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还有人没死
若是在昭明宫，要甩掉凝霜还有点难，可这一出了昭明宫，对叶雨珊来说就等于放野马。一旦放出来，哪怕有绳都不一定能够锁住。
按照惯例，叶雨珊本来该是先呆着春喜去买香料，然后在那个地方把人支开。可，春喜说小鱼去买香料，说不定这个时候还在那，若是带过去，肯定只能甩掉一个。
于是，她便是带着春喜去了布庄，找了几块还看得过去的料子，随便量了个身做了两套衣服，刻意给掌柜的加了银子，让春喜在这等着，到时候拿了衣服再回去。
凝霜一直跟着，从出了昭明宫跟到布庄，又从布庄出来跟着叶雨珊走到城西的城门口。
哼哼！
背对着，凝霜看不到叶雨珊脸上的冷笑，她心情极好地迈开步子，出了城门口，带着人进了城外的树林，走到转角的地方找了个地方藏好自己。
凝霜只顾跟着，转弯发现叶雨珊没了踪影，以为自己跟得太远，赶紧加快步子往前追。
眼见人消失在茂密的林子里，叶雨珊从树丛中爬出来。像她这样的功力，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都迷路，她就不信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凝霜能那么快从里面走出来。
放心地回到城里，来到兰若寺门口。肖飞一如既往地在那个地方摆摊，这不仅算命摊子，也是个不小的情报站。每天这个摊子的算命费用不多，但是消息费多得有些吓人。
这一点，叶雨珊是后来发现的，才真正意识到看似不起眼的男人，其实也可以很强大，可怕地强大。
“你要的消息。”看到叶雨珊的出现，肖飞就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
关于她要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准备好了。不仅如此，他还给她找了另外的惊喜，这惊喜绝对对她有很大的帮助。
叶雨珊立马收起肖飞给的东西，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道：“今天赚了多少银子？”
“不多，不多，再多也没有剑气山庄有钱。”肖飞用手撑着脑袋，歪着脑袋看着叶雨珊，这丫头的眼睛里烦着爱恨交织的光。
她爱上哪个男人了？
眨眨眼睛，他好奇地问道：“大小姐，可否问一下，哪个男人有幸入了你的法眼？”
“胡扯什么？”叶雨珊把脑袋撇到一边，这是她最不想面对的事。
“其实没什么，喜欢就喜欢，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哥哥都支持你。”肖飞一本正经地把叶雨珊的脸给转过来，再次对视，他确定她动了凡心。
人心是最难测的，也是最脆弱的，越是经历多的人，防备心就越强烈，所以叶雨珊选择不对肖飞公开心中的秘密。至少，现在不会是时候。
“唉……”肖飞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挥了挥手，满脸失望地趴在桌子上。
叶雨珊欲言又止，站起身来，扭头看了肖飞一眼，淡淡地说道：“对不起，肖大哥，不是我不相信你，有些事情我……”
“我……”肖飞听到叶雨珊口气中的伤感，有些难过地站起身来。
叶雨珊没有说话，笑了笑，迈开大步走进了兰若寺。进了门，上了香，在寺院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开肖飞给的信函，仔仔细细一看完，她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翘起来。
……
皇宫，凤仪宫，正殿。
大门敞开，笙歌艳舞，美丽的舞娘，伴着美妙的旋律，轻盈地舞动着身姿，在皇后面前尽显自己的功力。
年轻的时候皇后很喜欢歌舞，哪怕是到了这个年纪，对很多东西依旧念念不忘，眼神中流露出羡慕妒忌恨，恨不得自己年轻几岁，也能像她们这样，拥有美妙的身材。
“娘娘，碧玺回来了。”秦嬷嬷小声在旁说道。
“让她在里面候着，等本宫看完这场歌舞再说。”皇后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可，话一说口就发觉有些不妥。些不甘愿地站起身，朝跳舞的美人们摆了摆手。
歌舞停止，尚宫带着舞娘和下人全都退了下去。秦嬷嬷给皇上送上杯热茶，等屋子里的人全都清干净了，碧玺从门外走了进来。
咯吱！
门被秦嬷嬷从里面关上，门外伺候的公公也都撤了下去。屋子里一阵安静，碧玺上前给皇后行了个礼。
“起来吧！查到什么了？”皇后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碧玺带来的消息。
