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原由,但这剑阁小院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一时就这样离开,心中怎么也有些难以割舍。
香茹望着莫言,抹了抹眼角的泪痕,道:“那……那香茹就在小院待着!只偶尔回来看看,若有一日公子能手刃凶手,一定要告知香茹。”
莫言:“恩,你且别哭了,看看屋里有什么东西,收拾一下,一会儿我让两个同门过来帮你搬走。”
香茹点头应下,却听莫言又开口道:“把那件你为我做的长裙给我吧,我要带走。”
香茹似是听错,疑惑了一声:“啊?”
莫言重复道:“你亲手做的那件长裙,女子穿的。”
香茹这才确定她并没有听错,但往日里莫言是对这些女子衣物首饰看都不愿看一眼的,怎的今日居然会主动提出要那件衣裳?
香茹不明就里,但从来也不违背莫言的安排,乖乖的进屋将那一件衣裳拿了出来,装进一个包袱里,交到莫言的手上。
再就香茹去小院的事情叮嘱了两句,莫言便拿着包袱离开了剑阁。
当莫言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杜松正在前厅里专心致志的倒腾着一箱子物件,莫言好奇走进一看,里面原是一些纸钱香蜡。
“这是要祭奠谁?”莫言问道。
突然的一声,惊了杜松一跳,握在手上的纸钱霎时洒了一地,待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莫言才稍微回了一下神,人吓人还真是能吓死人啊,没看见他正在收拾的是什么东西吗?
他抚着前胸,缓和着呼吸,回道:“明日是老王妃的冥寿,王爷安排说是要稍些东西给老王妃。”
莫言哦了一声,不再多问,继续朝院里走去。
杜松两三把将地上的纸钱抓好放进箱子里,又朝着一旁的下人吩咐了几句,连忙朝着莫言追了过去。
“莫侍卫……莫言,现下没有旁人,我就这么叫了你啊,今日你回去剑阁一切可好?”
莫言回道:“还好,替父亲收拾了些遗物,顺便也拿了些东西回来,你可是有什么事?”
往日里杜松就算话不少,但是也少有这般主动上前与她说话的时候,今日这样主动,想必杜松也是有什么事情要对她说。
杜松恬着脸摸了摸头,再从怀中拿出那把莫言给他的“左轮”暗器,道:“这东西我试过了,真是个好东西,但是,还不怎么会组装,能再教教我吗?”
莫言停下脚步,转眼看向杜松,疑惑道:这杜松平日里王府门都不怎么出,怎么这两天开始对这个东西感兴趣了?
杜松像是知道莫言心中所疑,连忙道:“自从知道对方的不良意图,身为王爷身边的人,自然要保护好自己不是。”
原来是被父亲的死所惊吓到了?也不怪杜松
莫言垂眸接过杜松手中的暗器,一边摆弄,一边解释道:“这东西只能解一时之困,你的轻功不错,若是对方朝你出手,你且用轻功逃跑就行,好了,若这处没有了银针,再填些进去就行。”
杜松笑着接过暗器,道:“谢过,对了!王爷让我转告你,今日他会在宫里住下,明日也是宫里的祭天大典,他要先随着宫里的皇子们参加完大典的仪式才会回来,他那边这两日都叫上了陆白随着的,莫言你也不必担心王爷的安危。”
他哪只眼睛看出她担心王爷的安危了?
莫言道:“祭天大典?”
杜松解释道:“祭天大典在每年的九月初一,一为祭奠天阳的开国主君,二为祈祷天阳的风调雨顺,这大典每年都会有一次,但是只需皇族血脉的男子参加,女子是一概不能去的,就算是像长宁公主那样身份的也是不能的参加的,说了女子阴气重,怕亵渎了神明。”
话毕,杜松突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朝着自己的快嘴拍了两下。这长宁公主是莫言最不待见的人,怎么他就这么没有眼力,话一溜到嘴边就收不住了。
莫言紧了紧手中的包袱,道:“无事,王爷他也有他的事,对了!秦秋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算算日子,他一个人待在那边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是时候该回来了吧。”
一个多月的时间,秦秋的身子应该已经大好了才是,等秦秋回了王府,她也能尽快的离开此处,去做她该做的事情了。
杜松道:“估计再过一两月也不一定能回来。”
莫言一顿:“怎么?难道灾情有变?”
杜松:“那旱灾早就没什么大碍了,灾民也得了安置,南蜀那边也没了什么必须要秦秋留下的事了,所以,王爷在前些天便给了他新的任务,说是要替他去北疆一趟。”
莫言:“北疆?”
杜松道:“是的,要说咋们王爷和四皇子殿下的关系就是好,之前两人为了一些事还闹矛盾,现在知道四皇子要成亲了,还派秦秋亲自过去,希望四皇子看见秦秋之后,两人心中的心结能缓一缓。”
“四皇子成亲?”莫言从杜松话中品出些事情,又问道:“四皇子的成亲对象是?”
杜松道:“北疆公主啊!还能是谁!那北疆公主好骑射,四皇子又是骑射的高手,想必两人平日里就在北疆眉来眼去不久了,所以这次亲自到了京城求嫁四皇子,也不知道京城里哪个不长眼的说北疆公主看上咋们王爷了,这不平白有增添了王爷和四皇子之间的隔阂吗。哎?莫言,你怎么不走了?”
杜松说了半天才发现莫言已经落后了他那么远的距离了,也不知莫言有没有听见他所说的事,于是回走了两步,靠近莫言身侧,接着说道:“王爷前些日子不是天天都陪着那北疆公主吗?也是四皇子要求的,说是让北疆公主有什么事就去找王爷,王爷也是碍于与四皇子之间的关系,自家的弟妹,怎么说也是要照看好的……”
看着莫言脸色忽红忽白,杜松在心里暗暗叫苦,王爷到底是为何要他与莫言说这么一通话?现在看来,好像听了这些话的莫言脸色一点也不善啊,耳根好像都有些发白了,该不会他又说错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