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循环往复，真是又拉又打有来有往，倒也十分得趣。
只是把小白蛇看傻了，看蒙了，看得口干舌燥，心慌意乱。
他正是半大不小的年纪，似懂非懂的时候。想不通却也有几分悟性了，糊里糊涂半懂不懂。
这种事情，咪咪和玄天子也是做过的，他也是知道的。
原来他不懂这是为了什么，当然现在也不懂。但现在他至少懂了一点，那便是这样的事情，其实师傅也不是不乐意做的。而且这样的事情，玄天子和龙在天是很乐意做的。
为什么很乐意？他不懂。但那种疯狂的入迷，他是懂的。总是因为很快乐，所以才会那样疯。
但为什么很快乐，不懂。
师傅快乐不快乐，他不懂。有时候是快乐的，但有时候是不快乐的。什么时候会快乐？什么时候又会不快乐？他弄不懂。
但也许将来能懂。
等到将来，他长大了，也许能懂。
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他一定得懂。
只有懂了，才能让师傅快乐，而他也快乐。
事毕之后，也来不及尴尬，龙在天便盘腿打坐，消化腹中奔涌的灵气。这一入定便是魂飞天外，心无旁碍，跟死了似的。
咪咪低着头，捡地上的破布片，想要往身上拼。可以布片太零碎了，满地的破布愣是每一块能用。
小白蛇低头在衣服里装死，既怕她找过来，又盼着她找过来。
透过薄绸隐隐绰绰能看见咪咪毛绒绒的轮廓，他脑子里想着她白花花的样子，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越发往衣服里缩进去。
然而咪咪就在眼跟前晃来晃去，愣是没找过来，而是捡了一件龙在天的衣服披上了。
衣服很大很宽，裹着就跟被单似的，不像样。
她裹着衣服坐在地上继续玩死人骨头，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样子即有那么点天真无邪，又十分的疯疯癫癫外带妖里妖气。
本来就是妖怪嘛。
一时坑底静的很，除了死人骨头碰在一起发出的叮叮声，就再无其他。
三个活物，竟都成了幽魂。反倒是满地的死人骨头，活蹦乱跳的到处滚，到处撞，到处碰，时不时叮叮作响。
这叮叮声起初听着有点刺耳心烦，但听多了却很催眠。小白蛇吵嚷了一整天，追着赶着心急火燎的，终于累了。于是听着这叮叮声，默默伏在衣衫里睡着了。
咪咪也觉得有点累，但不想睡。靠在石壁上，看着满地的骨头打滚，她又想起了玄天子。
不知道玄天子此时此刻在干嘛？魔界既没有好玩的，也没有好看的，更没有好吃的，那荒凉的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过玄天子压根就不是人，是一个古怪又讨厌的神仙。
与玄天子相处了那么几千年，她都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乎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要说他喜欢菡萏，所以才和她结婚。仿佛也不是，人菡萏都出轨了，也没见他要死要活，愤懑生气。
他可能讨厌苏九真，但苏九真不惹他的时候，他也是无感的，从没有主动上门寻仇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