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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了二层门,见那钟鼓楼俱倒了,止有一口铜钟,札在地下。上半截如雪之白,下半截如靛之青,原来是日久年深,上边被雨淋白,下边是土气上的铜青。
贾云来到钟前轻抚,玩心大起,掌拍落钟,宏音荡荡,却是惊了里面寺中人。
一个侍奉香火的道人提着灯笼趴在三层门里偷看,只见唐三藏、小白龙、金鼻白毛鼠三人还好,扭头见孙悟空、猪八戒、沙僧、贾云四人,立时惊的捂住嘴巴,踉跄往里面跑去。
走远了才敢喊:“祸事了祸事了,成精的妖怪抓了三个人来咱们寺庙里了。”
不一时,几十人匆匆聚来,七嘴八舌问道:“什么妖怪,抓了几个人。”
道人把看见的说了一通,末了道:“我看那三人不够他们分的,今晚恐怕要祸事了。”
“那……咱们走?”
另一个和尚道:“往哪里走,妖精能驾云,谁能跑得过,要说我就安安心心住着,生死自有天安排。”
众人想想也对,打着哈欠各回各屋,当下就有少半数人收拾细软连夜翻墙逃跑。
二层门里,金鼻白毛鼠嘻嘻笑道:“把你徒弟们当成妖精哩。”
唐三藏也无可奈何,他们几个长相着实不像个人。
“也罢,那就不用进去了。”
六人涌进门殿里,花了些功夫把那些倒塌的佛像扶正,使法术清扫灰尘,在殿外生气篝火架锅。
“师父,吃些什么?”
金鼻白毛鼠说道:“看看厨房有什么。”
猪八戒不听她的,等着师父回话,可唐三藏也道:“好。”
“真是着了魔了。”
猪八戒转过身悄悄翻白眼,径直往三层门里去,却被金鼻白毛鼠抢先一步。
“君子远庖厨,哪有让男人做饭的,你们歇着吧。”
说话间伸手要钱,猪八戒抠抠搜搜取出一锭银子给她。
三层门里,众僧见厨房灯光大亮,不禁吓得瑟瑟发抖,金鼻白毛鼠挑挑拣拣一些好菜,把佐料一股脑收了。
回到二层门里,金鼻白毛鼠化身小媳妇操办起来,不一时饭菜香味扑鼻,,勾的众人馋虫大动。
一道道美味佳肴上桌,猪八戒早已馋的捧上碗。
最后一锅汤端上桌,金鼻白毛鼠拍拍小手,得意洋洋道:“吃吧。”
唐三藏抬手就要夹菜,突然被金鼻白毛鼠敲落,只见她夹了一块豆腐移到唐三藏嘴边,竟是要喂他。
六个人六双眼睛盯着她,金鼻白毛鼠也不免羞红了耳根,哼道:“你吃不吃。”
五个徒弟五双眼睛盯着师父,唐三藏眼观鼻鼻观心,不拒绝也不抗拒,气恼地金鼻白毛鼠把豆腐塞他嘴里。
猪八戒将就吃了几口,实在看不下去两人你侬我侬,拉着贾云道:“走走走,打猎去。”
没成想师兄们也跟着起身,师兄弟五人速速离开。
没了他们碍眼,金鼻白毛鼠更加胆大起来,素手斟酒喂郎君,耳鬓厮磨软语浓。
“圣僧,喝啊。”
唐三藏在他自己放纵下,已显醉态,眼中朦胧看着身旁美人,与生俱来的斯文教他还保持着礼节,没有动手动脚。
金鼻白毛鼠眸光清澈,一壶酒大半都给唐三藏喝了进肚。
三层门里的僧人们壮着胆子,趴门框墙头上悄悄观望。
只见星月下,一个和尚怀里抱着美人,好不快活。
“这脏和尚,真是践踏了我佛殿宇。”
一众和尚无不点头,恨不得代替他。
月华银辉,众和尚也不知看了多久,竟是有几个人趴在墙头上呼呼睡起来,忽然一人咣当落在地上,惊得一帮人急慌慌的跳下来,低声埋怨着,心虚跑回厢房。
唐三藏循着声音看过去,却被一只玉手抚着脸摆正,金鼻白毛鼠贴着他胸膛叼着酒杯喂倒嘴边。
贾云等人蹲在院外树上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说道:“别看了,师父被那个女妖精迷住了。”
孙悟空长叹一声,“唉,世风日下。”
正说着话,只见金鼻白毛鼠居然拦腰抱起唐三藏往殿内走去。
五人眼眸徒然瞪圆,嗖嗖嗖蹿到院里,蹑手蹑脚来到窗边,只见里面灯光昏暗,唐三藏睡在席上。
夜风吹拂,金鼻白毛鼠骑跨上去,一点一点解开他的衣衫。
咕咚。
猪八戒咽了口馋水,低呼道:“我的乖乖,师父今晚艳福齐天。”
五个人聚精会神偷窥。
金鼻白毛鼠翻眼扫了一眼,挥手间纸窗上抹上一层朦胧,俯身对着唐三藏吹了口气,身子缓缓倒下贴着面颊道:“今晚,你会不会成全我呢?”
唐三藏睫毛颤颤,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觉得脖颈上忽然印上凉唇,接着疼了一下,继而又温暖起来。
殿中旖旎浪漫,五个徒弟在外浪荡。
八戒不忿道:“我看过了今晚咱们也别取经了。”
孙悟空嘻嘻笑道:“不怕不怕,师弟能回溯时光,一切都能回到刚刚,就让师父享受个痛快。”
殿中金鼻白毛鼠伏在他身上一寸寸游走,身上纱衣被风吹解,露出里面同样白的亵衣,上秀一朵牡丹花。
随着游走,唐三藏身上渐渐显露出佛光经文。
“嗯~”
金鼻白毛鼠闷哼一声,羞怒的抬起头,嘴唇流着一丝鲜血,愤愤瞪着他,报复似的低下头。
从殿外看,窗上佛光渐明,一字字佛经落下。
忽然,夜风呼啸,门窗齐开,金鼻白毛鼠已不见踪影,只留了一件纱衣覆在唐三藏身上,罩着那些佛经。
纱衣被风吹开,唐三藏缓缓睁开眼眸,撑着身子坐起,功德金身自显,不知是懊恼留恋还是平静无波,双手合十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影子倒影在墙上,诸佛凝眸。
徒弟五人面面相觑,一齐推大师兄前去询问。
孙悟空撇撇嘴走了两步,遂又折身,不敢去。
“进来睡吧。”
唐三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满殿佛光收敛,只余下昏暗的烛光摇曳。
师兄弟五人相视一眼,猪八戒无所谓的率先起身,步入殿中铺开地席躺下,其余四人见此,也都纷纷跟上,和师父躺成一排。
冷冷夜风呼啸,几扇门窗咣当关闭,烛光熄灭。
月光从纸窗透进来,照耀诸佛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