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曲砚在沙发上睡了一夜,临睡前洗好的衣服挂在阳台上,现在还热着,挂一晚上差不多就干了,第二天她最早起来,却没收到外套。她把衣服收了个遍还是没瞧到。或许是夜里风大,刮掉了。

等她做完早饭,三个人才起了床,待安宁地吃完饭后,李秋红便带着曲毅先下楼给她买衣服去了。

照他们的说法是,每次见长辈亲戚都需要庄重点,不能太过于随便,两人昨天急着过来那身衣服已经穿不得了,再加上曲砚现在还没衣服穿。更要去服装店看看了。

曲砚没有拒绝,她对许久未见的大伯向来尊重,绝对不允许自己穿着这般幼稚的睡衣过去。

闲着无事,她便随手处理了手机上的消息。

李子悦学弟:学姐,这道题你会做吗?

李子悦学弟:[图片]

曲砚看了眼时间,是昨晚的。她点开瞧了瞧,是高二的一道复合函数大题。她数学不错,不然也不会选择数理系。这题之前复习时做过统一类型的。就抽了张纸,刷刷的写了两道解题思路,拍了张照传过去。

对方没回,她发完随手又切回界面。界面最顶端的是她们之前的班群。热热闹闹的挂着红泡,曲砚手指轻点,准备出界面时,却被群里冒出的人名给吸引了。她点开班群。

“F大可真好看。”

“大家都报名了吗?”

“听说李立过几天进监狱。”

“还没进呢?”

“他爸想过了风头把他保释出来。”

“好意思出来吗他?”

“他还不如再那里边避避风头。”

曲砚瞥了眼,便准备关掉了手机屏。再怎么说这件事都算过去了,至于李警官说的那件事......她暂时还是没有线索。

突然,她双眼一缩,紧紧地盯着群里刷的很快的消息。

“说实话,举报他的女生真的干得漂亮。”

“对呀,那女生是谁,有人知道吗?”

“听他们说好像不是咱学校的,是四中。”

“四中?那个垃圾学校?”

“别说人家垃圾,今年可有人考上了B大。”

“这么牛?”

“四中那校长胡子都吹上天了,横幅拉了一条街。我每次从那过都闪瞎眼。是他们学校第一,叫韩丽。”

......

李警官曾经说过,报案人的证据是张间收集的,那么报案人一定接触过这人。曲砚沉了眸子,但李警官又说道,对方声称并不知道张间是谁,只是在手机上收到了这些证据,所以来报案了。

但这事仔细想想也有蹊跷。

李立手里掌握着报案人的视频和照片,如果之前不报案的话,是怕之后被报复,被李立散播自己的那些东西。那么之后报案,她自己难道就不怕李立再次传播视频吗?

她有什么把握李立不会报复她?像李立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一旦被逼到绝路肯定会想着同归于尽。

曲砚手指轻点着手机屏,绕着它抵在桌面上转了个圈。心领神会得眯起眼。

除非,她从张间那里得到得到了承诺,李立会毫无还手之力,只会被送进牢狱,而她会彻底恢复自由,不再受牵扯。

那她绝对知道张间是谁,至少她曾经和对方交谈过,至于为什么不向警察说出口,或许是要保全自己。

那个被指向的箭头,于是就从女生这里越过,直指向曲砚。

曲砚僵硬地勾起嘴唇,她确实是被当做一颗棋子了。那么现在通过李警官,棋子已经暴露,剩下的事有可能会冲向她来。

直觉告诉她,张间暴露她,绝对有着后续的安排。

毕竟在所有人中,她才是根本不认识也根本没接触过张间的人。这才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电视上正放着早间新闻,曲砚却是看不下去,起身准备上厕所,推开门后双眼却一怔。

对着镜子涂口红的女生瞟一眼她。又优雅地将下唇涂好。她的丝绸连衣裙肩带将掉未掉的挂在双肩上,露出了大面积的胸口。瞟向她时眼波婉转,化过妆后的脸颊更具有侵略性。

曲砚缓过来神后皱起眉头,她寻常没瞧见过曲墨化妆的样子,也就那次酒吧偶遇。现在这样打扮,是要去......约会吗?

