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顾玄谨当着三人得面拆开了那封信。
四个人凑在一起,纷纷围观信上写了什么。
只见信的开头写道:
顾郎,见字如吾。
“哇,老大,你不会真的有私情吧?”左青问道。
顾玄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呢?”
左青憨厚地笑了起来:“开玩笑,开玩笑。”
几人皆很快地看完了信上地内容,除了开头部分比较暧昧,其他的倒像是在写考榜作文一样坚定。
“今晚子时一见,不见不散。”
信的最后一排,写了具体的见面时间。
“子时?”左青惊讶道,“为何约在子时?”
顾玄谨道:“刚好是宵禁结束的时间。”
“难道?”江临和顾玄谨对视一眼。
随后四个人同时说道:“她在帮人逃跑。”
“帮谁?”有人提问。
“自然是凶手。”顾玄谨答。
“那她不是置自己于死地了?”洛英疑惑,随后又道:“最有可能的凶手是谁?”
“自然是他!”只见顾玄谨往小木板上的一张人像指道。
其余三人皆异口同声:“刘根生!原来如此。”
“可这颗心又是谁寄来的?”洛英仍旧疑惑。
“自然是紫檀,她的老相好杀了人,她故意隐藏加拖延时间,今晚约子时见面,就在赌我去不去。”顾玄谨分析道。
“那你去还是不去,老大?”左青问道。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顾玄谨对左青说道。
左青愣了一秒,随后双手抱胸:“不是吧,老大,你……你……我可是个男人!”
一旁的江临翻了个白眼:“谁看得上你。”
左青乖巧的边脱衣服边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两人斗嘴的功夫,顾玄谨已然换上了左青的衣服。他们两身量差不多,从背影看去,确实分不清楚,更何况只是个见过一次的人。
深夜子时,左青按照老大的吩咐进了花楼去找紫檀。
而顾玄谨则穿着左青的衣服,给自己蒙了个面。
他走进一条窄巷中,双腿一蹬,踩着地面上的木桶,一下翻腾上了二楼。
二楼有暗哨盯着,顾玄谨亮了个腰牌,随后暗卫便准备行礼,顾玄谨一把拦住他:“免礼,可有什么消息?”
暗卫道:“如您所料,那王二确实准备出城了。”
“可有别的人也准备出城?”顾玄谨继续问道。
“暂时没有。”暗卫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其他人,那么刘根生可能在自己家中。
顾玄谨一阵蜻蜓点水,奔走在亭台楼阁之间,寻找着一户破旧人家。
最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刘根生家。
家里黑漆漆的,不知有没有人,不一会房顶上飞下来一团白色的东西。
“谁?!”顾玄谨一惊,正准备出手,那白绒绒的东西就开了口:“是我,是我。”
“你来这做什么?”
白狐挠了挠爪子,“江临那厮不让我跟着查案,我想了想,既然你单独出来,肯定有用的着我的地方。”
“行吧。”顾玄谨点头,随后将白狐放在了自己肩膀上,“你待着不动就行。”
洛英满意的哼了声。
自从那天发现顾玄谨能增强自己的灵力后,洛英就想方设法地和他接近。
无奈,这厮26岁高龄,却是个脑子不会拐弯地直男,每次一靠近他,他就离地远远的,还美名其曰地说:做人要有君子风范,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非礼勿摸。
洛英也是读过一些小人书的,这什么非礼这非礼那的,肯定是他编出来骗人的。
今日,她原本是被分派跟着江临一道探查紫薇姑娘那边的情况的,无奈,江临觉得她什么都不会,索性让她回家去待着。
既然这样的话,洛英自然是寻了个好借口,待在顾玄谨的肩膀上,感受灵力回升的感觉。
“有人来了!”突然,洛英说道。
顾玄谨仔细听了听,没听到声音。
“我是狐狸。”动物的听力要比人类厉害得多的多。
顾玄谨待在原地不动,不一会,一把飞刀便飞了过来。
果然有人来了。
洛英睁开双眼,只见她双眼火红如琉璃,在暗夜中发着光,就像是天然的夜明珠。
借着洛英得这双夜明珠,顾玄谨看清了扔来飞刀得人。
那人身形高瘦,脸庞隐没在黑暗里。
“如果我没猜错得话,你就是刘根生吧。或者我可以叫你花楼里的伙计?”顾玄谨问道。
对面沉默了片刻,只一瞬间,便伸出手来,向顾玄谨直直地劈去。
“金吾卫北镇抚司竟然和一只狐妖勾结,这种消息要是传出去了,今后你怕是得丢官弃爵了。”
“呵呵,试试看,谁怕谁?”顾玄谨皮笑肉不笑,接住他一掌,随后蹬腿上墙,将刚刚那柄飞刀重新踢回去。
两人一来一回打了数个回合。
把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里的锅碗瓢盆都砸了个遍。
想不到这小伙计,功夫有两下子。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分出胜负时,突然一阵轰鸣声响起。
“要下雨了,我就不奉陪了!”刘根生说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人好强劲得功夫,没个十年二十载得,根本练习不出来。”回去得路上,洛英说道。
“给我拿一匹上好得马。”弯曲得小巷里,杂草丛生。
顾玄谨走至一处马厩,就有一名暗哨迎了上来,他朝人要了匹马,在原地坐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暗哨牵来一匹马,顾玄谨骑上马便往反方向追。
“我们这是去哪?”洛英问道。
“去城郊找刘根生。”
洛英:“你怎么知道他在那?”
顾玄谨道:“他曾在城郊买了一处客栈用来躲避追查,看今晚得情形,他似乎是想杀我灭口。”
洛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一早就知道?!”
顾玄谨轻嗯了声。
马蹄纷飞,踏在泥泞得小路上,泥浆飞溅。
忽然轰隆一声,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
“下雨了!”洛英摇了摇尾巴。
顾玄谨扯开一手空余,将她一把捞了下来,埋进自己得怀里,“抓紧我衣服,走丢了我可不负责。”
“好勒。”洛英开心得龇牙咧嘴。
顾玄谨低头,就看到一只狐狸狡猾得笑着。
他唇角弯了弯。
这家伙,到底在高兴什么?
雨越下越大,马路上,顾玄谨一人一狐,随着马车上上下下得颠簸,最后终于在漫长得旅途后,找到了第一家客栈。
“就是这儿吗?”洛英问道。
“不是,还有十几里路,雨太大了,我们暂时在这歇脚。”顾玄谨说道。
“我想洗澡,我的毛全淋湿了。”洛英难受得挠了挠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