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宴不会因他是老熟人而不如实汇报,也许这时上面领导已经拿到整改方案了。
李卫国想着,困意慢慢袭来。
外面的冷风还在继续,伴随着大块的雪落下。
早上天蒙蒙亮,
整个家属院都被雪覆盖,白茫茫一片。
脚踩下去,雪厚到膝盖。
李圆圆起床后,戴上帽子,穿上军大衣就动手铲雪。
等李团长起床时,她已经铲出一条道了。
还准备拿铲子跟战士们一起铲大道。
李团长看了眼皮直跳:“李圆圆,赶紧回屋。”
李圆圆:“……”
她原地愣几秒,赶紧把雪铲扔一旁,小跑进屋。
“爸,我给你泡茶。”李圆圆一脸谄媚,拿起李团长的保温杯就要灌热水。
李卫国:“得了,站一边去,昨天的事还没跟你算账,
说好在没结婚前,把自已的力气藏起来的,现在你暴露了,以后谁敢入赘我们家?”
李圆圆站直后,小声嘀咕:“谁要招弱鸡当女婿,谁去找。”
“大点声,我听不见。”李团长声音拔高,表情很严肃。
“我说……”李圆圆大声重复刚才的话。
“砰!”
李团长用力拍桌子,左右看,想找棍子打人。
他确定自已生的是闺女,但操的是臭小子的心。
从小爬树掏鸟窝就算了,还天天想胸口碎大石。
老父亲的小棉袄,比钢铁还硬。
李圆圆加紧双腿,站得挺直:“李团长,你别在我面前耍官威,伟人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
我力气大怎么了?想找个同类很过分吗?
你这是压迫,是控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李卫国:“……”
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李圆圆又继续:“我上班准备迟到了,请李团长赶紧吃早饭。”
说完她一溜烟跑进厨房,拿一个比她脸大两倍的馕啃。
李卫国咬咬牙,不断心里念叨,亲生的,亲生的,气死也是亲生的。
团部诊室,
因大雪,诊室这边没什么人,苏白芷坐下后就看杂志,看报纸,看到打哈欠。
而刚上班的李圆圆,拿着工具在练飞针。
早上她爸被她气得咬牙切齿,还不是让她蹭车来团部?
李圆圆心里更坚信,一定要好好学,以后就不用被老李压迫。
“圆圆,你要不要歇歇?”苏白芷看得眼皮直跳。
李圆圆手上的针都捏弯了,她还要继续。
真怕她一用力,针被练断。
“苏医生,你能给我演示一下吗?”李圆圆停下来,有些泄气。
她练了那么久,针就没扎进去,都浮在表面。
苏白芷挑眉:“可以,正好给你抽一管血做体检。”
李圆圆瞳孔微缩,好想收回刚才的话,她错了。
“小李,你跟苏医生好好学,她第一次带徒弟,教不好砸招牌。”傅敬文抱着暖水袋,温和地笑道。
苏白芷很想给他一个白眼,自已一句话就把教人的活全推了。
“圆圆,你看好了。”
李圆圆睁大眼睛,紧盯着她的动作。
那针像飞出去,她手臂一疼,血流入针管中,一点都不疼。
她看得一愣一愣的,眸光亮几分。
“我真能学会?”李圆圆暗暗咽口水。
苏白芷点点头,把血样本放入架子中,今天有几个战士要过来抽血,到时在一起检验。
现在人手不足,只能一人当几人用。
李圆圆像打了鸡血,继续拿针练习。
“雪下这么大,大道可能都封了。”傅敬文拿保温杯走到窗口,目露担忧。
外面有十几个人在铲雪,铲出一条大道后,雪很快又覆盖。
“大雪封山后,给养车要过来都难了,只能自给自足。”苏白芷只期盼,在没真封路前,采购部能把她要的东西送过来。
先培养一些菌子,做成菌子肉罐,吃面条时也能添味。
此刻,黎城罗河村
正在家里做菌子肉酱罐的罗桂玲,想到去援疆的外甥女,就忍不住鼻子发酸。
现在西北那边已经下大雪了,条件艰苦。
她多做一些菌子肉酱寄过去,说不定还能夹着馒头,拌面条吃。
“阿玲!”
罗桂玲听到自家老娘声音,还以为听错了。
“阿玲……”
她从窗口看出去,忙放下铲走出。
“妈。你怎么过来了?爸呢?”罗桂玲往门口看,没看到罗三七。
“他没来,我们去厨房说。”罗老太走进里面,浑浊的眼底满是精光。
两个女儿,她最疼大女儿,自知亏欠小女儿,所以一直让老伴补贴。
现在大女儿过得不好,她的心像被人用刀刮一样难受。
罗桂玲应了一声,心里猜到她一个人过来的目的了。
两老的钱都是她捏大头,老娘想补贴大女儿了?
“阿玲,你现在过得不错,开两个店,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很多了,
现在几个孩子有出息,没什么愁的。”罗老太先说客气话。
她喜欢外孙女苏白芷,但跟大女儿没法比。
自已亲妈都不愿意搭把手帮忙,她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不想当做看不见。
往深的说,苏白芷是苏家人,再好也跟她没关系。
之前给的东西也算她做为外婆的心意尽到了。
罗桂玲不应声,老娘又要开始作妖。
幸好现在外甥女不在这,不然得心寒了。
“阿芷帮你不帮阿兰,本末倒置,你不觉得她心狠?”罗老太声音很尖锐,眸光也变的犀利。
罗桂玲:“妈,你想贴补大姐就直说,别拿阿芷说事。
大姐怎么对阿芷的,你心里有数。
怀着孩子都差点被大姐推倒,还有之前芒果过敏的事……”
“行了,她不是好好的吗?嫁得不错还生了四胞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罗老太立刻打断她。
那些事她都知道,但那又怎样?
再怎么也是她亲妈,怎么能亲疏不分?
罗桂玲气得想破口大骂,合着受委屈的是别人,就可以慷慨了?
“阿兰说她在京市过得艰难,你给她汇钱,有工业票也寄一些。”罗老太不想跟她探讨对错,只想达到目的。
她是偏心,也知道小女儿有一肚子委屈,但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
“她自作自受,我才不会汇钱给她,你不知道她离婚拿到五万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