“阿砚,你要化妆吗”女生转过身,半倚着洗手台,笑吟吟地说道:“你化完妆一定好看。”

曲砚向来对这些东西不敏感,她冷着脸瞧着面前的女生,半晌后还是没问出口。随口说道:“我要上厕所。”

“啊,抱歉。”

女生半提下肩带,但很快又从她的肩头落下。曲砚待女生出门后关上门。轻轻地吸了下鼻子,刚路过时所吸进去的香水萦绕在她鼻息中。

是带有柚子和栀子花的香气。

地上摆着的洗衣液不小心被人踢翻了,她也懒得用手,直接用脚扶了起来,谁知道刚扶稳便又啪的一声倒地。来来回回三四次。曲砚终于恼火,她低着头用手把洗衣液扶稳。

待抬头间,便瞧见玻璃中的女生皱眉抿嘴,神色间带着除不尽的恼怒。曲砚盯着镜子许久,才冷静下来。

她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这样急躁不堪。

Z市审讯室。

“说吧,我这里已经有全部的证据了,只需要把她缉拿归案。”李子束盯着面前同样疲惫的混混。

桌上堆了几个咖啡纸杯。李子束抬眼望了四方窗口,远处初见霞光,照亮一片沉睡的城市。

李子束:“你之所以不开口,就是怕泄露消息,最后被抓住杀人灭口,但现在只要你开口,我就以证人的身份保护你,在追捕到她之前,你都有保护权。”

“你好好考虑下,指认犯人可以减刑。据我所知,你是从邻村来的,你家里还有小几岁的妹妹在这边上学,你妹妹,知道你做这些事吗?她知道她上学的钱都是这样来的吗?”

对面的小混混,揪紧了自己黑白相间的头发,狠狠地看向他,眼底的彷徨无措却越积越多。

“你也不想到时候她们找你妹妹的麻烦吧。”

“前一天。”

对面的人提高了声音,压过李子束说的最后两个字。随后又低了声音:“前一天,我给那边发了照片。”

李子束急道:“什么照片?”

小混混豁出去了,瞧了眼李子束说道:“你的照片。”

“?我的照片?”李子束愣怔了。

“前些日子你不是去找一个高中生吗?那边传过话,说要那段时间监视你,把你去见的人拍下来,拍完后又好久没联系我,听消息说被截了批货,昨天才又问我要了。我就发过去了。”小混混的普通话不标准,夹杂着家乡话。一旁的小警察被这长篇大论给绕晕,不知道如何下笔,便有一声吱响起。

一时他们都被吓到,惊讶地瞧着站起来的李子束。

李子束双眼充红,指着桌子上的照片:“她现在在哪?”

小混混一摆手,无奈道:“我哪知道呀?我都是混口饭吃的。”

话没说完,身前的人就拿着照片走了,拽着旁边的小警察出了走廊。小警察一脸惊恐,胸前的扣子都被拽开了。

“这上边的内容撕掉,暂且先不入档。”李子束点过他手上的本子。

“为什么?”小警察愣愣地问出口,才发现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李子束拿过手机拨出号,手机里传来间断的嘟嘟声,对方还是不接,他急躁地踹了下墙。像是一下子被打通似的,对面叮的一声。

“喂?”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得不停,曲墨伸手把头发拨到耳后,身后的厕所间紧闭着,她伸出手把黑色的手机拿了起来,看见手机上显示的人停顿了几秒。

“喂?”

“喂,曲砚在吗?”话筒里的声响有些失真,男人的焦急却是真的,“曲砚在哪?”

“阿砚在厕所,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现在在哪?”

曲墨瞧了眼窗口:“B市。”

“什么?B市?B市哪里?你叫她好好呆着,别乱出去。”

“B大。请问你是谁呀?”

