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你想什么时候接她回来都可以。”赵司衔一口答应。
“等我明日出了宫就安排。”
“好。”
“明晚父皇应该要留我在宫里,后日晚上宫里还会有庆功宴,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辰……”不用等我,困了就休息。
赵司衔咽下后半句。
姜姝砚微微抬眸,视线从书上移到赵司衔身上,最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之后便是无人说话。
赵司衔倒是想待久一点,但知道姜姝砚心里是很介意的。
颇为恋恋不舍的开口,“姝姝,那我……就先回去了。”
姜姝砚点头,起身跟在他身后送他到房门。
赵司衔脚步缓慢,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唇角下意识的勾起,
他蓦地停下脚步,转身。
紧跟在他身后的姜姝砚没收住脚,撞入他的胸膛。
赵司衔半伸开手,想收手抱住她,最后却又忍住了。
姜姝砚后退一小步,抬头看他。
“晚安,姝姝。”赵司衔笑了笑。
“晚安。”姜姝砚回他。
第二日一早。
一辆简朴的马车后跟着十余个护卫从驿站出发,朝着金陵城的方向驶去。
时隔三个多月,当姜姝砚再次回到金陵城中,恍若隔世。
回到姜宅,院子还和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这几日落了雪,天地白茫茫一片,院中显得有些冷清。
姜姝砚先一步回到院中,云菲招呼下人将东西搬进来。
房间内纤尘不染,一看就知道有人定期打扫,案几上的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是她平日里要用的那些。
下午的时候,她在屋里面收拾东西。
顺便处理这些时日送来的帖子,该回礼的回礼,该上门的让萧管家备礼。
“郡主,”
而赵司衔这边,因为打赢了燕朝,从西城门入城,赵榆桉带着百官前来迎接。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都是前来围观的百姓,一睹当朝璟王殿下的风姿。
赵榆桉接到他之后也是直奔皇宫,跟着赵司衔一起面圣。
庆安帝自从见到赵司衔,脸上的笑意都没停过,既心疼又欣慰。
说起边疆事务,便是大半个时辰。
等所有赵司衔以及一众将军禀告完,庆安帝原本让他们回去休息,可谁知赵司衔又说有事情要单独禀告给
一行人退下,皆时屋内只有他们两人。
知子莫若父,赵司衔这话一说,庆安帝就知道他的盘算,没好气道:“你是想说你的婚事?”
赵司衔从椅子上起身,朝着庆安帝一拜,“父皇英明。”
庆安帝冷‘哼’一声,“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礼部已经将日子算好了。”
说着,庆安帝从一堆奏折中抽出一本,扔到赵司衔面前,“自己看。”
“谢父皇。”赵司衔得了便宜还卖乖。
奏折上写了三个日子,最早的在年前,也就是二十天后。
其次是明年二月。
在之后就是明年五月了。
明年五月这个日子赵司衔最先否定。
按理说这么久都等了,明年二月也不是不可以,这点时间,他也不是等不起。
可他害怕啊!怕又有什么意外。
他已经不想等了,不把她娶到手,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不知道哪一个会是变故。
而且姜姝砚被掳到边疆这事,他对知情人是下了死令的。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让他母妃知道,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到时候受委屈的还是姜姝砚,
所以只有成了亲,他才放心。
赵司衔上前,将折子放回到龙案上,赔笑,“父皇,按理说,我和郡主的婚期定在十月,礼部应该是早就将东西准备好了的,如今都已经十二月了,怕是再拖也不好。”
“说人话。”庆安帝没好气道。
赵司衔也不客气,“儿臣想在年前完婚。”
庆安帝只是看着他,一只手撑在龙案上,食指有节奏的敲着。
好一会,他伸手拿过龙案上的奏折,打开拿起朱砂笔,在奏折上画了一笔。
合上后又扔给赵司衔,“滚吧!”
赵司衔接过奏折,打开一看,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儿臣谢父皇。”
退出宣政殿,入眼便是一道熟悉的背影,是赵榆桉。
他走上前,“五哥,可还有事找父皇?”
赵榆桉回头,一眼瞧见他手上的折子,侧开视线,“不是,我在等你。”
“一起。”
两人顺着回廊离开,肩并着肩走向宫外。
“五哥,我前段时间不在金陵,那件事多谢你。”
这句谢,赵司衔真心实意。
姜姝砚被掳走,若不是赵榆桉前后打点,称她病了,父皇那边怕是瞒不住。
而他母妃那边更简单,他直接让人告诉他母妃,直言姜姝砚是他派人接到了边疆去了。
他母妃为了他不被父皇骂,自然帮着隐瞒。
赵榆桉笑了笑,“我们兄弟之间,何须客气,应该的。”
他说完,视线再次落到赵司衔手中的奏折上。
忍了很久,到底没忍住,“婚期定了?”
忍了很久,没忍住,“日子定了?”
“定了,到时候五哥来喝喜酒。”
“一定。”
话落,两人走到午门,赵司衔骑马回王府,只是回王府之前,他要先去一趟礼部。
赵榆桉坐马车,掀开车帘看着赵司衔离开的背影,好一会才收回手。
端坐在马车内,垂下的眼眸中藏着别样的情绪,随即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殿下?”白序在马车外轻声询问。
“无事,走吧!”
第二日。
姜姝砚收拾好,准备出门去一趟医馆,顺便再去一趟布庄和首饰铺。
刚走到前院,传旨的太监进来,带来的是庆安帝的一道口谕。
她和赵司衔的成亲的日子定了,满打满算也不过还有二十日。
姜姝砚僵硬的笑了笑,“公公,这日子怎么定的这么急切?”
“郡主啊!这日子是礼部算的,陛下选的;您和殿下原本十月的婚期,现在已经拖了两个月了,陛下能不着急吗?”林公公也是人精,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门清。
姜姝砚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喃喃道了一句,“这样啊!”
林公公看出姜姝砚要出门,连忙道:“郡主,您先别出门,等会儿礼部和宫里还会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