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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停在了16层,那对夫妻走了下去,女人很热情地帮他们在电梯门外摁了关门键,然后招了招手。
男士似乎很不满意女人的热情,操着一口不太正宗的中文说:“你要不要送人家到楼上?”
女人娇笑一声,“你吃醋了——”
电梯门恰巧关上。
“宋——靳。”江迷这次口齿更加清晰。
宋靳抱着江迷的手蓦然一紧,蹙着眉峰凝着江迷那张因醉酒后显得更粉的小脸,刘海微微挡住的双眸里汹涌着意味不明的眸光。
电梯很快停到了23层。
宋靳抱着江迷快速地进了自己的房子,就着月光直奔沙发,弯腰把人轻轻放进了沙发里。
骤然离开温暖怀抱的女人似乎感受到了不适,她柔软的手倏地揪住了他胸前的衣领,紧闭着双目微张着唇,叫人看起来更是无辜又无助,“别走——”
宋靳一把握住她揪着他衣领的手,月色下他的脸色难辨,低沉地开口:“江迷——你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江迷醒不过来,她听着熟悉的嗓音,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她觉得那个大树下的少年在等她奔跑过去,她奋力向着少年奔跑,画面却像是会倒退,她急得低低呜咽起来,“你是傻瓜,你个呆瓜……呜呜——呆瓜——”
宋靳心口一滞,无数种情绪如千万只蚂蚁一般啃噬着他的神经,他轻声诱哄着她,“乖,阿迷,叫阿晏哥哥,叫了阿晏哥哥,给你糖吃。”
江迷抽泣了会儿,“……嗯,呆瓜——”
宋靳简直被气笑了。
江迷的手突然举高高,然后大声地叫起来,像是宣泄沉浸在心底里的情绪,“呆瓜——阿——”靳……
宋靳先一步看到了她的嘴型,猛然低下身体,嘴唇叼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要大喊的话。
江迷无法讲话,她嗯嗯呀呀地闹起来。
宋靳被闹得一身火热,他的嘴里满满都是她那叫人发狂的酒香,他原本只想堵住她乱叫的嘴最红变成了温柔辗转的亲吻。
江迷渐渐平静下来。
宋靳半睁着双眸,心绪激动得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温热的指腹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简哥怀揣着新鲜出炉的消息找到了顾啸的包厢。
“顾总。”
顾啸指尖夹着透明酒杯,里面的红酒随着他的摇动,液体印在透明的玻璃杯上,“说。”
“查到了,刚刚那个女人叫江迷,是江氏企业江惠芳的女儿。”
顾啸一顿,“哦?江氏那个唯一的继承人?”
“是。”简哥头上冒着一层薄汗,食指用绷带简单的绑住了,却仍旧钻心的疼,只提到刚刚那个女人,他便恨得咬牙切齿。
“我记得那个江总的女儿~~不是已经结婚了么?”顾啸凝眉思索了会,又道:“她那个老公是……管凌氏的凌深吧?”
“是…顾总,您英明。”简哥抬了抬脸,头上的汗珠已经掉了下来,他的双目一瞥,竟然看到顾总正对着一个小型的投影仪,而投影仪里的男女吻得火热。
画面很暗,只看得清男人的背影,他几乎压住了身底下娇小的女人,他们就在沙发上…
男人吻到深处,倏地坐起了身,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简哥看清了那个女人略显媚态的容颜。
呃——那是,那个江迷?
简哥心里一个激灵,就见那男人公主抱起了女人,阔步走出了投影仪的视野,徒留空荡荡的沙发和落了半屋的月光。
这个——是监控?
顾啸“啧”了一声,“晏灼这小子,比他哥会玩多了~原来他好这口,喜欢有夫之妇啊~”
简哥从投影仪上迅速收回了目光,一时不知道顾啸是什么意思。
顾啸深锁了下眉心,“……只是,他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简哥一动不动当工具人。
足足半分钟后,顾啸说:“你去联系一下凌深,明早告诉他他老婆在哪儿,今晚就叫那小子爽一爽~”
简哥愣了下,两秒后,立马“诶诶”了两声,跑了。 m..coma
跑出去的简哥唇角轻嗤了一声,顾总这招也忒绝了,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简直就是不嫌事儿大啊!
要知道江氏女儿出轨晏家小公子,这料爆起来那简直忒猛了!
