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这才醒悟,匆忙低下头。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经念的急,心跳的也急。
“喂,上来吧。”
经声停下,唐三藏迫不及待地三步并两步,实则是飞上去的。
女帝眼前一花,他就到身边了。
“男人都这么厉害吗?”
如果都如他这般,那自己的女儿国岂不是随手就能被人打下来。
“是只有贫僧这么厉害。”
“嘁。”女帝白了他一眼。
“我说的是真的。”
唐三藏追上去,但女帝不想听真的还是假的,两腿一跨,坐在屋脊上,像往常一样撑着下巴盯着远方。
那里高山群群,云海皑皑。
忽然,她想起自己还带了个人上来,斜睨过去又嗔道:“你就知道傻站着。”
“那,我应该怎么做?”
唐三藏是真不知道该做什么,难道不是陪她赏景吗?
女帝虽然没谈过恋爱,可这时候也希望他能抱住自己,哪怕只是蹲在旁边也比傻站着好。
“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
唐三藏想了下,茫然的望着天空。
“悟空,悟空,为师该做什么?”
隐藏在云朵里偷看的孙悟空当时就怒了,“俺老孙连母后都没牵过,师父你问这个未免有点欺负人吧。”
哦,也对,他是只猴子啊!
“悟净,悟净?”
“师父,我自小一心修道成仙……”
“算了,悟心,你应该懂吧。”
“咳。”说到这个,小白龙特别自信,“师父放心,凭我三太子纵横情场几百年的经验,绝对让你抱得美人归。”
“首先,你搂住她的肩膀。”
唐三藏依言蹲下,悄悄伸展手臂,心虚的一点点往下落,当感觉到衣裳上的毛毛时,瞬间停止。
他不敢。
“师父,你太令我失望了。”
“闭嘴。”
唐三藏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一点一点轻轻搭上肩头。
女帝早已察觉,心头如小鹿乱撞,咣咣撞着心房,扑通扑通跳得好快,等他真的搭上来,又很快恢复平静,只觉得像吃了蜜糖一样甜,顺势靠在他锁骨上。
“我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师父你现在应该扬起她的脸庞,深深亲吻,吻到她四肢绵……”
“再多嘴,今晚吃龙肉。”
小白龙吧的一声闭上嘴。
他们依偎在一起的这一刻,唐三藏突然就悟了,不需要知道该做什么,只需要顺从本心,就是最好的安排。
两人一直待到夕阳西下,女帝才呀一声想起来,“你那几个徒弟……”
“不用管他们。”
“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
女帝已经将他们视作自己的徒儿,自然要好好招待,当下命光禄寺安排晚宴,安排一众文武大臣共同庆贺。
宴上,唐三藏与女帝同坐一席,男左女右,这般已是被他们认为男方同意了。
太师举杯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唐三藏只当她是庆贺二人情爱,看了女第一眼,也举起杯。
一口饮尽,丞相又问:“敢问大唐御弟,何时与我王成婚?”
“陛下,你说个章程,我们好操办。”
女帝羞得满脸通红,道:“就按国庆礼仪。”
“不,我觉得应该更高,这可是女儿国普天头一遭,必须大办。”
大臣们莺莺燕燕叽叽喳喳,讨论的欢天喜地。
几个徒弟却面面相觑,一致扭头看向师父。
女帝见状询问:“怎么了?”
唐三藏嘴角抽了抽道:“这个,陛下怕是误会了,贫僧是和尚。”
“和尚怎么了?”
唐三藏双拳在桌子下攥紧,“和尚,不能成婚。”
女帝勃然变色,声音不禁高了几分,“为什么不能?和尚不是男人吗?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唐三藏缓缓摇头。
贾云说道:“和尚要受清规戒律。”
“什么律?”
“不吃酒,不吃肉,不近女色,不贪,不嗔,不怒,不诳……”
“嘭。”
女帝猛然拍桌。
她指了指桌上狼藉。
唐三藏惭愧道:“自见你起,贫僧全破戒了。”
女帝一颗心儿乱颤,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我以一国之富待你,你为王,我为后,你可愿意舍下一切随我?”
唐三藏无奈摇头道:“不能。”
女帝瘫在椅子上,“是因为西行取经吗?”
“对。”
女帝对几个徒弟怒目而视,又砰然拍桌,“要你们几个徒弟有什么用,连累师父走千难万险,即日起你们四人去西天取经,回来之日我陪你们一同去大唐。”
四人吓得一激灵,贾云弱弱问道:“师父,可以吗?”
唐三藏一瞪眼,“不可以!”
女帝也瞪眼,“你不喜欢我?”
唐三藏气势立马落了下乘,“喜欢。”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好教陛下知道,真经只有贫僧能取回来,他们去是没用的。”
女帝一下泄了气,挥挥手道:“你们走吧。”
唐三藏起身行礼告退。
沙僧迟疑了下,说道:“通关文牒还没盖章。”
“明日我会让人给你们盖章,退下吧。”
几人戚戚退下,一溜烟先小跑出去,师父似乎很生气,虽然他一脸祥和,但鬼都知道他肯定非常生气。
唐三藏走的很慢,他很多次想回头,但最终都只是偏了下脑袋,还是硬着心肠扭回去。
情啊爱的,真叫人头疼。
“我连朕都没称。”
忽然,女帝发疯似的朝他大喊。
唐三藏停下脚步,“我也还是我。”
女帝忽然跑下去紧紧抱住他。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遇到你却得不到你。”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女帝牵起他的手往闺房奔跑。
“我等你回来。”
“好。”
在闺房前站定,女帝与他紧握双手,“你徒弟说,出家人不骗人。”
唐三藏将她散乱的发丝拨至耳后,替她擦擦泪水,看着那双哭红的眼睛。
“对,出家人不骗人。”
女帝破涕为笑,打开房门,一把将他拽进去。
灯亮了,又熄灭。
“完了,师父恐难成佛。”
“也许,这就是师父一直在等的那一劫?”
“有道理。”
“师父历经九世,偏偏这一世成了,论境界修为他什么都不缺,唯独没有和女人相处过,可能这就是他要找的答案。”
“咦,二师兄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嗨,你们把我扔到女儿国上面,天天听莺莺燕燕,我最痴情嘛,自然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