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当然是受大脑所控制,可大脑却可以被感觉左右。
叶真容是老手,绝对的老手。
更何况我是一个妖怪,本来就没多少道德感。妖怪从来都遵从本能,跟着感觉走。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一碗红烧鱼诱惑,就入了人世。
我不在反抗,叶真容也不在捁着我的手,他是老手嘛,自然知道自己的能耐,也知道自己猎物的能耐。
我们相拥在他办公室那张小床上,开始第二茬。
而我却沉入梦境。
我回到了那个山洞里,月光正华,水面粼粼,石壁上的男男女女栩栩如生。
我环顾一圈,有点茫然。
但很快我意识到,我的意识还停留在现实之中。
不,不对。
梦是真实的,现实也是真实的。有问题得是我,我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在梦里,在山洞里,一半则在现实,在叶真容的床上。
倒地后,背贴着石头的感觉,是真的。
究竟是我躺在叶真容的床上做梦了,还是我躺在山洞里做梦了?
这迷失的感觉让我整个紧张起来,颤动,抽气,挣扎。
醒醒,不管那一边是真实的,都醒醒。
似乎有风,在山洞里吹过。
呼哧,呼哧。
很快明白过来,这不是风,这是叶真容的呼吸。
“咪咪,你好甜。这是怎么回事,我无法控制,对不起。”
他的废话从虚无处传来,听了直叫人呕血。
“我会负责的,我一定会,咪咪。”
我伸手,到处抓,乱抓。是想抓一点什么,不管是什么,最好是毯子啊被子,可以垫在背后。
苍天不负有心人,真给我抓到一块布。
我用力扯,真沉。
哗啦一声。
我仰头看过去。
原来我手上抓的,竟然是一件衣服。
月白色的襦裙,还绣着紫苏花,这是水月师姐的衣服,她没带走么?
真是好人,留着给我用呢。
只是衣服吃了水竟然这么沉,又不是棉裤棉衣,这是襦裙啊,薄纱啊。
我扯着扯着,才发现这衣服里还带着别的东西。
那是一段枯木,深棕色的,还不小。
我加快了拉扯衣服的速度,一把将那衣服和烂木头都扯到岸边。
这一回,离得近,我看得一清二楚。
那裹在衣服里的,不是烂木头。
是一只风干了的连皮带毛都皱成一团的四脚野兽,从前头那个尖尖的鼻子看,应该是一只狐狸。
我愣一下,再次用力一拽。
那死狐狸在水里浮沉一下,突然飘起来一样东西。
一只白玉莲花碗。
这是水月师姐的衣服,水月师姐的碗。
这狐狸,是水月师姐?
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上回说到我捞衣服捞到水月师姐的干尸,这下梦境直接从艳情变成了惊悚。
凶手是谁?
要上演侦探情节么?
怎么可能?
和这狐狸干尸面对面半分钟,我果断的松开了手。
对不起师姐,我不该抓你衣服的。你的血海深仇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
对不起我的A杯罩,今天日子不好,该是你受苦的日子。
第二次,他第二次这样做,我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