银。”
“当真?”
“嗯。”
谢落窈心神稍安,将银子收起来?,然?后又抓起苏吟的手,一笔一划写下四个字:“谢骥命危。”
苏吟眼睫重重一颤:“何意??”
“阿骥伤得实在太重了,那毒粉又太厉害,他扛不?住。沈老宗主说他十有八九活不?了。”谢落窈贴着她耳朵,压低声音道,“你若想出宫,可假死逃出来?,我会为你安排。”
苏吟默了默,轻轻摇头?:“我不?想走。”
谢落窈闻言神色复杂,但也?没?多说什么,只叹道:“我此番入京本是来?为你收尸的,如今你虽被幽禁,但好?歹还活着,千万想开些,好?生照顾自己。”
“你也?是,日后多加保重。”苏吟勉强抿了抿唇,“好?好?教筝儿,你自己从前也?因侯爷不?愿教你习武而?哭过?多回,怎么如今也?开始逼孩子抄女则女训了?”
谢落窈哑口无言,半晌才红着眼睛低低说了句:“世道如此,筝儿注定?出不?了头?,我有什么办法?”
她将绣鞋穿好?,就这一会儿功夫便又叮嘱了苏吟十来?句,然?后才告辞离开。
谢落窈走后,整个正殿顿时又安静下来?。
苏吟怔怔出了会儿神,脑中反反复复都是旧友在她掌中写下的“谢骥命危”四字,将脸埋进?被子里?,闭上双眼,迫着自己不?再去想。
紫宸殿。
宁知澈瞥了眼躬身站在下首的小太监,淡声道:“话传到了?”
小太监忙应是。
宁知澈翻开一本奏折:“你去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小太监摸不?准皇帝说的是哪个“她”,只得回道:“苏姑娘在写字,顾大人在一旁伺墨。”
“写字?”宁知澈笔尖一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去的时候应还不?到辰时,她这般早就醒了?写的什么字?”
小太监被皇帝问得直冒冷汗,隐隐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却不?敢欺瞒圣上,只能结结巴巴道:“是……是悔过?书……”
宁知澈一愣,眸中蓄起点?点?光芒:“呈上来?给朕。”
小太监脸色一白:“奴才没?……没?收。”
宁知澈薄唇顿时向下一抿,冷声道:“没?收?”
听出皇帝言语中的怒意?,小太监吓得当即扑通一声跪下来?:“陛下恕罪,奴才是听您说日后兰华宫的事不?必再……”
“蠢才!”王忠一巴掌呼上徒弟的后脑勺止住他后头?的话,“还不?快回去拿!”
小太监快哭了:“可……可是……苏姑娘已将那两页纸烧了……”
烧了?
王忠顿时心里?发紧,小心翼翼觑了眼主子。
宁知澈眸光动了动:“她写了两页?”
“是。”说实话只会挨板子,欺君却必死无疑,孰轻孰重小太监就是再笨也?拎得清,忙伏在地上将实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苏姑娘说已写了大半了,让奴才等一等,说想让奴才呈给陛下过?目。奴才蠢笨,以为陛下不?想看,便没?敢答应,苏姑娘似是有些难过?,就将信烧了。”
宁知澈握着御笔怔了许久,忽地哑声开口:“摆驾兰华宫。”
王忠神色一凛,恭声应是。
御驾向西南而?行,两刻钟后便到了兰华宫。
守在外头?的侍卫见皇帝亲至,顿时愣了愣,立时跪地行礼。
銮轿落地,宁知澈走下来?,命侍卫打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