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圣人级别的宝物,绝对是,我不会看错,可恨我们没实力夺取。”
贾云心中震惊,没想到马车内几乎都是这种级别的宝物,更对这支队伍的去向感兴趣,看样子他们是进贡一般,那接收这些礼物的人又是怎样的神圣。
司徒浩继续说道:“锦盒上有圣人亲自布下的封印,即便是我们能侥幸偷到,也绝无方法打开,更可能会毁掉里面的宝物,而且我们更应该担心能不能逃脱他们的追杀。”
“我怎么看不到?”
“我要没有这双眼睛,我也看不到。”
二人不再说话,专注看着前方,这支长长的进贡队伍走了二十几分钟还没走完,蓦地眼前一亮,一辆与其他不同的马车出现。
车内只有一位御者,身高九尺背阔三停,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他们感到恐惧,群狼更是扣紧地面瑟瑟发抖。
御者身着一身白底蓝花鹤氅袍,腰间束宝玉宽带,挂有一颗不知名的玉牌,双手提缰策马,手指修长像是会发光似的玉骨冰肌。
忽然,御者朝他们望来,一张英俊至极的面孔映在二人瞳孔之中,他的长发简简单单用一根蓝带轻束随风飘扬,就这么简简单单看了一眼。
所有的声音倏地消去,二人心神皆震,涌起难以形容的感觉,脑子如被雷击般轰然剧震,然后失去一切意识。
二人醒过来时,狼群早已离开,一时间还未能从那种感觉中脱离出来,大脑宕机无法运转而显得呆滞。
良久后,他们像是溺水得救一样猛然吐出一口气,接着急剧喘息,胸口起起伏伏,任然不能忘记那种震惊的感觉。
绝非是圣人威压那么简单,也没有多少恐怖,没有杀意恶意,无法形容,如果非要说,那就相当于凡人见到天神一样,发自心底的敬畏,不可直视。
亵渎。
二人互视一眼,感觉很荒谬,他们连圣人都能直视,甚至贾云都见识过那么恐怖的圣女,还有什么人能让他们低头。
可确确实实出现了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令他们想偷盗的心凉了半截,真是出师未捷胎死腹中。
“也许,上次那两个圣人没遇到他。”
司徒浩耷拉着脑袋,怀疑是否因为打开了石屋,自己的气运影响到了他,才会出现这么一个人。
“走,跟上去看看。”
贾云把他从石屋里拽出来,自打星空显现后,他的力量已经回来了,沼泽的毒素已经排出体外。
司徒浩虽然不情愿,但贾云安慰道:“如果真的有命运,那一定是自我们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做什么都在命运的摆布之内,你要是有这般想法,就不该活着,死去才能终结一切,不,你的灵魂会在宇宙中重新结合,再次诞生。”
“走吧。”
司徒浩被他说服,他想改变现状,只能将命运论抛弃。
在二人即将踏上古道之时,蓦地狂风大作,周围的迷雾被从四面八方刮来的强风吹得盘旋卷舞,仿如千变万化的妖魔鬼怪。
贾云望着前方失声叫道:“不可能。”
“怎么了?”
远方凸起一座小小山丘,这是原来没有的,无数小水潭星罗棋布。
风平息下来,依稀可见丘陵后更高的山。
司徒浩沉思道:“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古城?”
二人不得而知,暂时只能沿着古道前进,爬上丘陵。
站在丘陵上平视张望,一座古城出现在眼前,就在高山之前,一座大湖之后,再前方还有零星水潭,一些孤零零的树木,离他们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二人快步翻下去向那里奔跑,司徒浩忍不住又用了一次神通,却连坚固的城墙都看不透,可上面烈火烧焦、雷劈风蚀、刀砍斧剁的痕迹历历在目。
历尽沧桑之后,每一道痕迹依然存有威力不俗的道则意蕴,使他久久不能回神,不受控制的陷进去。
“司徒兄,司徒兄!司徒!”
“啪”
一只虎爪拍在他肩头,惊恐的按住他的身体。
司徒浩回过神来,愕然发现半截身子深入湖水之中,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
贾云把他拉出来,心有余悸道:“我们的法力神通没有了,此刻如同凡人一样,那两位圣人是如何取到宝物的?”
司徒浩湿漉漉的站在湖边,二人看遍左右,古城两侧湖水环绕,料想城后也是一样,想要进去只能从湖中过去。
但如此古怪的地方,二人怎么敢涉险。
司徒浩突发奇想,将石屋掷于湖中,果然漂浮起来。
“真有你的。”
贾云一掌拍的他趔趄,飞身跃上屋顶。
“我驮了你那么久,终于该换你驮我了,快划过去。”
司徒浩撇嘴回到屋中,费劲巴拉的拨动湖水,石屋飘飘荡荡驶入湖心,一圈圈波纹荡开,煞是美丽。
“对了,一会儿你最好不要看城墙上的痕迹。”
司徒浩想起刚才的遭遇,浑身抖了个哆嗦,严肃警告。
“为什么?”
贾云好奇的望去,但他目力不及,没看出什么来。
司徒浩将事情告诉他,那些痕迹一定是修为境界极其高深的人留下的,有可能是圣人之上的存在。
贾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郑重点头答应下来。
涟漪搅乱了湖中月,石屋顺利抵达古城外的沙滩,二人埋头走向城门不敢多看。
“吱~”
他们推开沉重的漆黑大门,一丝月光从门缝中射出,里面静的让人不安。
料想这么大的开门声必定惊扰了里面的人,二人藏在门后忐忑的等待了许久,才心虚的向里面张望,一座巨大的石碑立在远处,挡住了视野。
相视一眼后蹑手蹑脚挤进去,绕过石碑偷望。
轰。
脑海似是被一柄重锤轰开,心神被广场正对面墙上的繁杂壁画冲击,一根根线条一个个人物、画面接踵而来,仿若讲述着天地至理,令他们无暇他顾,分不清此刻升起的念头在想什么,下一秒自己又在做什么。
九只精灵自九窍飞舞而出,在他们头顶洒下金色光辉,让二人苏醒过来,再也不敢抬头,低头却看到不少地板裂开,还有几支幡旗倒在地上,于岁月中被风侵蚀。
古怪的壁画、彩旗、浩瀚不可测的神秘,令二人心中打鼓,说不出的压抑。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插有旗子?”
饶是司徒浩见多识广也不明白,那些旗子长短不一,大小不同,样式也迥异,倒是很符合前来朝拜之人亮明身份的作用。
可以想象,进入这里的人,先是将旗子插在地上,然后整齐划一的对着墙壁跪拜,等待墙后的传唤。
两人就是有一种跪拜的冲动,硬生生忍住,偷瞄两侧的拱门,猜测墙壁后面又是怎样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