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贺霁川审视的目光,温迟眸光闪烁。
她淡淡道:“我现在已经跟别人结婚了,不是你的女朋友,贺霁川,你为什么要管我的社交圈?管我跟谁相处?”
“别打岔别贫嘴。”
贺霁川的目光逐渐凌厉:“你跟裴明珠之前有多不对付,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跟他堪称仇人,更何况你还在调查他们家的事情,现在你突然告诉我跟他走得近,你到底要干什么?”
迎着他的话,温迟缓缓攥紧拳头:“我没有调查裴家,你别胡说,更何况我调查那也是出国前的事情了。”
她顿了顿,迎着贺霁川的质问,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
“还是说出国后,我派来调查的那些人被阻止,是跟你有关?”
她极力的压低声音,生怕带领贺霁川进来的那几个佣人听见。
好在几个佣人全都是站在不远处,并没有听到他们这边说的话。
贺霁川也并不刻意提高声音,深深的看了温迟一眼。
“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跟裴明珠在一起,是有别有用心的事情在图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温迟逐渐陷入沉思。
她接近裴明珠的目的很多,不仅是为了让柳婳的真面目暴露,也是为了通过更多的接触,查到到自己奶奶的事情。
现如今她手中掌握的证据,第一是水库被裴家买了下来,不让任何人进去调查陈警官的死,第二则是裴明珠出车祸的时间地,点以及撞到的目标年龄都跟奶奶完美对得上。
在此刻开始,她已经百分之九十确定裴明珠当初撞的那个人就是奶奶了。
但温迟需要一点更确切的证据,而不是听裴明珠自己嘴里怎么说。
她需要继续接近裴家来获得线索。
等贺霁川进了客厅之后,温迟也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住宿的时候,诺亚正在吵着要妈妈。
艾伦在旁处理工作,单手抱着诺亚哄他。
见温迟回来,艾伦才放松下来,看着诺亚朝他跑过去,有些不满地蹙眉。
“你为什么出去这么久?”
温迟迎着他的质问,顿时有些愧疚。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在裴家调查的时候耽搁了时间。”
“你去裴家了?”艾伦放下工作时用的眼镜,站起来,朝着她走过去。
温迟点点头:“我想去裴家调查一下奶奶的事情,如果私人侦探查不出什么来的话,就需要我自己去接触裴明珠来套话了,不过还真让我问到了线索。”
她抬头,目光灼灼:“现在我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裴明珠当初撞的人是我奶奶,她应该受到法律的约束和惩罚。”
说完,温迟蹲下来将诺亚抱在怀里,轻轻揉着他的脑袋,安抚他这么久不见自己的慌乱。
艾伦在旁紧紧蹙眉,没有想到她这么大胆,贸然去接近裴家打听这件事情。
“你就不怕接近裴家之后,打听而来的是对你不利的事情吗?你要是打草惊蛇了怎么办?这些都是你需要现在就想明白的问题。”
“我知道。”温迟点点头,“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艾伦淡淡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你无论外出去调查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我们必须得约定好,每次你出门,五个小时之内必须回来,诺亚需要你。”
温迟一阵愧疚。
艾伦帮她打听事情,帮他解决之前的麻烦,而她仅仅作为孩子的后妈,需要照顾尽到照顾孩子的职责都做不到。
温迟当即郑重道:“如果非必要情况,我不会贸然再出去见人了,有什么事情电话沟通也可以,至于五个小时也太多了,三个小时之内我回来陪孩子好不好?”
迎着他就真诚的目光,艾伦心里的那点不满意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淡然道:“我并没有不让你外出太长时间,只是要考虑到诺亚,他现在换了一个新环境,而且如果不是你要回来,我们都很有可能不回来的,你明白我意思吗?”
他并不想道德绑架谁,可这就是事实。
如果不是温迟为了报仇回到裴家,他们也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过来在这边安顿。
温迟低着头看向地板,无法面对艾伦的话。
她轻声道:“我知道了艾伦先生。”
艾伦不想看到她认错的样子,看起来还挺委屈可怜的。
他便走过去,抬起来温迟的下巴。
温迟被迫与他对视,刚要问,艾伦就收回了手。
“行了,看你这一脸疲惫的样子,应该是累坏了,跟诺亚一起上楼吧,今天早点睡。”
温迟点点头,看出来他欲言又止,刚才还有没说出来的话,但也没有多问。
她陪着诺亚上楼去休息。
等温迟回到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却忽然响起铃声。
看到是贺霁川打来的电话,温迟微微皱眉,握紧手机并不想接。
但迟疑半晌之后,她还是勉为其难的接通了。
里面随即传来贺霁川的质问。
“你接近裴明珠就是为了拆散我跟柳婳?你倒是挺厉害,都已经结婚了,还管起别人的闲事来了?”
温迟不知道他忽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迟疑道:“贺先生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些,我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听不到贺霁川开口,她接着道:“我说了,我找裴明珠是有事情要和她商量,跟你无关,跟你未婚妻也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不是你和她说柳婳跟贺昭冉走得近,让她在这方面下手做点什么?裴家不是没有我的眼线,他们不是不知道你说了什么,温迟。”
贺霁川的语气轻飘飘,带着一抹嘲讽。
闻言,温迟僵住。
“我早就察觉到你不对劲了,你说清楚,为什么要帮着裴明珠一起针对柳婳?”
贺霁川此刻疾言厉色的质问,全部都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温迟心里一沉,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
深夜精疲力尽的时候,接到这种电话,得到这样的质问,真是糟糕透顶。
“怎么,心虚了?回答不上来?”
听不到她的回答,贺霁川语气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