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羞涩

她才洗完澡,就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手忙脚乱的出了浴室接王姐电话。

今日换下来的脏衣服还全部都没洗。

进到盥洗室里,将外面穿的衣服全部放到洗衣机去,贴身穿的衣服则需要手洗。

自从右手受伤后,在云县的时候有护工帮忙。

鱼兮就让护工帮她将水准备好,然后,用左手去洗。

本来事急从权,在外随意一些就好。

鱼兮也不想这么讲究,但让一个不熟悉的人帮她洗衣服,浑身都不自在。

那两天穿着护工洗的衣服,身上莫名起了疹子,医生瞧了一遍,认为是心理原因。

医院不比家里,没有洗衣机用,鱼兮也不方便将厚重的外套,裤子全部清洗了。

她没有办法,那几天只能勉强接受护工洗外套,轻薄好洗的贴身衣物,全部都是鱼兮自己上手。

鱼兮现在使用的蓝色盆子,是她上次去附近超市新买来的,当时买时,就打算专门用来洗贴身衣物。

不过这个蓝色盆子体型买得较大,在洗手台装水的时候,有些不方便。

鱼兮左手力气小,又加上右手受伤,操作不便,她只能每次少量的装水。

按理说,她与蔺苏白成婚了,在这种自己身体不适,做事不方便的情况下,可以求助蔺苏白帮忙。

只是每次鱼兮想到,让蔺苏白过来帮忙,她就有种窘迫局促之感。

想到蔺苏白用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大手,拿着自己贴身衣物时的模样。

鱼兮面红耳赤,一片羞涩,脚趾都找不到容身之地。

鱼兮会有这种反应,全部是过去记忆的后遗症。

年少同居时,蔺苏白就很喜欢将他修长的手指覆盖在自己柔软之处,轻挑慢捻,好似找到好玩的玩具一样。

在那个时候,鱼兮衣物外套的换洗都是蔺苏白处理。

但内里的贴身之物却从不让蔺苏白上手。

蔺苏白每次看着鱼兮窘迫羞涩的模样,还会露出不正经的神色打趣她。

“小兮,你这么害羞,让我对你怎么下手啊!那砧板上的鱼肉可不会像你这么羞红。”

每次鱼兮都会被蔺苏白调戏得面红耳赤。

羞恼的将自己贴身衣物从蔺苏白手里夺过来,把他赶出洗手间,满脸通红的洗贴身衣物。

虽然蔺苏白忘了曾经的记忆,鱼兮也经过这么多年的社会历练。

曾经的害羞胆怯也变得胆大泼辣,但让蔺苏白来洗贴身衣物,她还是本能的窘迫羞涩。

鱼兮右手无法搭力,只能全部靠左手处理盆中贴身衣物。

左手给贴身衣物涂抹上肥皂泡液,想着给盆子换到水龙头下面去,这样方便冲洗。

就用左手去推洗手台上的盆子,没注意到刚才涂抹肥皂泡液时,盆子被拖到边沿处。

左手推动不得力,“啪”的一声,盆子就掉落在地。

肥皂水溅得满地都是,贴身衣物也软趴趴的堆叠在一起,鱼兮所站立的位置则是一片狼藉。

蔺苏白给下属发完邮件后,夜已深,准备进卧房来休息。

他才推开主卧室的房门,就听到“啪”的一声巨响。

听到这声巨响,心头一颤,是从洗手间传来的声音。

也幸好当初设计盥洗室时,没有采取隔音设置,不然在盥洗室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听不到响动,救治都不及时。

蔺苏白担心是鱼兮洗澡时不小心跌到地上了,快速往盥洗室跑去。

推开盥洗室的门进去,入目之处,洁白的瓷砖上全部是泡沫水渍。

鱼兮身上穿着的衣服,从腹部开始,衣物湿哒哒一片。

而她则满脸无措的看着地上滚落一圈的水盆。

蔺苏白见到这一幕,担心鱼兮走动时脚上打滑,赶紧阻止道:“别动,我来收拾。”

鱼兮听见蔺苏白发出命令,提起的脚瞬间一僵,将提起的脚放回原地。

回头看向盥洗室门口的位置,只见蔺苏白脸色难看的踏进来。

她有些惊讶,蔺苏白不是在书房吗?怎么突然回了浴室,还看到此刻自己狼狈的样子。

看着堆叠在地上,湿哒哒的贴身衣物,莫名尴尬,对蔺苏白提出的帮助表示了拒绝之意。

“不用了,我可以收拾的。”

蔺苏白眉头紧皱,面色阴沉一片,对于鱼兮都受伤了,还逞强的拒绝自己帮助,他很不高兴。

蔺苏白黑沉着脸责备道:“水都全部洒了,地上一片狼藉,还要逞能。

手臂受伤了,无法自己完成,就不知道学会寻求帮助吗?

