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为何不来找本王?

赵司衔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双目通红,嗓音里带着些压抑地怒吼,“你还想骗我?”

“我没骗你。”姜姝砚连忙道。

迎上他的目光,神情十分诚恳,哪怕对上赵司衔的目光也没有丝毫闪躲之意。

“没有骗我?没有骗我为什么脱险之后不来找本王?”他一想到姜姝砚想借着这次遇险想逃离他身边,心里那种不甘与酸涩,让他整颗心又胀又痛。

痛到呼吸都困难,痛到全身痉挛。

此刻他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想确认一件事情,确认姜姝砚不是想离开他身边。

姜姝砚急促的呼吸了几下,眸中水雾逐渐堆积,哽着声音反问,“我要如何来找你?”

她顿了一下,又连忙接着道:“我一个女子,又不认识路,又要躲避那群杀手,你告诉我该如何做?”

赵司衔紧紧地盯着她,眉头紧蹙着,黑色瞳孔落在她脸上一动不动,想在她眸中看到些其他的神情。

他又盯着她看了半晌,像是思忖,又像是忍耐,又冷着声音询问,双手紧握着她的肩膀,“那许州你又如何解释?看见本王的人,又为何要跑?”

姜姝砚红着眼眶看着他,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说话时声音也带着哭腔,“我又如何知道他们是你的人,我不跑,难道等着被那些人抓吗?我就算要回来找你,我也要先确认自己的安危,我是为了躲避那些刺客,才先到许州的,打算从许州再到汝南……”

她眼眶红着,鼻尖也红着,哭起来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怜。

赵司衔紧紧地盯着她,原本半信半疑。

可姜姝砚一落泪,心里那些怒,那些恼,甚至是那些不甘,都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

明知道她有所隐瞒,明知她话没说完,可看见她落泪的一瞬间,那些都变得不重要了。

她还好好的,毫发无损的站在他面前,那些都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欺骗也好,隐瞒也好,还是有其他的心思也好,都不重要了。

她第二滴眼泪尚未落下,赵司衔的双手就松开了她的肩膀,眉头也跟着舒展开,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只有心疼。

两人身形未动,赵司衔眸光灼灼的落在她身上,伸出食指擦干她眼角的泪珠,眼中心疼的不行,声音也跟着柔和下来,“姝姝,别哭,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考虑不周……”

这次刺杀的意外,也确实是他考虑不周,没有保护好她,若当时是自己去接她,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说着将她扶起身,把她拉进怀里,双手紧紧地抱在怀里,“我不问了,那些都不重要,姝姝,你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赵司衔说完这话,又把她拉出怀中,视线打量着她全身上下,“姝姝,身上有没有什么什么地方受伤?”

姜姝砚指尖微僵了一瞬,随后才轻摇头,“没有。”

说完之后,赵司衔又凑近姜姝砚,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姜姝砚脸上,嘶哑着声音开口,“姝姝……”

姜姝砚微微侧头,躲开她的吻,抬手擦干脸上的眼泪,“我累了,不想……”

她话没有说完,但是赵司衔却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房间内很安静,静到能听见案头上烛火跳动的声音,甚至连胸腔里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赵司衔动作也僵在原处,一动不动,过了好半晌,才轻声道:“好,你先休息,我守着你。”

姜姝砚平躺着睡下,闭上眼,一动不动。

她想休息,但是赵司衔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几日的患得患失,将他逼得险些疯魔,如今找到她,心里那害怕与恐慌才逐渐消散下去,但也依旧没有一点睡意。

只想看着她,看着她躺在自己身份,确认她好好的,却确认她还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

赵司衔手肘立着床上,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一只手将她抱在怀里,好半晌才道:“姝姝,那些人本王都已经解决掉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他此时说起这个,姜姝砚心里也还是有些好奇的,在他说完后的半晌,眼睫轻颤,睁开了眼。

随后轻声询问,“不是要将证据都送回金陵吗?之后等陛下下旨之后才定夺吗?怎么此时就抓了他们了?”

赵司衔缓缓勾起唇,轻声一笑,随后伸手抬起姜姝砚脑袋,让她的枕到自己的手臂之上,另一只手揽过她的后背,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

随后声音带着些沉重,“你出了这样的事情,我那还能先收集证据,自然是快刀斩乱麻的将他们抓了,证据已经交上去了,只是审问判刑还等等着父皇派人下来,所以咱们还要在汝南待上一段时日。”

姜姝砚轻应了一声,倏地想起些什么,“那那些被抓的百姓如何了?”

“已经都放回去了,到时候还要他们上堂作证,粮草那些自然是充了汝南当地军营。”赵司衔紧紧地把姜姝砚还在怀里,下巴顶在姜姝砚的脑袋上。

闻着她身上传来的玉兰花馨香,方才觉得有片刻的踏实。

“那私囤粮草的背后之人是谁?”姜姝砚垂眸思忖片刻,又接着询问。

赵司衔松姜姝砚的身形半晌,垂眸看了看她,低头吻在姜姝砚的额头,“是良妃的母族何尚书……”

姜姝砚一顿,也睁开眼微抬起脑袋,一脸的不可思议,“良妃?”

“对,但就是不知道赵元晨知不知情,若是不知情,但是我猜测,他不可能毫不知情……”赵司衔又揽着姜姝砚躺下,又吻了吻姜姝砚的额头,“姝姝,睡吧!”

可此时姜姝砚哪还睡得着,又询问了赵司衔好些事情,赵司衔都一一回了她。

等姜姝砚睡着又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赵司衔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推开房门走出房间。

站在回廊之下关上房门走到院中,云深上前行礼,“殿下……”

赵司衔神色肃然狠戾道:“本王要知道姝姝如何从平乐镇到的许州,路上遇到了那些人,与那些人有过交集,本王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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