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立刻感到那受伤的半边脸上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很快一种熟悉的灵气源源不断的从那伤口传入。
这是。。。。。。
她立刻挣扎起来。
“不，不要，我不要。”
她可以接受苏九真为了恢复灵力而杀虐自己的侍女，却不能接受自己也做这样的事情。
但苏九真的手是那样的有力，牢牢的箍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而脸颊边的清凉是那样的舒服，仿佛带走了所有的痛苦，也带走了所有的恐怖，让她的心逐渐的平静下来。
她无法抗拒爱人的手臂，也无法抗拒那平静的感觉。最终只能在喘息之中，让自己沉沦。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自从未有过的舒坦中苏醒，睁开眼便看到熟悉的爱人以及他温柔的双眸。
她惊醒，挣扎着起身，然后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指腹下，触手一片光滑微凉。
她惊愕，不解，抬头看向苏九真。
苏九真微微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面精巧的莲花镜递给她。
她颤抖着结接过，内心即期待又紧张更害怕，都不敢亲眼去看。还是苏九真握住她的双手，翻转镜子，举起来对着她的脸。
在他温柔的无声的鼓励下，她鼓起勇气去看。
光滑的铜镜里，她发丝依然凌乱，脸上依然淌满各种干涸的黑血。然而那条丑陋的毒虫却消失不见，只剩下光滑平整的脸蛋，正是她原本的模样。
“啊！”她惊喜的叫了一声，急忙用衣袖去擦脸。
干涸的黑血被擦掉，露出她洁白的肌肤。
越擦她越兴奋，还是那张脸，什么都没变，毒虫消失了。
她欣喜若狂，仰头看向苏九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九真也不解释，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如从前的温柔。
菡萏低下头，再一次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她，一如从前，镜子外的他，也一如从前。仿佛窗外曾经发生的一切乃至九宫山曾经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什么都没有变。
然而方才她听到的尖叫，乃至于就在更刚才一些的时候听见的那些惨叫，却都不是幻觉。还有仍沾在她衣袖上的干涸血迹，也不曾消失。
以及，这安静到死寂的院子，无一不在提醒她，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反倒是站在这儿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的她和他，才是最不真实的。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改变？
怎么可能。
她内心惶恐，在镜子里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脸，仿佛只有这样不停的确认，才能安慰她的内心。
她不敢去细想。
去细想到底苏九真变了多少，自己变了多少。不敢去细想，那些惨叫过后尖叫过后的生命，到底去了哪里。不敢去细想，发生过这样一切之后，自己的未来会如何。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现在。
至少镜子里的自己和镜子外的他，看起来是一切如初。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玄天子和苏九真的这一场恶斗立刻就传遍了整个天界仙界，成为人人津津乐道的八卦。而作为八卦中心的第一女主角菡萏，众仙还是一致肯定，她是担得起这样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头。各路道友仙姑在嚼舌头之余也不无对菡萏充满了各种羡慕嫉妒恨，只因玄天子和苏九真都算得上天界响当当的帅哥能人，她一个人就搅合了两个，还叫别人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