我在医院的时候,有告诉你,会做到尽丈夫的责任,你为什么当成耳边风,不听话。”

蔺苏白压抑着自己的担忧,对鱼兮指责一通,就希望她能记住这个教训。

鱼兮被蔺苏白这一通训斥,心里泛起委屈,在医院时蔺苏白的表现,让她不能不产生介意。

他说彼此都是成年人,能处理好各自的事情,当时自己暗自生闷气,想着如何折腾他。

现在自己依旧无法认同他的观点,但鱼兮选择换位思考,确实,彼此都是成年人了,都能安排好自己的生活。

她此时虽然不生气了,想明白了,却在心里落下痕迹。

这也是除了害羞之外,另一个不想麻烦蔺苏白的原因。

可是当鱼兮抬眸看向蔺苏白担忧的神色时,她又说不出指责的恶言。

心头微微一叹,小声解释道:“这毕竟是女孩子的贴身物品,让你一个大男人来,有些不适宜。”

鱼兮的回答,让反应敏锐的蔺苏白洞察到一股生疏之感。

他深深看了眼鱼兮,弯腰将盆子和落在地上的贴身衣物拿起来放到洗手台上。

目光盯住鱼兮游移心虚的眼神,平静无波的说道:“平常对我有那么多大胆,理直气壮的要求。

现在不过是贴身衣物这么点小事,居然会不好意思,你做事也真是奇怪。”

蔺苏白虽然面无表情,但鱼兮就是从他话中听出了讽刺之意。

想向蔺苏白犟嘴反驳,但被蔺苏白接下来的话打断。

蔺苏白看着鱼兮不服气,要反驳的模样,微微皱眉。

身上的衣物都打湿了,怎么就不晓得先去换干净衣服,然后再来辩驳。

这虽然是夏天,不比冬天温度低,但衣服打湿在身上,总会不舒服。

而且鱼兮身体瘦弱如风,总给蔺苏白一种她不健康,犹如瓷娃娃一样脆弱的感觉。

所以蔺苏白霸道的截断鱼兮瞪圆眼眸盯着自己,想反驳的意图。

训斥道:“看什么,还不快去卧房里把衣服给换了。

衣服都全部打湿了,感冒了怎么办,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一口气憋在心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完全将落在地上的贴身衣物忘了个干净。

最后鱼兮咬咬牙,没反驳蔺苏白什么,气鼓鼓的转身往卧室走去。

“你慢些动作,地上滑。”

手伸过去扶鱼兮,鱼兮则气鼓鼓的避开,快速穿过盥洗室的门。

鱼兮回到主卧室后,不晓得此时蔺苏白的状态。

看着鱼兮安全进入卧室中,蔺苏白就重新回到盥洗室的洗手台处。

看着盆子里那淡蓝色的贴身用品,耳朵尖则赤红一片。

眼睛躲躲闪闪的,一点都没有往日的英明果决。

他白皙俊美的容貌,因为这一缕羞涩,再加上那一身清冷的气质,反倒纯情得像朵初初绽放的海棠花。

若是让平日熟悉蔺苏白的下属瞧见,绝对会吓掉大牙,蔺苏白的害羞有殊色清秋之神采。

相比鱼兮与蔺苏白的互动,在她闺蜜冷笑笑这边,又是另一番光景。

冷笑笑刚离开摄影棚,就接到了郑明的电话。

自从那天在小镇的宾馆里,她和郑明电话联系了一次,将自己气哭后,他就消失很久了。

今天是什么妖风,让郑明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冷笑笑没有急着去接电话,她只目光冷淡的把玩着手机,目光轻蔑的看着手机铃声锲而不舍的响起,还真有耐心。

等电话铃声持续响了近十分钟,冷笑笑才漫不经心的接起电话,冷冰冰道:

“今晚突然来电话,有事吗?”

郑明对于冷笑笑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只字不提,上次惹哭了她,总要发泄下脾气嘛!

女人,还是需要哄的。

听了冷笑笑的询问,郑明将腿搭在办公桌上,吹了吹手上的烟雾。

神态懒懒散散的回道:“我给自己这谈了几年的女朋友打电话,还需要有事才打吗?”

冷笑笑听了郑明的反问,手提包被捏了一下,面上浮现一片冷色,一点都没有恋人那种甜腻黏腻之感。

她讽刺道:“十天半个月都不联系的人,你哪里还在乎我是你女朋友。

突然来电话,也不过只比陌生人多了份熟悉而已。”

郑明听到冷笑笑这讽刺的声音,觉得分外刺耳,他闲散松泛的面色变得冷沉。

郑明声音冰寒一片,对冷笑笑警告道:冷笑笑,你是翅膀硬了吗?敢这样说话,看来我是很久没有收拾你了。”

冷笑笑对于郑明的警告,目中划过幽冷之色,面露嘲讽。

“郑明,你要收拾我?”她反问一句,冷漠的“哈哈”大笑两声,好似郑明在说什么笑话一般。

“你还想怎么收拾,是工作处处受制,生活处处不如意,还是用其他手段?”

