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风宝泽的课上檀当归仅仅是睡觉,那么在其他先生的课上,檀当归便是无法无天!
檀当归带着蒋听枫在音律课上将琴弦折断;在书法课上泼的先生满身的墨;而礼仪是仙门百家极为看重的,檀当归更是直接与授课先生打起来,全然未将先生放在眼里;好在是山门中不便驾车,便取消了,若非如此,檀当归不得将这梨花落给折腾得面目全非;
诚如在这何宗主的茶艺课上也并未给其半分面子,不是将这茶具给摔碎了,就是将茶叶混在一起;在翟宗主的射艺更是射坏了好几个箭靶,人家将箭往箭靶上射,他偏偏要往箭靶下端的木头上射,百步穿杨亦不过如此,这下再没人敢说他当初射箭仅是运气好!
风氏的授课先生们无一不到风宗主面前一顿抱怨,毕竟这以往的学生均是几大仙门世家的弟子,这些仙门世家的弟子多少还会顾及一下家族的声誉……
而这次来听学的其他散修学子多少是想在几大世家的宗主面前好好表现自己,若是能被赏识,未来也是不可限量的,是以从未遇到像檀当归这样的不受管教的人。
这风宗主面对众人的埋怨也是一边安慰着,一边假装没听到……
何怀信本少年时本就是一个无拘无束之人,檀当归的脾性像极了年轻时的他,如此一来自然不会追究檀当归的无理……
翟鼎嵘身为一宗之主自然不会在明面上与一个小辈计较,毕竟其他两大宗主都没说什么,自己自然不会说什么,再者白捭阖一看就是会护着他当归……
由于静客轩的禅道比较靠后,因此白捭阖还未给众学子上课!
这天早上终于到了白捭阖的禅道,檀当归竟然早早就坐在课室里,等着白捭阖的到来,当其他学子陆陆续续地走进课室,每个人看到坐在位置上的檀当归均是不可置信的模样,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每次睁开眼睛,诺大个活人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
檀当归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到了,竟然是还最早到的那一个,若是之前都这么早到,又怎么会惹得其他授课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
课室里除了一早就到的檀当归,便是女学子们,男学子们便没有这么早了,直到临近时辰男学子们才慢悠悠的走进课室……
课室里的学子们坐下后,蒋听枫这才慢悠悠地走到檀当归身侧,一会双手捧着檀当归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过一会又伸手贴在檀当归的额前道:“檀兄,你既没有被撞到头,也没有发热,怎么今天这么早?!!”
风子衿阴阳怪气的道:“大概某人觉得自己以前太不思进取了,想要改头换面……!”
“那可不,白公子如今可是最年轻的授课先生了……”
“之前在风管事的课上,两人可是坐一起的……”
“白公子可是最儒雅俊美的人了,就像仙人一样……”
“……”
蒋听枫这才恍然大悟,看着众人这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也是忍不住发笑,蒋听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原来捏酸吃醋的人这么多啊……”
被人踩到了尾巴,炸毛的跳起来:“你……!”
这段闹剧很快便过去了,因为上课的时辰到了,白捭阖不慌不忙不徐不疾的来到课室里……
课室里的女学子们见到谪仙一般的白捭阖,无不动容,众人起身拜礼:“先生好!”
这声音和给其他先生拜礼时全然不同,其他先生到来时问候的声音都是中规中矩的,只有今日的声音中有欢喜、有崇拜、有爱慕,而这声音动作,哪里还有之前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每个人俨然一副静若处子的模样……
而这些声音传到檀当归的耳中却变成了一群蜜蜂围着一朵花,吵的人嗡嗡直响……檀当归听的有些头晕……
当然除了以翟北固为首的人和满脸笑意的檀当归坐在一旁如钟一般纹丝不动……
这些人对白捭阖那是一个嗤之以鼻,翟北固自小就不喜欢白捭阖,而如今自己不喜欢的人却要给自己授课,更糟糕的是风子衿也是那群对白捭阖尊敬有加的女子中的一个……
见女学子们个个这么欣喜若狂的看着白捭阖,翟北固嗤之以鼻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装模作样罢了!”
听到这话,檀当归满意的点点头,檀当归极为好奇白捭阖要怎么回应翟北固的挑衅……
白捭阖丝毫不理会翟北固那充满恶意的声音,自顾自的落座,仿佛那个说话的人根本不足为惧,白捭阖淡淡的道:“坐……”
大家自觉落座,檀当归从头至尾便没有起身,只是坐在一旁看戏,原本以为翟北固只是射艺绝佳,没成想竟是个这么有趣的人,之前在风宝泽的课上两人还“同仇敌忾”,怎么现在看到的又是这么一番景象!
仔细想想那日似乎白捭阖刚出现后,翟北固走的更快了,只是不知道后面为何又突然折回来……
白捭阖正要开始讲课,翟北固身边的人上前,在白捭阖案前一步距离停住脚步,横眉竖眼的看着白捭阖道:“翟公子跟你说话呢!!”
白捭阖眼睛眨都不眨,慢慢地翻开书,丝毫不理会站在案前的人!
说话的人长得五大三粗,只见白捭阖不理会自己,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耐烦,正欲发飙,女学子们道:“你们怎么这么无理!!白公子要讲课了,你们要是不听课也不要打扰我们啊!!”
“就是就是!”
“出去!”
面对挑衅,白捭阖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皮也不抬,只在书上来回转动……
其实身为天之骄子的白捭阖,即使自己不用开口,自然会有人为他说话!
檀当归从乐的看戏,不疾不徐的从幻灵囊中取出白捭阖让人送的莲子羹,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翟北固见白捭阖无视自己,大声道:“白捭阖!你给我起来?!”
白捭阖毫平静无波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来:“禅者,静虑之意……”
翟北固见白捭阖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越来越觉得白捭阖一个晚辈不配授课,道:“白捭阖!你不要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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