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浣灵笑着应了一声,故作撒娇的倚在姜姝砚肩膀之上,压低声音,“迷药这东西问慕王殿下要就可以了,何必还要我们自己想办法弄?”
“不一样,我们可以问他要一些,但是我们自己还要备一些,将来会用到的,若是赵榆桉知道我们身上有大量的迷药,便会对我们存有戒心,我们会很被动。”姜姝砚一脸正色。
赵榆桉虽然这么说可以帮她离开,但是根据他以前的种种劣迹,他的话也只能信一半。
有些东西只有掌握在手中,才是最可靠的。
他此时不将户籍和路引交给她们,无外乎也是担心她们离开,他不知道而已。
也幸好,她一开始也并未打算用赵榆桉给的户籍和路引走多远……。
她后面入秦府,可能会直接出不来,也不确定还能不能见到姜浣灵。
若是一切顺利,她能带着姜浣灵离开。
若是不顺利,就只有嫁给赵司衔了。
所以嘱咐姜浣灵的事情有些多,各方面细节都要考虑到,因为她不会赌,也不敢赌,更赌不起。
只有将事情都做到事无巨细。才能有把握置之死地而后生。
倏尔,姜姝砚又想起一件事情,余光又瞥了赵司衔一眼,轻声询问,“城中有人提起忠毅伯府接回失散多年的三小姐一事吗?”
姜浣灵摇头,“暂时还没有听说,不过姐姐,你今日去见了他们,怎么样?”
“秦家老夫人和大公子还不错。”姜姝砚实话实说。
但是秦诗凝和那表公子尚且不论,估计还要等等才能见分晓。
……
姜浣灵前后带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泪眼婆娑。
于是姜姝砚又耐心十足的安慰,“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过几个月就能见到姐姐了,若是想姐姐了,就给姐姐写信,好不好?”
“嗯嗯。”姜浣灵红着眼眶点头,一副乖巧模样。
待姜浣灵离开后,赵司衔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近坐在她身边。
他双手抓住她的手臂,让她面对着自己,动作轻柔,只是语气里带着些嫌弃,“姝姝,我真的觉得你妹妹爱哭了些。”
姜姝砚骤然皱起眉,脸上仿佛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样子,“灵灵她胆小,又年龄小,自然是不能和堂堂璟王殿下比了。”
这话怎么看怎么像是话里有话,赵司衔也听出她语气中的不不高兴,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尖。
他又伸手把姜姝砚揽进怀里,连忙解释,“姝姝,别生气,我以后不乱说了。”
姜姝砚这才作罢,没再说些什么。
忠毅伯府后日一早前来接她,这两日赵司衔派人将王府里面她要用得上的东西给她送过来
好几口梨木箱子,放在正厅里面,等后日去忠毅伯的时候一起带上。
她这几日就要搬走,赵司衔晚间也自然是要留下来的,在床榻上时也缠她缠得紧。接连两天都是直到三更天才放过她。、
这般的结果便是,那日忠毅伯府派人来接她进府的时候,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马车停在伯府的大门口,姜姝砚在月柳和月兰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伯府。
姜姝砚今日穿了件湖蓝色白茶花刺绣广袖长裙,头发梳着元宝髻,几根发簪玉钗点缀,看着妍丽姝色,亭亭玉立,温婉娴静。
正厅院子里面的花枝修缮的整齐,一尘不染,走在院内,便看见正厅坐着好几个人。
上首左侧坐着那日见过的秦老夫人,右侧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右侧下手坐着个貌美妇人。
应该就是忠毅伯和忠毅伯夫人了。
姜姝砚跟着管家走进正厅,上前屈膝见礼。规矩什么的都挑不出错处。
到底不是自己的父母,父亲母亲也喊不出口,姜姝砚喊的是伯爷和夫人。
他们好似也都不介意,忠毅伯夫人上前拉着她的手,转头对着忠毅伯笑道:“伯爷,这就是咱们家的三丫头!可真好看。”
忠毅伯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又将视线移到姜姝砚身上,脸上带着关切和慈爱,“三丫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不必拘谨,缺什么想要什么,就直接找你母亲便是。”
姜姝砚行礼道谢。
此时秦老夫人也笑着开口,“快带三丫头下去休息吧!奔波过来也累了,让她去好好休息。”
回住处的时候,是忠毅伯夫人亲自送她回去的,是个独立的院子里。采光和朝向都很不错。
院子打扫的干净,地上不见半点枯枝落叶,房间里面布置的也雅致小巧,一看便是闺阁女儿家的住处。
陈设布局,东西摆放的位置,也都是按照她的习惯来的。
忠毅伯夫人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生怕让她受了什么冷落,生出什么不自在。
“姝砚,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不用客气。”忠毅伯夫人拉着她的手坐在圆
桌边,语调轻柔。
“凝儿的院子就在隔壁,你若是无趣了,可以去找她玩,你们年龄相仿,会玩到一起去的……”
姜姝砚自然也是笑着应下,并未说前两日在静安寺发生的不快。
忠毅伯夫人离开后,她带过来的那些东西,也都被小厮抬到了院子里。
云菲正指挥着几个丫鬟收拾东西,月柳和月兰也一旁帮忙,众人进进出出。
姜姝砚坐在桌子边凝神思忖着,赵司衔将云菲留在她身边,一是以备不时之需,二是怕她偷跑……
下午的时候,姜姝砚坐在支摘窗前的案几边看书,倏尔外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紧接着云菲从外面走进来,小声禀告,“夫人,二小姐来了,如果你不想见,属下就将她赶出去。”
姜姝砚合上手中的书,知道避无可避,摇了摇头,“不,让她进来吧!”
云菲应下,转身出去,姜姝砚起身走到厅前坐下。
秦诗凝进来的时候,姜姝砚屏退屋内丫鬟,倒好茶水放在一方空位上,“请。”
然而秦诗凝并未上前坐下,而是站在她身前一脸戾气盯着她,“我告诉你,我从未听说过我还有个什么妹妹养在庄子里,你根本就不是我秦家人,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