说到这里,冷笑笑不屑的“呸”了声。

对于冷笑笑的嘲讽,郑明没有任何反驳。

确实,冷笑笑的工作被他左右,她的生活也被他处处干预,唯一的收入也仅够糊口。

若自己不想使用些其它手段,还确实收拾不了她。

冷笑笑是将自己看明白了,晓得他不会用更多阴暗的手段对付她。

这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郑明脸上浮现痴迷之色,他就喜欢冷笑笑这股泼辣劲,够味,也够聪明。

冷笑笑怼完郑明,迟迟没有等到回复,面露不耐。

冷声道:“你打电话过来想做什么?直说,我没有时间和你兜圈子。”

郑明听到电话中传来冷笑笑不耐烦的声音,慢悠悠回道:

“你才离开摄影棚,时间很充裕,怎么?这么快就不耐烦了。”

冷笑笑捏紧手提包,对于郑明会知道她的行踪,她一点都不意外。

自己身边那么多他安排的眼线,若是这样都还不了解自己行踪,那才是一个笑话。

冷笑笑目光清冷一片,神色淡然无波,丝毫没有她与鱼兮相处时的轻松惬意。

此刻她的眉头浮现一股烦躁之意,一天的辛劳工作,让疲惫充斥全身,所以言谈举止间,充满了不耐烦之色,她也没耐心与郑明继续周旋。

冷笑笑对于自己的不耐烦没做任何掩饰,她对郑明说道:

“我是不耐烦,我宁愿将时间全部耗费在酒吧里, 也不想面对你的神经质。”

对于冷笑笑耿直的坦白自己不耐烦之事,郑明不仅不生气,反而“呵呵”的笑开。

“冷笑笑,你既然这么不耐烦,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一定要和我纠缠在一起。

要知道这些事情,只要你不离开,就必须要面对。

若是离开我,你可以轻松很多,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连精神都不会那么有负担。”

冷笑笑恨得咬牙切齿,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犯贱的不愿意离开,要忍受郑明的神经质。

郑明没有用手脚束缚自己,没有用阴暗手段控制自己,想离开他,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此刻,冷笑笑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能选择沉默。

对于冷笑笑的沉默,郑明心头非常高兴,识时务的女人,才能活得长久。

他主动对冷笑笑说道:“我今晚会过来接你,你准备一下。”

冷笑笑赌气回道:“没有时间接待你,自己去找你包养的小情人吧!”

听着冷笑笑赌气的话,他邪魅一笑,温柔说道:“可我想见你了。”

冷笑笑听了他说想见自己的话,明明很温柔,后背脊却莫名打了寒颤。

有些时候,郑明平平常常的说话,总让冷笑笑有种被凶兽盯上的错觉。

她败下阵来,未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只对郑明要来见自己的事情提了一个要求。

“最晚不超过今晚十二点,若是超过这个时间,你就不要过来了,我不喜欢凌晨还被打扰。”

“好。”

郑明干脆答应了,对于冷笑笑这提议没有异议。

冷笑笑率先结束通话,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目露悲凉之色。

她与郑明的纠缠,不知何时罢休。

此时张明站在会所门外,听着郑明与冷笑笑通电话,脸色扭曲的可怕。

心里不甘的怒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联系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消失。

张明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吗?还是因为自己是男的,待在明哥身边的时间不长?”

郑明刚与冷笑笑通完电话,春风得意的从会所房间内走出来。

目光瞥到张明那张扭曲愤恨的脸,眸光一冷,大手狠狠钳制上去。

仔细端详着郑明脸上的变化,“啧啧”几声。

“嫉妒果然能让人变得丑陋,前两年你还是个干净漂亮的男生,看,现在扭曲得面目全非。

不过,我喜欢,岁月这把杀猪刀用的不错。”

郑明用没有钳制的手则轻轻抚摸过张明保养细致的皮肤。

挺拔高壮的身材将张明逼到角落里,眸含戏谑之色,犹如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多嫉妒一些,这种滋味最销魂,就如我嫉妒冷笑笑身边出现的男人一样。”

郑明的话,让眸含期待,神色痴迷的张明,面色一僵,一股寒意直窜脚底板心。

他勉强掩饰自己的慌乱,又倔强的想试探自己在郑明心中的位置。

“明哥,你就不怕我杀了冷笑笑吗?”