“这几天别让她随便出去,她现在有麻烦了,你给她这样一说她就知道了。去人多的地方。不要独处。我马上去B市。”

“嗡嗡嗡”

对方挂了电话。曲墨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她进了卧室。

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屏也亮起。

Ghost:借宝一用。

卧室里的窗帘还在拉着,屋里仅剩角落里的壁灯晕染着橘色的光芒,桌前的女生穿着一袭白色的丝绸连衣裙,齐腰的长发披撒而下,映衬着盈盈一握的腰身。鸦翅般的睫毛微颤,她盯着手机上的四个字,眼底神色不明。

李秋红给她买的是端庄的西服裤和衬衣,得知她们一家的到来,大伯那边派了人过来接送。曲砚许久没有见过大伯,还是有些激动和紧张。

等车子入了别墅,下了车,曲砚才正式的打量起这家屋子。

大伯是前些年才搬来的B市,他经营的公司越来越大,需要更好的发展环境,索性就连着家一同搬到了这里。而曲昭鸣也正好接过了他手底下的一家小公司,现在倒也是风生水起。

屋里的人见车子进门。连忙也出来迎接。站在最前边的男人带着金丝眼镜,身上穿的休闲装却仍旧能让人感受到随之而来的压力。他身后站着带着大钻戒的女人。

之所以一眼就看到那个大钻戒,还是要多亏女人双手交叉有事没事的显一下。本身就大,这么弄两下谁能看不见。

李秋红掩过讽刺,和曲光耀打声招呼:“大哥,许久未见。”

被喊道的人正好曲毅拉着肩膀,叨叨絮絮的讲着话,闻言也转过头应了一声:“弟媳,这么久没见,你和小毅还是半分未显老,倒是把我又比下去了。”

虽说是客套话,可这话谁听不舒坦?李秋红掩唇一笑:“大哥还是这般会说话。”

“那是砚砚吗?”曲砚原本便紧绷着神,被大伯一点到,便直起身子,往前走两步,拘谨道:“大伯好。大...大伯母好。”

“砚砚这么长时间没见,又长高不少,听说考到B大了?数理系?恩,不错。昭鸣他也是B大,有时间不懂得地方,可以问他。”

曲砚一一回答了大伯提出的问题,对方满意地在她肩上拍了拍:“听昭鸣说你最近在做摄影这块的东西。很喜欢吗?”

曲砚被问了一怔,随后才想起当时在剧组的事情,她P图时未避着对方,知道的话也无可厚非。

“是的。我比较喜欢摄影。”

男人推了把眼睛:“他的公司会做这方面的东西,挺好的,有什么专业知识你们还可以互相帮忙。”

曲砚点点头。他们此时已经朝着屋里走过去。她跟着大伯的脚步却一顿,习惯性的望向身后。

曲光耀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带瞧见曲砚身后的女生又是一愣“是小墨吗?出落得这么漂亮,刚才砚砚太高,就没看见你。这肯定不是为了见我化的这么好看是吧?让我猜猜,要去约会吗?”

曲砚不自然地瞟向女生,待看清之后又促然愣怔。

像是被说中心思,女生猛地红了脸,几秒后才抬头应道:“大伯还是像之前一样,总是会拿我拾趣。”

被逗笑的男人仰头哈哈大笑:“长得漂亮嘛,谁都要夸一句的。赶紧进来吧,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有你和砚砚最喜欢吃的锅烧。”

“真的吗?”身后的女生移步到曲光耀的跟前,带起了一阵风而后越过她。“谢谢大伯,大伯果然最好了。”

“小甜嘴,砚砚,快进来吧。”

