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周末,
小溪这次直接到姑姑家等苏白芷。
他对这个姑父很满意,撑着小脸看厨房里忙碌的两人。
苏白芷赶到时,他正捂嘴偷笑,转头看到她,还食指按住嘴,示意她别说话。
“我们去阳台,先检查你的作业。”苏白芷指了一个方向,小声说。
为了通风,大门是敞开着。
两人慢慢走向阳台,拿出画册画架摆好。
“师父,上周我去图书馆……”小溪把周末的事情跟苏白芷说了一遍。
他回家被父亲教育了,说他鲁莽,不该当众说这些。
“我不同意父亲说的,她做错事就该道歉,还跟别人显摆抄袭的画册。”小溪说完,表情纠结地看着苏白芷。
他眼底期盼着,希望苏白芷跟他统一战线。
苏白芷:“你和你父亲都没错,处理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
但前提一定是,不要让自已处于危险中。
如果下次遇到类似的事,你得先考虑,如果对方恼羞成怒,袭击你,你能不能自保?
如果不能,那就把这件事交给专人处理。”
小溪似懂非懂地点头。
苏白芷也不指望他能一次性听懂,以后遇事能多思考就已经很好了。
王若兰抄袭的事,这个时候应该也有结果了。
此刻雅苑漫画社,
席思雨收到了律师函,还是双份的。cuxi.org 猪猪小说网
一份给漫画社,一份给王若兰。
她翻看王若兰最新连载的漫画,再拿凌烟的画册对比,心底涌起一股怒火。
“蠢!”
席思雨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
最近她忙着应酬,找类似青禾的作者签约,处处碰壁。
不知道是谁传出雅苑漫画社克扣作者稿费,现在漫画圈内,雅苑漫画社的名声很差。
签约的作者到期后,几乎都不续约。
她只是几期没盯着稿子,就让人抓到这么大的把柄。
王若兰的新连载章节,几乎是照抄对方的。
人物设定,场景转换,服装等等。
还有前面的融梗。
“主编,最漫画社那边拒绝私下调解。”助理瞳孔瑟缩,小心翼翼地道。
她没话语权,当初新漫画连载时,明里暗里,她提醒过王若兰,但对方好像故意装听不懂。
主编现在算踢到铁板子了。
席思雨靠坐在椅子上,捏着抽疼的眉心。
最近没一件事是顺利办成的。
之前她还放话说要封杀青禾。
结果走了青禾,又来一个凌烟,故事风格与青禾截然相反。
目前记者找了最漫画社很多次,都联系不到凌烟本人。
席思雨一度怀疑,青禾就是席思雨。
“不用管,我们只负责漫画社部分,最多赔几百块钱,相比于收益,这点赔偿不算什么。”只是名声太差。
最后一句是席思雨自已心里补充的。
她这个主编可能也做不长了,得另谋出路。
至于王若兰,她压根没考虑帮着打官司。
合同上写清楚了,只要因她个人作品产生的纠纷,都与漫画社无关。
“把这份律师函寄给王若兰。”席思雨整理了一下着装,起身准备离开。
她得找人疏通关系,为进海城文化部做铺垫。
助理点点头,紧抿着唇没说什么。
如果雅苑漫画社不换主编,她要离职了。
席思雨并不知道她的想法,补了口红,她就匆匆离开办公室了。
王若兰被开除学籍后,一直待在家里不敢出门。
被她连累,爸爸的工作也受影响。
在家里,父母看她的眼神带着怨恨。
当初她做这事时,跟他们商量过的,他们都同意。
谁知道高考都过去那么久,还有人翻出这些旧事来。
王若兰仔细回想,唯一想到会这么做的只有苏白芷。
杨蓉知道陈丽,却不可能找得到人。
叩,叩,
“若兰,我进来了,这里有一份你的快件,是从海城寄过来的。”
母亲的声音传来,王若兰缩在房间角落。
听到是海城的快件,她倏地起身跑过去开门。
是的,她即使不上大学,还有收入的。
如溺水抓住了浮木,她迫不及待地拆开快件。
王母在一旁看着,欣慰地笑道:
“打起精神,如果漫画卖得好,我们就送你去海城避风头,等大家忘记这件事再接你回来。”
王若兰翻开文件,瞳孔剧烈紧缩,律师函?
她再往下看,最漫画社代替青禾,凌烟把她告了。
不仅要追回稿费,还要她赔偿。
一周后这个案子在海城开庭。
“啪嗒!”
她手一松,文件掉地上。
王母狐疑地捡起来,看到是律师函,抬手就甩了王若兰两巴掌。
“啪…啪”
王若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已的母亲。
“收拾东西,一会儿我让张叔送你去乡下。”把律师函扔她身上,转身就离开。
这事他们不会管,让席思雨自已解决。
但他们口袋的钱,谁也别想拿回去。
早在席思雨找上门时,他们就做好打算了。
合同上确实有一条作品问题产生的纠纷自行负责。
但他们也添加了一条:因审核不当产生的纠纷,漫画社负主要责任。
这时席思雨肯定没看合同,自以为聪明,做事天衣无缝,找不到漏洞。
王家不是只有王若兰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女儿在京医大读书。
他们把希望更多寄托在大女儿王若涵身上。
当初大女儿与陆家大儿子订婚,后因对方牺牲,陆家主动退婚,没耽误大女儿还白得了进京医大的名额。
王家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最漫画社告了雅苑漫画,很快就在海城文化圈传开。
席思雨看到合同最后添加的一条时,倒吸一口冷气。
她的好表兄,算计得真狠。
所有赔偿都算到漫画社头上,最后不仅没赚钱,还倒赔几千块。
这些事,苏白芷从林悦口中得知。
最后赔偿的钱,林悦承诺扣除律师费后,全部寄给她。
算起来有几千块钱,够在宁城买很好的院子了。
“这个手术你们有把握吗?不接也可以的。”罗辉知道他们要做那台特殊的手术,眉心紧皱。
他觉得不对劲,傅敬文不可能没察觉。
明知是个圈套,还往里跳,他都要怀疑好友最近过得太甜蜜,失去基本判断了。
“鱼饵扔出来了,咬或不咬结果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