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好，我今天是特意来向顾炎致歉的。”
郑燮话音刚落，整个音乐厅，一时间变得极为混乱了起来。
各种各样的声音挤挤挨挨地从座位上冒了出来，皆是不可置信。
当然最不敢相信郑燮说出这句话的是姜灿。
她本以为花是给她的，郑燮是来给自己撑腰的。
就在一秒钟之前，她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现在如同一把田地里被丢弃的一把稻草，一点瞬间就爆燃了起来。
“郑燮，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你怎么了？”
郑燮轻轻瞥了一眼过去，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但是目击之处，无不让人觉得像掉了冰窟窿一样胆寒。
“我怎么了？这是你问的吗？”
淡淡的一句，把姜灿吓得个半死，连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出口，最后还是被她同伴给拽了下去。
顾炎已经从刚才的囧姿中坐回了原位，在李瑾的掩护下，稍稍平和了下心态。
刚才的这番对话对她而言不算是很突兀。
因为郑燮向来最讨厌有人约束他，此情此景，却在大庭广众下质问他。
顾炎只能像一个先知般暗叹，作为高中生的姜灿还是太嫩了。
不过郑燮这次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向她致歉。
为哪一方面？
还是他又换了一种挑衅自己的策略？
对付完女友后，当然也许是前女友后，郑燮转身再次向顾炎的方向提醒到：“部长，我是来道歉的，你别总挡着啊，我都没法和顾炎说话了。”
李瑾当仁不让，婉拒道：“这位同学，现在我们正在进行很严肃的彩排，你有什么事，请彩排结束后再说。”
这句话说出了现场工作人员的心声，只是他们想要挑战一下郑燮，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乌纱帽够不够稳当。
“我知道啊，我就和顾炎道个歉说句话，说完就走，根本耽误不了几分钟，部长，你总不会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吧，你看，同学们都在等你呢！”
音乐厅里的人怎么会等李瑾？
顾炎虽暗暗嗤笑这句不合逻辑的话，但也知道此时不应该再让李瑾受到非难了。
郑燮最惯用偷换概念的办法给自己解脱。
人家也是小有名气的钢琴家了，所谓秀才遇到兵，根本无须和他讲道理。
她轻轻在李瑾身后小声建议道：“部长，没事，我说几句打发他走。”
李瑾回头看着顾炎天真的小脸，眼眸里还掠过一丝狡黠，不禁讶异地挑了挑眉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郑燮是那么好打发的？
顾炎点点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僵持在这里，不知道郑燮还会冒出什么鬼点子，索性就摊开说。
这里是音乐厅，有那么多学校同学和老师的眼睛在盯着他，他还不至于嚣张如斯。
李瑾让开了身位，顾炎便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你好，我不记得和你有什么过节，所以道歉不成立，”
这句自然对郑燮没有任何杀伤力，他唇角一勾，深邃的墨瞳当中，带着玩味的笑意，可是当他准备把花递过去，并开口时，花束被却顾炎一下子抢走了，
“但如果是为刚才曙光中学向我们霍华德挑衅而道歉的话，我完全可以接受，这件事我们不再追究，也请这位同学放心，你看如何？”
音乐厅内安静得连大家被惊吓的吞咽声都能被分辨得清清楚楚。
郑燮的瞳仁倏地缩了起来，怔怔地盯着顾炎，眼睁睁看着她把花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