曲砚抬起头,望向室里一蹦一跳笑得开心的女生,眼底却一片冰冷。忽地有像雾一样的散开而迷惘。

怎么搞得。寻常曲墨这样子缠着大伯时,她分明心头已对这人抱有怨念。可此时,她却盯着女生扒着大伯的手,分分刻刻想要把那双手拽下来,让它碰不了别人半分。

约会......是吗

这场饭就这样食之乏味。曲砚敏锐的觉得自己不对劲,可她又惶恐与自己的这份念想。越去想就越在意。导致这一趟下来,她并未像昨晚那般高兴愉悦的等待着与大伯的见面。

大伯得知李秋红他们下午一点便要离开,就吩咐了车子,送他们前往机场。曲砚和曲墨也需要相送。

临走之前,大伯单独的把她叫了过去。

书房里升着香炉,她一进门便是扑鼻的檀香。桌前的大伯正从书架上拿着一个细长的锦盒。

“来了。坐吧”曲砚把门关好,做到了对面的软椅上。

“小毅他们虽然没和我说,但我从昭鸣那知道不少。你别去怨他。我在他公司安排了人手,原本是害怕他搞砸这个公司,没想到是我自己想多了,现在那帮人也只剩下每天和我汇报一下昭鸣的情况。我自然也就知晓了。”

曲砚放在腿上的双手握紧:“大伯,我......”

面前的男人轻阖眼摇了摇头,打断道:“你不必说太多。我也知道,这些年你受了挺大的委屈。小毅他们是对你好,但也没有好到哪去。砚砚,你恨他们吗?”

“没...”曲砚抬起头望向对方带着眼镜的眼底,那眼一如往常一样带着包容,她一下子便绷不住了:“许久之前是恨的。但现在,我找到了更好地东西。”

“什么东西?”

“我的自由,我一个人想做的事很多,那些事情占满了我的生活。也就......没有必要和时间去恨了。”

曲光耀望着面前的少女,女生虽说年纪不大,但说话的平稳,表情的淡漠,话语间的成熟却早已超出年龄。

许久后,他叹道:“我之前,也犯过和你爸妈一样的错误。为此雅茹不肯认我,甚至学了坏,昭鸣...自小聪慧,他也向你一样,虽然不说出口,但却比其他人更为清楚。我时常会觉得自己弥补不了他。我非常焦虑。”

“那些日子里,只有雅茹对我的谩骂才能使我的心里好受。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有一天。”曲光耀望向一旁的香炉,袅袅烟雾遮住了一方的桌角,他看向女生温声说道:“直到有一天,昭鸣对我说,他要我旗下的一个小公司,用这个公司作为对他的补偿。我们两个之间的隔阂就连带着这个小公司抵消。”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让我的心里过去。不要再为了过去的事沉溺。大家都要向前看。”

曲砚张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砚砚,我说这些话,不是让你去原谅你的父母,而是觉得,有些时候其实你本身就成为了事件中能救赎另一方的人。你有权利让他们一直愧疚下去,也可以双方互相洒脱,朝过去说声再见。这样才是最好的干脆利落。”

机场里待机的人很多,黑色的轿车在门口停下,后座的李秋红和曲毅下了车,门口不能久呆,两人朝着车里的女儿们招招手。

“你们两个要照顾好自己呀。”

李秋红说完便拉着丈夫的手,准备近窗口。

猝然地,身后传来一道声响。

“你们给我买的单反,我很喜欢”副驾驶上的女生侧过头说道。转过身的两人一愣,又缓缓地转过来盯着她。李秋红的眼眶红润,眼角猛地攒气一层水光。

“谢谢。”曲砚直视着他们说道:“抵消了。注意安全。”

她说的话没头没尾,坐在一旁的司机满脸疑惑,其余的三个人却是都听懂了。

车外的女人流出两道眼泪,打湿了眼睛,她抽出身上的手绢擦了擦,旁边的男人虽说没哭,却不敢瞧一眼曲砚,帮着他顺着后背。

李秋红红着眼睛,却扬起笑脸,也对着曲砚说道:“恩,注意安全。”

曲砚点头,她转过脸,让司机开出了机场。手里摩擦着锦盒的角边。

大人也是需要长大的,她不能在这里徘徊,李秋红他们也是。

这样对于她来说,是件好事。

“曲小姐,你们去哪?”

司机的声音一下子将他们拉回来。

曲砚从层层迷雾中苏醒,答道:“B市戏剧学院。”

“好的,那这位小姐呢?”

“带我去市中心街道就好。”

司机本就是活泼多话的,奈何旁边坐的女生太过冷酷,打不上话,而后座的小姐则是温柔明艳,漂亮极了,看着也好说话:“是和朋友约着玩吗?”

