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的是她这样可爱动人,叫他情难自禁。懊恼的是这旁边也不知有多少妖怪在看,他这回是老脸丢尽。
咪咪仍当他只是梦中幻影,笑嘻嘻捏着他脸颊越玩越开心,摆弄出重重奇怪模样。末了,又主动献吻,亲昵无比的在玄天子脸颊额头嘴唇上啪啪的乱吻。
一边亲一边还喃喃自语。
“多笑笑,多笑笑。你一笑我就心里欢喜,爱的不行。”
被她亲了一头一脸玄天子就算是正果金身也酥软成泥,一面欢喜的情不自禁要笑,一面又懊恼的皱起眉头,仿佛还有看不见的手不住的捏扯他的脸。
虽心里爱她此刻的天真烂漫娇羞可爱,但饶是玄天子这样的硬汉也挡不住脸皮发烧,羞愧难当。自觉老脸快要丢完,他是管不得这许多。一把将咪咪从被褥里拖出,裹在怀里,是头也不回落荒而逃。
白白看了一场荒唐好戏的众妖等他走了许久才敢纷纷探头,各自面面相觑,心里都是同样一个担忧。
这神仙该不会要杀了大家灭口遮羞吧?这下可怎么办?
玄天子羞着一张老脸把咪咪裹带回临时变得居所里,跟抱一只小狗似的搂在怀里,窝在禅床上发愣。
他旋风似的卷回来,衣衫还带着凉意,一颗心却热腾腾扑棱扑棱的跳个不停,血管里的血也哗啦哗啦奔涌不息。
一路上咪咪很不老实,扭来扭去嬉皮笑脸动手动脚,差点没把他撩出火。他心急火燎的赶回来,很有一点要把她就地正法的意思。然而一到床边,她就老实了规规矩矩闷声不响。
一开始他以为她是怕了羞了要装蒜,哪知她其实是醉了累了又睡了。
她埋首在他胸前,理直气壮正大光明的窝着,蜷缩成一团,呼吸绵绵脸颊红红,睡得不亦乐乎。
这叫他如何下手?
她是一派天真烂漫,他若在下手,岂不龌龊不堪?更何况,这样安宁祥和相依相偎的时刻,实在来之不易,叫他难以放手。
无奈之下,只能按捺了一腔邪火,正襟危坐的充当一个摇篮。
因她是玄冥之气凝结而成,没有实实在在的骨肉之躯,故而一直体温较低,抱在怀里略微发凉。平日相拥相抱之时,他血脉愤张燥热难当,她一身微凉自然美哉。今日她喝了酒,血管里躺着热乎乎的酒精,体温都上升不少。一开始他一腔邪火抱着这小火炉是热上加热,情难自禁。好容易按捺下来了,才觉得怀里这团是难得的温暖香甜。
他一贯爱她,只是从未当她是一件活物。她是难得的异宝,是他心头的宝贝,可再好那也是一件物品而已,并非活物。然今时今日怀抱着热乎乎香喷喷的她,才千真万确感受到怀里的这一团乃是一个活物,且有血有肉有悲有喜。
他从未想过她原来也是有情有义有心有爱,更有悲苦哀愁恨意绵绵。而自己自始至终是如何对她的?想想都觉得心惊肉跳,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