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十五闭关]:想多了。 [柯柯]:……呜呜 褚之言靠在床头,安静地看群里人聊天。 看他们交谈的内容,最近非人类区域里好像很不太平。 上次那个姓周的猎手找过来时,也曾对白修远提过一句,当时褚之言并未在意。 群里的话题很快转到别的地方,有人说起小区里搬来新住户的事。 [见习魔法师]:我知道我知道!听说是个超级有钱的返祖人,以前一直在普通人类区域生活。 [柯柯]:为什么现在才搬进来,特征太隐蔽一直没人发现? [见习魔法师]:可能吧,不知道是哪一类的返祖人。 [和蜥蜴人势不两立]:好像还养了一只吸血鬼。 群里安静了两秒,才重新弹出消息。 [绝对不鸽]:嗯?不会是前两天刚进群的那位? 他们口中新来的住户应该是白修远,养的吸血鬼也就是自己了,褚之言纠结了一下,打字回复。 [19681282022]:嗯,是我。 他再不喜欢自己的种族,这也是事实,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和蜥蜴人势不两立]:哇我居然都不知道有新人进来。 [和蜥蜴人势不两立]:听说吸血鬼都长得很好看,是真的吗? [每月十五闭关]:那是血族。 [每月十五闭关]:一个丑八怪让蝙蝠咬一口,变成吸血鬼后还是丑八怪。 褚之言看着这句话,莫名得不高兴。 上次也是这个人,嘲笑吸血鬼怎么会上网。 [19681282022]:我长得不好看。 [19681282022]:个子矮,还有点胖。 群里人估计没加过这么实诚的,一时安静下来,褚直言发完消息就关了平板躺下睡觉。 第二天早上,他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他到餐厅时,白修远已经用完餐回了房间,桌上放着鲜血瓶,张姨一边擦桌子一边说:“本来想叫您的,白先生说您应该还在睡觉,就没有上来打扰。” 褚之言撕开吸管,心不在焉道:“嗯。” 经过昨晚的事,他还没想好以后该怎么做。 就算每天有鲜血喝,似乎也无法抑制住他对人血的渴望。 一瓶鲜血很快见底,褚之言去厨房扔瓶子。 张姨正在收拾厨具和餐盘,洗好的盘子擦干水分,再放到柜子里摆好,她拿起盘子转身时脚下突然打滑,眼看就要摔下去。 褚之言在她身后几步之远,看见这一幕下意识想阻止。 只一瞬间,褚之言出现在张姨身边,一只手稳稳扶住她,另一只手抓住快要掉下去的餐盘。 张姨赶紧起身站好,向褚之言道谢。 “没事……”褚之言转头,看向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 他的速度,有这么快吗? 而且他现在离张姨很近,看着对方低头露出的脖颈,他却没有产生面对白修远时那样的吸血渴望。 张姨放好餐盘,打开上方的柜子拿东西,柜子有点高,褚之言主动帮忙:“我来吧。” 他悄悄凑近嗅了嗅,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也有可能是他才喝过血,暂时激不起咬人的冲动。 褚之言离开厨房,上楼时在半路又停了下来。 刚才他突然变快的速度,他也想再试验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楼梯还有一大半,褚之言抬头向上看,打算用最快的速度从这里回到房间。 白修远正好从书房里出来,他低头看手机,关上门转过身时,一个人影迅速向他扑过来,将他撞得后退一步。 他稳住身型,发现怀里的人是褚之言:“怎么这么着急,早上的血喝了吗?” 褚之言局促地站好:“喝了……” 门铃在这时候响起,白修远“嗯”一声向楼下走去。 佣人前去开门,褚之言站在楼梯口,看见进来的人是项丛。 他立刻心生警惕,悄悄打量客厅里的两人,生怕项丛是来接自己走的。 好在项丛只是将手里的一个盒子交给白修远,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白修远拿着东西上楼,褚之言在他发现自己之前回了房间。 项丛一出现,褚之言的危机感再次上升。 订好的鲜血不能退,但可以更改地址,项丛和白修远又是朋友,说不定不用等到一个月后,抽个空直接把他送过去就行。 项丛这个人褚之言只见过这么两次,谈不上有多讨厌,但上回他提起夏然,轻描淡写得说把对方甩了,褚之言对他便有些排斥。 褚之言犹豫着打开抽屉,把里面的项圈拿了出来。 他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戴上只是为了更保险,对白修远也更安全。 项圈他没办法自己扣上,得让白修远帮忙。 褚之言白天没有去找白修远,而是选了晚上的时间。 他洗了个澡,红着脸穿上尺码稍大的一套睡衣,领口的扣子即使全扣上,锁骨还是有大半露了出来。 有些事情,褚之言也并不是完全不懂。 书房里没人,褚之言转而去敲白修远卧室的门,却没有人应答。 屋内传来细微的水声,他试着转动门把手,发现房门没有锁。 浴室的门关着,水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白修远应该正在洗澡。 褚之言没有进去,一直等到白修远从浴室出来,才看见蹲在房门口的他。 “叔叔,”褚之言见到他连忙站起来,抓着门边忐忑道:“我可以进来吗?” 白修远没有拒绝:“进来吧。” 进来之后,褚之言犹豫两秒,关上了房门。 白修远站在床边,头发还在不住往下滴水,他用毛巾随意擦了擦:“有事?” 褚之言一步一挪地靠近,支支吾吾:“我……” 项圈被他放在上衣口袋里,他到这里本就还有别的目的,十分紧张。 他见白修远打开抽屉拿吹风机,说道:“我……我来帮你吹头发吧?” 白修远看向他,并没有出声。 他不说话,看起来像要拒绝,褚之言在他的目光下越来越紧张和忐忑。 在褚之言打算退缩时,白修远走近,伸手抚过他耳侧的发丝,触到发尾上一点隐约的水汽:“刚刚洗过澡?” 褚之言老老实实点头:“嗯。” 白修远眼眸微垂,答应下来:“好。” 吹风机到了褚之言手上,白修远侧身坐在床头,让他给自己吹头发。 褚之言调整好风速和温度,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一边吹一边用手轻轻穿过白修远湿润的发间。 直至发丝完全吹干,褚之言放下吹风机:“好了。” 他还坐在床边,等白修远转过身来,从口袋里拿出项圈:“叔叔。” 白修远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抬眼:“拿着这个做什么?” “叔叔,”褚之言低着头,“你还是给我戴上吧。” 白修远沉默片刻:“为什么?” 褚之言小声解释道:“我……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白修远微微愣神,似乎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接过项圈拿在手里,一边问:“控制不住什么?” 褚之言抬起头,下意识看向白修远颈侧。 白修远就在他身旁,不去想的时候还好,一想起来,他就会升起直接咬上一口的冲动。 幸好两人还没有昨天那么近,不然他可能又要忍不住。 白修远注意到褚之言的视线,伸手过来碰了碰他露出来的尖牙,极轻地眯了一下眼:“你想咬我?” 褚之言没有否认,也不敢直接说想。 白修远收回手,把项圈丢进身后不远处的垃圾桶:“你伤不了我。”第7章 褚之言眼睁睁看着项圈被扔掉,心情复杂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修远对他的信任,他很感动,但他不信任自己。 不过褚之言心里还是感到一丝开心的,他并不想再戴上那个东西。 即使他无法自控,也从没有把自己当作需要链子拴起来的宠物,白修远也没有。 褚之言看向墙边的垃圾桶,犹豫着说:“可我万一真的咬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