身后的人带着笑意:“恩,差不多。”

“那地方挺多玩的项目,旁边商城地下一楼还有电玩城,可以...去看看”他说道一半便哑火了,旁边人的冰冷之气好像越来越大,他瞧了眼后视镜,却发现这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底的不耐像是要让他闭嘴。

“停车。”

还未等他冷静过来。一旁的女生就呵道。吓得他猛地丢了手。他往前瞧了瞧,发现地上一滩血,皮开肉绽看不清楚是猫是狗的动物正躺在里边。

他连忙想转个弯却发现轮子好像有些不对劲。正午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比较少,许是因为郊区,这条新开的路并没有几辆车通行。

“我下去看看,两位先别动。”他把车停好,打开安全带便下去了。车里一时间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曲砚瞧着司机在前边转了一圈,又往后边走过去。她瞟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女生正专心致志的看者手机回消息。不由得一阵烦闷。

“怕迟到吗?”

被问到的女生抬起头,睁着一双大眼懵懂地看着她。

“约会。”

女生这才反应过来:“应该不会的,不过如果车子坏了,我估计要先打车走了。”

曲砚神色一冷,女生没反驳她的问题。她撇开脸不去瞧对方。

“阿砚?”

“咚。”

车身后传来一阵响声,引得一震,后座的女生被吓了一跳,怯怯地喊道:“阿砚。”

曲砚虽说被吓了一跳,却又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她看向车后却双目一缩:“坐好,别出去。趴到座地下,报警。”

她捏了把手里的锦盒,开了车门出去。这一出去,才把外边的情况看了仔细。

车后面来了群人,她慢慢踱步过去,不出意外地在后背箱那看见了司机,头上的血流的满头都是,后视灯上也有一道血迹。想必就是刚才那声响。

她稳着步子,捏紧了拳,对面的男人足足有十几个。她仔细着想着如何能为曲墨多拖延点时间。

“你们是谁。”

话音刚落,这群人连听都未听的从了上来。她抱紧了锦盒迎面对着三四个。这些男人打人很有一套,讲究技巧,她刚一上手就知道和学校那些人不同。

一人上来便想踹向她的腹部,她伸手抵过这人的拳,后连忙向后斜过腰,躲过另人的扫堂腿,手下也不闲着,大伯送给她的锦盒,乃是玉石所做,坚硬无比。此时她手下不停,随个的敲击着对方的腹部,给予痛击后又忙不停歇的躲过下一轮的攻势。

这群人手上的攻势虽然狠,但并未带刀具,很明显另有所图。曲砚像一条鱼来回游走在这群人里,却避免不了被打了额角,青紫一片,趁着这时机,对方又捶了她腹部,疼的她出了冷汗。

那些人见她是个女子,开始便放松心态,这才让曲砚有了可趁之机,可此时却又是动了真格,没过多久,曲砚身上便带了大大小小的伤,她捂着肚子又躲过了对方的腿,伸手用锦盒在这人腿上狠狠敲击,这人便痛叫着捂住自己的腿。

曲砚吐出一口血水,冷冷的盯着面前这些人。

“停手。”

打旁边传来一声呵责。

曲砚和那群人都停住不动,她抬眼望去又是睁大眼睛:“放下刀!”

领头的男人拽着曲墨的手臂,将她死死地困在怀里。手上的刀架在女生的脖子上,因为离得太近,脖子上已经被化除一道口子。流出殷红的血痕。

“没想到还挺能打。是在拖延时间吧。”男人举起了粉红手机,手机上显示着打了一半的110。他一挥手,就将手机摔在了马路上。

“你只要乖一点,我就放开她。”手上的刀越发的割向白皙的颈脖,刀刃上的血又粘上不少,留下来的血滴将月牙白的丝绸裙身染红。女生死死的咬着牙,慌张的望着人群里的曲砚。

“阿砚。”

漂亮的锦盒被主人随手扔进灰土里,扬起一阵灰尘。

“放开她,我跟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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