宋靳喘着粗气,浑身燥热难忍。
他的手指开了床头灯,橘黄色的灯光映照在江迷粉红色的小脸上,她被如珍宝一般地放在满满都是他气息的床里面。
大约是醉得迷糊的关系,刚刚宋靳吻得热烈,但是,这家伙竟然和从前醉了时一样,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
害得他吻了半天,她倒好,一丝回应都没有。
宋靳简直被气乐了。
宋靳看了会,站起身开了电视,里边恰巧放的是限制级动作片,声音奢靡又色(的)情,他稍稍调大了音响,随即眸光危险地掠过房门的门缝,朝着客厅和玄关的交接处看了眼,那儿有个鱼缸,常年开着绿色的荧光,几条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绿色荧光下,隐隐泛起了一道红色,正对沙发。
宋靳眯了眯眸。
重生前,他帮顾啸挡了一刀,顾啸啊,提着头做的黑心买卖家,生性多疑,城府极深,又怎么可能就因为你帮着人家挡了下,便对你深信不疑?有一天,顾啸突然到访他这座私宅,宋靳心里便有数了,顾啸说是约他喝酒,他婉拒也没用,只是从那以后,鱼缸便变了色。
宋靳会带江迷来到这儿,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在电梯里,江迷叫他‘宋靳’时,声若蚊蝇,他整颗心悸动得下一秒似要从他的嗓子眼里跳出来,原来不止是他没忘,他的小阿迷也没忘记他。
可是另一方面,他的心又沉入谷底,他刚刚一个冲动的行为便置江迷于危险之中,他完全可以找其他的方法让江迷脱离简哥的魔爪,可是当他看到简哥要动她时,他的理智一下破了防…
江迷和他终究捆绑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对不对,但是重生归来,他不想再错过。
宋靳褪去了外裤,轻轻掀开江迷身侧的被褥,身体滑着躺了进去,耳边是淫(的)乱的声响,身旁是喜欢到骨子里的女人,宋靳刚盖上被子,伸手握住她的手,整个人便如在水深火热的地狱里,身体的血脉在喷张…
太久没有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销魂。
终于两小时后,宋靳关了电视,起身进了浴室。
晨光温柔,透过纱窗飘了进来,地板上印上了碎光,床上的人儿缓缓苏醒,先是短暂的宿醉后的头疼,然后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入眼是装满了阳光的窗台,窗台上铺着的是黑白相间的格子毛毯。
江迷愣了下。
昨晚她睡得特别好,此刻倏地清醒了过来,整个人弹坐而起,身上的被子是淡灰色,周围的墙面也是淡灰色,有个黑色边框的电视机,床头柜的颜色也是黑色,整个房间透着强劲的阳刚之气。
江迷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陌生又略感熟悉的环境是一个男人的房间。
她慌忙地去看自己身上,哪里还是昨天穿的那件紧身毛衣?而是一件真丝睡衣,布料突然离了被褥,清凉地紧贴她的肌肤。
江迷脑袋里“轰”地一声炸了,虽然昨晚的内衣还在,可是是谁帮她换的睡衣?!
她用力地揉了揉脑袋,醉酒后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了。
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揶揄的轻笑声,声线低沉浑厚:“醒了?”
江迷陡然循声望去。
宋靳穿着的是和她同色系的睡衣,他高大的身体半靠在门框边,深邃的双眸里装了慵懒笑意,等着江迷慢慢反应过来。
“晏灼?”江迷惊奇地唤道。
“嗯,在。”
“你为什么在这里?”江迷是想问‘我在哪儿’,可思想太过震惊以至于出口便是质问。
宋靳站直了身体,黑眸里像是装了晨光,喉间轻‘嗯’了一声,“这是我家。”
“不是,我的意思我怎么会在你家。”江迷指指自己又指指他,脑袋里搜索着词语问道。
“你昨晚喝醉了。”宋靳盯着江迷被他吻肿的红唇,喉结下意识地滑动了下,眸色微微变了变,又道:“江迷,你的衣服在浴室,洗漱完出来吃早餐。”
“等一下!”江迷见晏灼要出去,慌忙叫住。
“……嗯?”
江迷手指捏着手指,白皙的小脸又红了,“……那个,”江迷一咬牙,盯着晏灼问:“谁帮我换的衣服?”
宋靳摸了摸鼻头,想到昨晚他冲完冷水澡,帮她换睡衣时手不知道放哪儿的情景,“这儿只有我和你。”
说完,先一步出了房门。
江迷僵在当场,好半响才会意过来,意思就是该看的什么都看了…那该做的不该做的呢?
艹——
“晏灼!你要死啊!你竟敢乘人之危!”
江迷说着,腾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张牙舞爪地跳下床,几步就冲到了宋靳的面前,像只被惹得炸毛的小野猫,揪住了宋靳的衣领,“臭晏灼,死晏灼!你昨晚干了什么???”
她两条白晃晃的大腿露在空气之中,还好睡衣偏长,遮住了她的黑色小内内,却更显得她的双腿笔直修长。
江迷揪住了宋靳的衣领,才发现自己的下身,紧接着“啊啊啊~”地一顿乱叫,使了十足地劲头推了把宋靳。
要知道外科手术的医生都有一副好力气,江迷闹一闹,宋靳也没太当回事,谁叫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呢,现在被误会闹也是正常,可没想到他直接被推了个趔趄,后背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啊——咳咳——”胸口倏地剧烈疼痛起来。
宋靳意识到,他的肋骨似乎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