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1500块钱?哪里来的1500块钱?”一个苍老中带着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甚至听起来还有些颤抖。
这是杨虎和杨燕的母亲的声音。
虽然还不明白女儿口中的这1500块钱是怎么回事,可1500块钱在这片黄土高原上意味着什么她太清楚了:哪怕是很多中等偏上的家庭,一年的家庭净收入也没有这么多,自己一家人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怎么会认识这么有钱的人?
“哟?燕子,你哥哥还有认识的这么有钱的朋友?”紧随着杨虎母亲的声音,另一个吃惊中带着几分夸张的女人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娘,刘婶,你们来了?哦,对了,还有一封信,挂号信。”少女还沉浸在1500块钱带来的激动当中呢,心中有些黯然:要是家里早有这1500块钱,自己当初也不就用辍学了吧?
挂号信?杨母和刘婶不由得面面相觑,望着杨虎手中的那封信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敬畏:挂号信啊,听说这一封信都要好几块钱,比起拍电报来也便宜不了多少,这谁啊,这么财大气粗,放着平信不用来用挂号信?
杨虎的手激动的直哆嗦,强自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对自己那明明只有40多岁、却被巨大的生活压力压的看上去足足有60岁那么苍老的母亲道:“娘,是我那个战友,就是前段时间我和您说的在外面给大老板当司机的那个……”
“你说的那个啊?”伴随着儿子的话,杨母的思绪顿时回到了前些日子儿子和自己说过的话……
退伍已经四五年,却因为家里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门路没门路,儿子对zf给自己安置一份满意的工作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无意中从战友那里听到当初的一个战友现在给一个大老板当保镖,一个月有两三千块钱的工资,就和家里商量能不能让那个战友帮忙找一份工作。
两个老人虽然希望儿子在身边。可既然zf没办法给儿子安置工作,那么儿子出去闯荡闯荡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真的一个月有个两三千、哦,不,哪怕一个月有个一千多块钱的工资呢,这在外面打拼几年,攒点钱,回来开个小饭店、小商店之类的做点儿小生意也不错,出于这种心态,也就没有拦着儿子的举动……
两位老人倒也没有担心儿子会被骗。儿子一个堂堂的大男人,他们骗儿子去做什么?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呢?了不起也就是那个战友帮不上忙呗,没想到儿子在部队上认识的那个朋友竟然这么下力气,不但这么快就回了信,竟然还给寄来了1500块钱?不过这1500块钱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哥,哥,你那个战友怎么说的……”
已经快速粗粗阅读了一遍信的内容的杨虎,脸上又是激动,又是迟疑,还没等他开口。杨母被小女儿激动的声音从自己遐想的世界中惊醒了,听到女儿的这个问题,杨母急忙点头:“对。对,虎子,你那个战友在信里是怎么说的?这1500块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三妹,他那个老板觉得现在就他一个人,一天工作的时间太长,怕小丁一个人撑不住,想要再给小丁找个搭子,两个人轮班。这1500块钱是小丁他的老板给的,算是给我的路费和辛苦费。”
“哦哦……”
杨母和杨燕连连点头。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在她们看来。既然是给大老板当司机兼保镖,那么除非是睡觉的时候,否则肯定要一天24小时跟在老板身边,可这么一来,哥哥的那个战友可就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了,想要办点自己的事都不方便,有两个人轮换着倒也是应该的,他们更关心的是这个老板能给开出多少的工资?还有这1500块钱是不是都是给儿子的?路费也用不了这么多不是?
“了,去了还得要面试一下,嗯,就是和人家老板见个面,看看能不能合格、身上的功夫怎么样之类的,要是两边都觉得合适就签合同,一个月有差不多两三千的工资吧……”
林铮给小丁的许诺可不是这样的,在和这件事的时候,林铮明确的告诉小丁,只要他的这个战友合格,每个月的收入最少也不会少于6000,干个几年大家看看能不能对脾气,要是能长期合作,保证他的年收入不会低于10万,不过在信里面可不能说这么多,免得把人家给吓坏了。
小丁对此当然深以为然,对于一个好几年都没有安置工作的人来说,忽然告诉他有一份每个月就有差不多1万块钱的工作在等着他,恐怕一般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肯定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