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墨听到玄紫说话,稍微收回心神,乖乖点头,“好。”
正要把桌子上的书籍资料装进书包里,崔景墨突然问:“所以,姐姐之前跟我签的那个合同算怎么回事?”
“那时候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你的身份,就只能找了个借口接近你,花钱请你当我的模特,顺便帮你改善一下生活条件。”
玄紫说。
“真的吗?”
“当然。”
“那姐姐之前说我的身材是见过的人里最好的,是骗我的了?”
少年的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委屈。
玄紫嘴角的笑微微僵硬了一瞬。
等等,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关注点?
这是重点吗?
“这——倒不是,你身材很好,天生衣架子,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有腹肌也有人鱼线,确实是我目前见过的人里身材最好的,这句话我没骗你。”
玄紫想了想,真诚地夸赞道。
听到她这么说,崔景墨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那我以后还能再当姐姐的模特吗?”
“可以呀,等你搬进来以后,机会多得是。”
“好。”
崔景墨双眸微微一亮,心满意足地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乖巧点点头。
收拾好书包后,便离开了这里。
【宿主,怎么总感觉这个世界的男主,怪怪的,明明按照原剧情人设,现在他应该是个自强不息的贫困大学生,虽然他表面上看着倒是乖乖的,可是,我怎么总听他说话感觉有点不对劲,有个词怎么形容来着?茶里茶气?】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玄紫淡淡地说。
【那宿主您的意思,就是他现在对您姐姐长姐姐短,跟个二十四孝弟一样,都是假象?是他演出来的吗?】
“差不多吧,既然他喜欢演,就让他演好了。”
玄紫毫不在意地说。
明明是个黑心芝麻汤圆,偏偏在她面前装得一副乖巧的样子。
也不知道图什么。
崔景墨离开别墅后,就去了市中心人民医院。
他的养母刘莹正倚靠在病床上,因为病痛,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此刻她正在认真听医生说话,那原本因为患尿毒症变得灰黄的脸都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
“匹配的肾源这么快就找到了,太好了!你听到没有,景墨。”
她笑着对床边坐着的崔景墨说。
崔景墨也笑着点了点头,问医生:“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行肾移植手术呢?”
“要看病人身体的情况,肾移植前的组织配型检测合格才可以做手术,毕竟你母亲还有糖尿病,很容易有感染风险的。”
送走医生后,刘莹看着崔景墨在床头给她削苹果。
忍不住问了一句:“景墨,你之前说免费资助我们的那个好心企业家,能让我见见吗?我想当面感谢她。”
崔景墨削苹果的手一停。
当初他签了那份合同之后,为了让刘莹接受,便说的是得到了好心企业家的资助。
刘莹这才同意入住了vip病房,甚至平日崔景墨不在,还有两个护工24小时照看她。
这些都是楚玄紫安排的。
刘莹觉得一个陌生人,对自己这么好,再怎么也要当面表示感谢才对,不然她心里难安。
“妈,对不起,我撒谎了。”
崔景墨低声说,“其实没有什么企业家资助。”
刘莹一听愣了半天,“那换病房,请护工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
“是我亲生父母那边的人,知道我的困境,来帮我的。”
崔景墨说。
“亲生父母?你见到你的亲生父母了吗?他们抛弃了你,怎么还会来找你?”
刘莹急切地问。
她当初捡到崔景墨的时候,一个三岁小孩在西山林里的一棵树下,冻得跟个小雪人一样。
她问了他半天话,那小孩都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冷得还是被是吓傻了。
从城区到西山林足足有几十公里,如果不是故意开车过来扔小孩,那根本不会跑这么远。
刘莹下意识以为是小孩的亲生父母干的,加上她的丈夫患有不育症,他们这辈子都无法拥有孩子。
因此,她便以为遇见崔景墨,是上天的安排。
于是一时冲动之下,她选择把崔景墨抱走,带回了南方,和丈夫一起把他当成他们的孩子抚养了起来。
崔父在崔景墨八岁的时候车祸去世了,而在崔景墨稍微懂事后,刘莹就告诉给了他的身世,她不想过隐瞒自己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们已经去世了,其实他们,没有故意抛弃我,其中应该有什么隐情。”
崔景墨说,“我的亲生父母就是薄氏集团上一任的总裁崔健明和总裁夫人庄蔓。”
“薄氏的总裁和总裁夫人?”
刘莹怔然片刻,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喃喃:“这样的话,以他们的身份,怎么可能会主动遗弃自己的孩子?所以你不是被你亲生父母丢掉的,难不成,你是被你父母的仇人丢掉的,对吗?”
崔景墨点点头,和他猜想差不多。
“都怪我,当时以为你是被父母扔掉的,要是我那时候能够主动帮你找找你的父母,也不至于你和你父母分离这么多年,连他们到死都没有见到你!”
刘莹越想越难受,心里涌出一大片愧疚,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是我太自私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没想到那天正好捡到了你,我就以为你是上天赐予我的一个孩子,所以我自私地把你带去了南方,这一切都怪我!”
见刘莹情绪激动不已,崔景墨微微皱眉,用手安抚着她的后背,“都过去了,妈,你不要伤心了,如果不是你捡到了我,十五年前我已经死了。”
刘莹和崔父对他跟亲生孩子没有任何差别。
崔父死后,刘莹一个人独自辛辛苦苦供养他读书,极其不容易。
虽然他知道,刘莹当初捡到自己也是有私心的,甚至间接导致了他和亲生父母这么多年的分别。
但是面对这个为他操劳了一大半辈子、甚至病得奄奄一息的女人,他却无法说出一句责怪的话。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运的错误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