郑明掐着张明的下颚,静静欣赏着他情绪的波动。

充满了野兽的挣扎,想不管不顾的破开牢笼,又会陷入自己的依恋里,这样的玩物才有趣味。

郑明微微弯腰,低头在张明耳边淡淡说道:“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你知道的,我对于不自量力的人,向来不会在身边久留,天桥底下多一具尸体也并不是难事。”

张明感觉窜进脚底心儿的寒意散布全身,在酷热的夏天,犹如躺在棺材底那般寒凉刺骨。

张明浅褐色的瞳孔定定注视着面前这笑意随性,喜怒无常的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为了冷笑笑那个女人,郑明对自己的言语警告。

郑明对人性洞察得那么敏锐,不可能不晓得自己的警告很可能是催化剂。

会将自己心中嫉妒愤恨冷笑笑的阴暗面放大到无法忍受的结果。

但郑明丝毫没有掩饰收敛,而是赤裸裸的看着自己挣扎徘徊在这嫉妒怨恨的漩涡中。

他深爱着这个人,哪怕张明知道,爱上这个男人是飞蛾扑火,是万丈深渊,他依旧爱得义无反顾。

但张明此刻却也清醒的认识到,冷笑笑是郑明的底线,谁也无法取代。

所以他乖巧的对郑明承诺,直接忽视掉心里那啃噬得难受的嫉妒。

“明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不会对她下手的。

明哥,你珍爱冷笑笑如珍宝,我也会待他如珍宝,哪怕我厌恶嫉妒得想杀了她。”

郑明摩挲着张明的脸颊,目露赞许之色。

“乖孩子,都会有好回报。”

明明知道是万丈深渊,他还是贪念着这片刻的温度。

张明静静感受着那双大手摩挲面颊的温暖,犹如最乖巧可爱的小奶狗。

这是他难得从郑明这里感受到的温情,若时间能够允许,他希望永远停留在此刻。

没有外界的纷纷扰扰,没有冷笑笑的存在,心里充满安宁之色。

鱼兮将衣服换好后,就固执的坐在沙发上,目光死死盯着盥洗室的门。

刚才气鼓鼓冲出来,换好衣服后,想再进盥洗室,但想着蔺苏白正拿着自己贴身衣服在洗的修罗场,就无法没有负担的闯进去。

最后索性选择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蔺苏白出来。

过去半个小时后,蔺苏白都还没有出来,在鱼兮以为他要在里面呆到天荒地老时。

千呼万唤的蔺苏白才终于端着盆子出了盥洗室。

她见到蔺苏白瞧见自己后,有些拘谨的走路,赶紧离开沙发迎了上去。

尴尬招呼道:“你洗好了。”

蔺苏白轻声“嗯”了一下。

轻轻浅浅的声音,犹如羽毛拂过心头,酥酥麻麻的,鱼兮莫名感受到一片羞红之色。

想躲开这股涌起的羞恼,快速伸出左手去接盆子。

不过蔺苏白的动作更快,只见他身子轻轻一偏,就躲过了鱼兮伸来的手。

然后面无表情的问道:“想干嘛?”

鱼兮见到蔺苏白简简单单的问话,莫名气弱,感觉自己好像抢功劳的佞臣。

赶紧解释道:“你帮我洗好了,我拿去阳台晾晒起来。”

蔺苏白淡淡撇了眼勤快的鱼兮,冷冷回道:“我去晾晒就好,你的手受伤了,不方便行动。”

鱼兮虽然感觉让蔺苏白去晾晒,有种社死现场的感觉。

但想着他都已经帮自己洗完贴身衣物了,修罗场也已经经过,此刻就没有矫情的必要。

而且那阳台上的晾架很高,自己单手也不好操作,有蔺苏白帮忙,自己会省很多气力。

就轻轻“哦”了一声,说道:“那麻烦你了。”

蔺苏白听见鱼兮对他的道谢,心头涌起一股烦躁之感。

他觉得夫妻不该这样生疏,可是要直接提出来,好像他很多事一样。

可是不说,心里又感觉非常憋屈。

最后只冷邦邦回了句:“我们是夫妻。”

然后端着盆子里的贴身衣物离开。

蔺苏白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鱼兮摸不着头脑。

看着蔺苏白拿着装有贴身衣物的盆子大步离去,瞅着他离去的背影,后知后觉的嘀咕一句:“他好像生气了。”

鱼兮暗自疑惑:“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他了。”

虽然自己很可能惹蔺苏白生气了,但鱼兮此时脸皮变得非常厚。

尾随蔺苏白来到阳台处,见他已经手脚快速的将贴身衣物晾好,鱼兮面露夸赞之色。

“怎么?还有事情。”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