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天大早,白落言早早来到了东街广场。因为占据了时间优势,此时的人流只有两点三星,那么接到一个好任务的概率将大大增加。
白落言在任务板上来回巡视,发现几乎都是出远门捕捉灵兽,或者是一些很粗的体力活,而且要求成年,这些都不符合她自身的条件。在女孩即将气馁时,有一位留着浓胡子的长者拿着一张告纸缓缓走来,贴到了她面前的任务榜上。
白落言立刻上前去查看,看到通告是请人打扫新府,报酬是十枚银币。
十枚银币,也就是一百枚铜币!女孩眼放金光,询问老者:“爷爷,我想接这个任务。”
看到来人是一位小姑娘,老者和气道:“我们家少主有洁癖,可不是那么好打扫的。”
“没问题,我手脚可利索了。”白落言撸了撸袖子,露出手上看不到二两肉的手臂。
老者看到女孩干净的笑容,软了心。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我叫白落言,今年十五岁。”
“是个小姑娘啊。今天下午三点,东街三巷白雪山庄。我是府邸管家,你可以叫我老秦。”老者露出和颜的笑容,道。
“秦爷爷好。”白落言见老者答应下来,笑容更是甜美荡漾。
接到任务,女孩一整天的心情都是美滋滋的,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
挨家问户,白落言总算是找到了这座藏在清静中的府邸。它距离中心广场不远,隔一条巷便是闹市,而这座府邸周围很安静,能够听见轻风吹拂的声音,如同它的名字白雪,幽静深远,清冷而独立。
看到之前的老者站在门口,白落言上前打招呼:“秦爷爷好。”
“是小言啊,请进吧。”老者客气地将女孩邀进府,并嘱咐道:“这座新府邸昨天已经请人打扫过,因为路途劳顿,我命人先不要打扰少主休息,所以现在只剩少主的房间和花园没有打扫。少主性子清冷,但是宅心仁厚,不喜欢被人打扰。你打扫时只需要仔细和小心一些,不要弄出过大的响声即可。”
“你们是昨天刚到东莱的吗?”白落言问。
“没错。我们原本住在上佳,因为少主要报考东方学院就搬过来。”老者答道。
只是报考就特地买了一座那么大的府邸,这得多有钱!白落言的脑子晕乎乎的,似乎受到了雷霆重击。
走过几条小路,两人来到一座带着花园的精修房屋前,老者道:“这就是少主的房间,他现在可能在书房看书,你尽量不要接近那里。”老者指了指旁边的小房。
透过窗户,隐隐可见一张侧脸,正低头细细品读,他便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林木染。
“我知道了。”白落言答应下来,她很是喜欢这座花园,修理的非常整洁,即使是秋天,也能看到几朵鲜花争放。
“打扫的工具就放在不远处的杂物房,我在正厅中,有事你可以叫我。”老者吩咐完后,看了一眼书房所在的方向便离开。
早干完早拿钱,开干!白落言兴奋地去拿工具,历经两个时辰,终是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的一尘不染。
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女孩不禁夸道:“不愧是我,就算是有洁癖也肯定会满意了吧。”女孩站在房门边,面朝花园,一股秋风吹来,刚好拭去她额间的细汗,令她感觉到干爽。
“接下来就剩花园了,秋天枯枝落叶这么多,扫起来恐怕天黑了。”
“有了,要不试试那个!”白落言灵机一动,站在花园中的小路上,眉间显现金色印记,思绪进入冥想。女孩感觉脑内有金色的海水翻涌,海水感受到力量的牵引正朝空中汇聚。
看书的少年感到手中翻书的动作忽然凝滞,他抬头望向窗外,一个女孩的发丝飞舞,周身有金光环绕。
白落言迟迟不动,想:我记得那本书上写着要十二道什么纹,叫什么来着?不管了,照画应该不会有错。
十二道纹路呈青色,围着女孩环成一个圆。
成了!女孩大喜,走到一旁,大喝一声:“阵起!”
只见阵心卷起青风,将四周的落叶与花草树枝通通卷来,花园顿时就变得宽敞明亮,只剩些残花败柳。
白落言神色骤慌,急忙喊停,青风才渐渐消退,中心堆起一座高达两米的绿叶堆。
少年见到此景,呆呆一怔,眼底错杂的情绪交织,震惊、怒气、无奈在这张脸上表现的平静如水,似乎他从来没有过感情。他放下书,略显急促地走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一切都搞砸了!白落言着急地四处张望,衣服在萧瑟的秋天被汗水浸湿。一袭白衣缓缓朝她靠近,女孩第一次紧张的手足无措。
白衣在女孩一尺处的距离前停下,他没有表情地盯着她,又好像在质问她你为什么毁了我的花园。
白落言始终低着头,咽了一口口水,准备大着胆子承认错误。她猛然抬头,话刚到嘴边就硬生生噎住,脑海里只剩一念:好美的人!
来人是一袭白衣的少年,扎着高耸的马尾,两侧的碎刘海增添了灵气,由内而外散发着清冷气息。他不仅骨相俊秀,还很香,是一股独特的清香,淡淡好闻。所以他就像女子那么美,美的动人心魄。
“少主!”远方传来呼唤,人随后而至,肉眼可见的神色紧张,他正是这府邸的管家秦狄生。只不过刚刚传来精神力的波动,老者立刻提高警觉,以为有仇家来犯,又担心自家少主的安全,这才匆匆赶来。
“少主,您没事吧?”老者上下探查少年一番,发现并无大碍才略松口气。
少年抛来一个斜目,“老秦,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看到这座两米高的绿叶堆,还有这光秃秃的园林景象,下意识地就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女孩。
白落言赶忙致歉:“对不起!是我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才导致这种情况发生,今天的工钱我不要了,就当是赔偿。”
“没控制好力道?”老者忽然一怔,难道刚刚的精神力波动是这个小女孩?
“这是怎么一回事?”老者继续盘问。白落言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愧疚地低下头。
听完故事后,一旁的两人都倍感震惊,老者开口询问:“丫头,你是说你刚刚在布阵吗?”
啥是布阵?
白落言迷茫地点头:“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叫阵,这只是我在一本书上学到的,觉得它能帮助到我打扫,就试试了。”
“可是今天的工钱可不够陪这座花园。”老者从震惊转换到和颜悦色,笑容中带着一分不可名状的阴谋。
白落言的神经一紧,果然不够陪,要怎么办,他不会要打我吧。女孩欲哭无泪,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然态度,“那您说要怎么陪?”
少年瞥见,不禁冷笑一声。
“留下来打工。”老者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