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筱见爹爹没事儿了,才回到座位上继续吃饭,不过为了转移话题,便问起了关于武举的事儿。
李青柏自然是一一道来,不过也说了,因为需要准备武举,可能六月前,基本就不怎么回家了。
毕竟,能被将军看中,愿意让人带着他学习兵法谋略,他也不能让将军失望。
“那胡蝶姐怎么办?”李筱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李青柏:……
众人:……
李筱话落,发觉周围没了声响,抬头一看,好家伙,大家都看她呢。
瞧见自家二哥那眯眯着的眼,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说漏嘴了。
“嘿嘿,二哥,这种事儿,是好事儿,没必要瞒着不是?”那讨好的眼神,怂得那是一点儿也不作假。
静了几息,李青柏才松了口:“我近来得跟着将军学兵法谋略,时间上不太充裕,待老三成婚后,我再找个时间与她说一说吧。”
话落,算是承认了这事儿。
“不过在我与她说之前,一切如常,爹娘也别急,往日如何待她,日后也如何待她便是,一切,且等我与她说过之后再说。”
说完,便又自顾自的吃饭去了。
李大山和李缘,自然是欣喜的。
儿子不小了,眼看着,二十岁生辰就快到了,也是该成亲的时候了。
想着,眸光转向了另一边,已经吃好起身的李青松:唉,这才是个老大难。
李青松像是没看到爹娘的视线,说了一声“我吃饱了,爹娘慢用”,便离开了。
李筱也快速的扒了几口饭,然后说了声也走了。
被重点关注的俩人都走了,李大山夫妻俩也只能好好吃饭,不过一刻钟,饭桌便收拾干净了。
这天晚上,李大山夫妻俩,难得的躺在床上聊起了天。
不过,聊的对象不是李青柏,也不是李青松,而是已经去见周公的李筱。
“小小这丫头,日后也不知道要给她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李大山忧愁的道。
“你也别太杞人忧天,小小如今,好歹也是个县主,这亲事还能差了去?”李缘对于这点,还是不担心的。
“身份再高,那也没办法保证,嫁的就是个好的。”李大山还是不放心。
“当初在柳宁府,那罗公子,张公子,哪个家里不是比当时咱家条件好?可架不住那些公子本身不是个好啊!”
“正妻未进门,通房妾室一大堆,搞不好,私下里庶子都有了,咱闺女嫁过去,还得喜当娘。”
“其实要我说,还不如给小小找个家境一般的,将来靠着她三个哥哥,多少也能压得住。”李大山开始想主意了,“或者,招赘也行啊!”
李大山像是想到了好办法一般,顿时开心得不行。
“你个糟老头子,一天到晚想的什么?”李缘摸黑拧了一把李大山,“家里三个儿还不够,你还得招个进来?若是哪家让你送出去个儿子,你愿意?”
“自然不愿。”李大山哼哼道。
“那不就是了!”李缘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想了想道:“其实你也不用多想,儿女自有儿女的姻缘,就像当初我们一样,顺其自然,就走在了一起,哪怕别人不看好,但如今,不是过得挺好?”
“老三五月成亲,老二估摸着也快了,就算是老大,等春闱成绩出来,咱也可以着手给他相看了!”
“至于小小,今年九月也才十六,不急,况且,这事儿,到底还得让她自己做主才好。”
“要是你舍不得,那就再多留两年,闺女定然也是愿意的。你看,胡蝶和淑兰,不也是十八九了么,你嫌弃她们年纪大?”李缘小声问道。
“自然是不嫌弃的,她们都是好闺女,咱家两个兔崽子能娶到她们,那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
“那便好了,你不是一直都说,咱家小小是个有福气的人,那她肯定能遇到喜欢她的人家!”
说着,李缘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赶紧睡吧,想得太多,老得更快!”
李大山:……
算了算了,睡吧!
一夜好梦的李筱,可不知道自家爹娘,因为她的婚事摸黑讨论了许久。
三月中旬,天气渐暖,李家京城郊外的庄子,也开始慢慢的忙碌起来。
李筱现在已经基本不管庄子的事儿了,那些事,都交给了自家老父亲,还有李存粮和高壮。
而后院的蔬菜大棚,也开始变成了李缘的地盘,李筱被‘勒令’,要好好陪着胡蝶和闵淑兰。
李筱:嗯,她目前,就是个陪未来嫂子的工具人。
工具人李筱在心里暗暗决定,日后二哥三个成亲,她一定要拿个大红包!
李青柏全心全意在军营里学习兵法谋略的时候,李青松也迎来了属于他的考验:春闱。
会试是在贡院街以北的夫子庙进行的,夫子庙占地面积极大,据说是由孔庙、学宫、贡院三大建筑群组成的。
春闱即会试,第一场考试,是四月初一卯时中进场,连考三日。整个会试一共考三场。
这一次,李筱是依旧是随着爹娘一起,将大哥送到了考场,直到目送大哥入了考场,一家人方才离开。
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李家安排了书墨和书砚轮流在考场外候着。
四月的天,虽然说转暖了,但是春月里,天气本就变化多端。
第一场考试的第二日,京城就下起了小雨,第三日则是倾盆大雨。
在家中等待的李大山夫妻,看着天紧张得不行,就连李筱,也生怕自家哥哥不小心生病,影响了考试发挥。
其实也不怪三人紧张,因为这场春雨连下了三日,直到第二场考试的第二天,日头才重新出来。
然后,便开始有考生陆陆续续的被抬了出来。
当然,被抬出来的,那都是已经无法答题的人,还有不少已经生病的,还在继续坚持着。
如此,李大山夫妻俩更紧张了。
故而自第二场的第三日起,夫妻俩便开始亲自到考场外的茶楼里候着了。
李筱无法,也只能陪着,毕竟,她也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