碧玺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竖起耳朵听了听，确定附近没有人走近，才放心地开了口：“娘娘，奴婢查到完颜家当年虽被灭门，但尚有二人未死，此二人乃完颜老头养的两名义子并不在场。”
“什么？”皇后激动地站了起来，手一松，杯子落下，撒了一身的水，杯子也成了碎片。
然，秦嬷嬷和碧玺都不敢上前给皇后擦拭身上的茶水，两人跪在地上，将额头贴在地面，不敢抬头看皇后。
凤颜大怒，非同小可！
两个下人心里七上八下，四只撑在地上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呼……
只见皇后喘了口大气，缓缓地坐下身来。因为有些事情必须从长计议，光是急肯定解决不了问题。
“娘娘，奴婢已经放出风去查那两人的下落，一有消息，定然马上回报。”碧玺把后面没说完的话说完，都不敢抬头看皇后一眼。
“都起来吧！”皇后眼珠子滴溜转悠，脑子里当年的无数幅画面，最后定格在其中一副上
不！
不会是那样！绝对不可能！
瞪大的一双眼睛，仿佛就要从眼眶里掉下来，紧紧拽住丝巾的手，长长的指甲戳破了那薄如蚕翼的丝巾。
“娘娘，这一个月里我们干掉剑气山庄十几个分舵，如今他们手中的死士急缺，您看？”碧玺小心翼翼地说着关于他们的好消息，希望可以让皇后稍微消消怒气。
“好！”皇后听完过完高兴，拍着桌子，脸上总算看到那么一丝笑意。顿了顿，脑经飞转，又突然意识到另一件可怕的事，刚刚稍微好点的心情一下又沉到了谷底。
“娘娘是担心，那两个人跟剑气山庄有关？”秦嬷嬷小心翼翼地猜测着，担心也上了头。
皇后点了点头，她对完颜家族比任何人都了解。剑气山庄也是这几年在江湖上风生水起的帮派，完颜家的人武功也都不低，更何况是老爷子的义子。另外，完颜家曾富可敌国，就算曾经被掏空，难免人家没留后路。庆幸的是，那个的女人死了，活着的不过是苟延残喘，很快也会一起下地狱见阎王。
“最近太子可有什么动静？”她突然就担心地转移了话题。
“太子身上的伤势好了，再有两日便可上朝，娘娘不必太过担心。”秦嬷嬷低声回禀着。
“也不知他练的什么功夫，居然能把自己伤成那样。”皇后说到太子显然有些生气，总觉的太子对她有所隐瞒。毕竟不是亲生的，心中总归有那么些隔阂，让她放心不下。
秦嬷嬷一听问起这个不免有些心慌，眼珠子左右转动，硬着头皮回了话：“娘娘，奴婢让人去打听过，听说那晚殿下是独自在书房练功，也问过白翰，白翰说太子的却在练一门深奥的功夫，至于是什么，殿下不说，他也不敢问。”
“连白翰都不知道？”皇后生性多疑，听秦嬷嬷这么一说，更是多疑。半眯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疑惑，她冷冷地命令道：“秦嬷嬷，你给本宫盯好了太子，她如今可是本宫的全部，也是皇上的全部。”
“奴婢遵命！”秦嬷嬷认真地领了命。
“碧玺，这些日子你就不用回来了，好好看着外面，尽快找到那两个混蛋，他们必须死，必须！”皇后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碧玺明白，碧玺跪安！”碧玺认真地记住皇后说的每一个字，面对这么厉害的人，她可不敢有半点私心。
碧玺离开之后，门再次关上。皇后来回地踱着步子，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她已经好几日没睡足了。再这样下去，她很担心自己会崩溃。
“娘娘，或许不会像您想象得那么糟糕。”秦嬷嬷尽量安慰皇后，让皇后往好的地方去想。
可，多疑的皇后向来都会先考虑最坏的结果，不然她坐不到皇后的位置，也不会拥有今天的一切。
脑子有些凌乱，有些事情虽然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但，关于华菱宫，她深信自己的猜测。看向秦嬷嬷，她吩咐道：“再派些人进华菱宫，本宫现在可以肯定，那女人死之前肯定把什么重要的东西藏在里面，才会出现高手的守护。”
“娘娘，若是那边一直攻不下，该如何是好？”秦嬷嬷问了个很尖锐的问题，因为之前派进去的人，只有少数两个活着回来，那些死了的，有些连尸体都没找到。
呼……
皇后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知道完颜家还有人活着，有些担心让她心里十分不安。也许，她没有太多时间，所以，必须尽快解决华菱宫，以绝后患。
缓缓地，冷冷地，她下了命令：“那就让华菱宫再燃烧一次，本宫就不相信，那鬼地方那么邪门，还能再下一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