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表小姐沐浴时,这两个丫环就磨磨蹭蹭,半天才把洗澡水备好,如今洗个脸而已,让表小姐等这么长时间。
叶羽叶蝉如今杀人上瘾,见谁不顺眼便想拔剑。
两个丫环见叶羽叶蝉一身的煞气,眼中的寒光能把人冻僵。扑通跪倒地上。
“王妃息怒,大人息怒。不是我们不用心,我们到了厨房,没有现成的热水,等着厨子把水烧热,这才误了王妃洗漱,王妃饶命。”两个丫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看上去着实吓的不轻。
这两个丫环是夏阳送过来的,想必不会有什么猫腻,若是新买的丫环,行动迟缓一些也是有的,若是想逃避责任,胡乱推脱,便留不得了。
“叶羽,到厨房看看。”
叶羽看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江紫烟走到水盆前洗漱,也不说让两个人起来。
叶羽从厨房返回,带了厨房管事的过来。
管事的进的门来,见两个丫环跪在地上,不由跪倒在地:“王妃息怒,确是小人的不是。”
“理由。”
江紫烟最恨这些仗着手中一点职权玩弄是非的小人。
本来就是各司其职,把自己本职工作做好,不管是做官还是做平民,亦或是经商,即便是做下人,只要做的好本职工作,在江紫烟这里便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若是玩弄职权,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一个丫环,和主子逗弄心眼子,就别怪本小姐心黑手辣。
“回王妃,咱们驿馆的井水只够吃喝用的,洗漱一概用的是西山上的天水,故而平时洗漱是没有热水的。
自从王爷来了之后,用时才把洗漱的水加热,不用时,便没有热水。”
“这么说,洗漱的水和饮用水不是一起加热的?”
“王妃明见,确是这样。平时我们这些贱人,那里配使用热水洗漱。”
“哦,若是真如你所言,就都起来吧。”江紫烟淡淡的说道。
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如蒙大赦,叩了几个头,谢了恩站起来。
江紫烟站起来:“管事,头前带路,让本小姐看看这井水和天水有何不同。”
江紫烟几步跨了出去,管事赶紧跑上几步到江紫烟前面,叶羽叶蝉跟在后面。
厨房的角落里果真新盘的一个灶台,上面一口大锅。
叶羽上前掀开盖子,锅里有一点热水。
管事又带着江紫烟她们看了水井和水窖。
江紫烟如今感觉脸上和昨晚似的,火辣辣的热。
“启禀王妃,咱们驿馆以前没有过这么多人,井水蛮够用的,水窖里的水也就用来洗衣服洒扫用。如今驿馆里一下多了这么多人,只好用水窖里的水来洗漱洗澡。”
管事怕江紫烟不明白,边走边解释。
江紫烟让叶羽叶蝉用杯子盛了井水和天水回到住的地方。
表面上看不出这两种水有什么不同,好在江紫烟的小诊室里有试纸,可以测出水的酸碱含量。
不测不知道,一测吓一跳。
想到前世,江紫烟最不能用化学农药,哪怕是灭蚊虫的,只要沾上,便会过敏。
昨晚儿洗过澡就莫名的脸热,如今刚洗一把脸就开始发烫,若说这水没问题,任谁也不信。
西城老妇人两口子,没有卖水的钱,便自己在家接雨水生活,却没有染上瘟疫。东城吃井水的人也没有染上瘟疫,染上瘟疫的,是那些饮用官府发放天水的人家。
与其说是瘟疫,不如说是下毒。
江紫烟到吸一口凉气。
这里天高皇帝远的,既是有什么野心,在这里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唯一解释的清的恐怕是想通过这件事达到什么目的。
阴谋诡计不是江紫烟的强项,既然知道这是认为的下毒,告诉南宫昊,接下来的事,让南宫昊来解决吧。
江紫烟吃过午饭,带着叶羽叶蝉,带上那两杯水,刚要出门,夏阳俸楚王令,请江紫烟过去叙话。
到了南宫昊的住处,叶羽叶蝉被夏阳留在外间用茶,自己端了两杯水,陪着江紫烟到了里间。
夏阳放下水杯出去,顺手关上门。
“查到了?”
如今楚王没戴面具,脸上的那条蜈蚣趴在那里着实吓人。
忽视掉那条蜈蚣,还真是一张俊美无比的脸。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太不要脸了吧。
怪不得京城贵女都把南宫昊当做梦中情人,若是成了亲,那些没得到南宫昊的贵女们,该不会说南宫昊被猪拱了吧?
呸呸呸,哪有自己说自己是猪的。
见江紫烟不说话,一双小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这鬼丫头,又想什么呢?
“喂,看够了没?”南宫昊滚动轮椅,到了江紫烟面前。
“你说什么?”
江紫烟回过神,看着南宫昊那张人神共愤的脸。
“你原来都知道?”
楚王点头,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江紫烟。
是叶秋呈给南宫昊的那封信。
无非是告诫楚王注意南疆和西凉。
信的署名是外祖的。
江紫烟不明所以,若是真刀真枪的,江紫烟还真就不在乎,这些圈圈绕绕的,江紫烟真的不适应。
看完信,江紫烟看着南宫昊:“所以呢?”
“这里根本就不是瘟疫,是人为的投毒,你一早就知道,只是没有点破?”
江紫烟愤愤的,知道是投毒,为什么不想办法解毒,让那么多人中毒死去,难道平民百姓的生命那么不值钱?
“不是你想的那样。”
南宫昊道:“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好,这个世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好,保护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江紫烟见楚王把自己当做不谙世事的后宅女子保护,心中着实感激了一把。
“这回杂碎自个送上门来,想要本王的命,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江紫烟眸中冷光射出:“呵,那是自然,想动本小姐的男人,不把他们盘圆了,本小姐就跟他姓。哼!敢把手伸到本小姐面前,不给他回个礼,显得本小姐不知礼数。”
南宫昊笑了,这厮,笑起来真好看,还让不让人活了。
“烟儿刚才说什么?”
“那一句?”
“就开始那一句。”
“开始那一句?提个醒。”
“那是自然,想动本小姐的后面是什么来着?”
“噢,男人···”江紫烟发觉上当了,挥拳砸向南宫昊。
南宫昊偏头躲过,小拳头落到肩上,还真舒服。
“再来几下,怪舒服的。”南宫昊舔着脸,求江紫烟给他再捶几下。
“去你的,本小姐没这个雅兴。”
外间的叶羽叶蝉听得里屋的说笑声,面面相觑。谁说楚王冰山脸,一万年不得融化,怎么见到我们表小姐就改了性子,倒像是个痞子。
夏阳心里也在嘀咕,天底下能让我家王爷笑出声的怕是只有江小姐了,也只有江小姐敢指着王爷的鼻子尖骂人。
“夏阳,”
正在腹诽王爷的夏阳,听到王爷招呼,狗腿的跑了进去:“王爷有何吩咐?”
“郑府尹那里,告诉郑府尹,就说王妃查明了瘟疫来源,正在研究解药,不日瘟疫就会解除,晚上让各级官员到驿馆议事。”
“是。”夏阳退了出去。
“这次的功劳就是王妃的,烟儿高兴吧?”南宫昊薄唇一张,嘴角翘起,一双眸子能滴出水来。
“妖精。”江紫烟心里骂道,嘴上可没敢说,长成这样,也不是南宫昊的错。
“确定经过这场大雪,水中的毒药会化解吗?”
江紫烟还是不放心。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虽说西城居住的大都是困苦的平民,也不想他们无端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