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还是留了个心眼,他不想让这辆奥迪车跟到肖燕住的地方,如果一旦他们知道了肖燕住的地方,事后找她的麻烦,那自己可就更对不住她了,而且,还得为她担心。于是,他决心先甩掉这辆奥迪车。
主意一定,冷飞对肖燕说:“燕子,今天咱们先不回家。”
“不回家?那咱们干啥去?”肖燕不解地问。她不明白冷飞为啥突然改变了主意,要去歌舞厅。
“这些天,太忙了,紧张得像上战场似的,今天咱们先去歌厅玩一会儿,散散心,先别忙着回家了,怎么样?”
“那好啊,我也总觉得心里挺累的,痛快痛快也好,冷哥,你说咱们上哪个歌厅?”
“乐淘淘。那里挺热闹的。他们愿意跟着就跟着,不管他们了。”
“好啊,那咱们就去乐陶陶!”肖燕听说能到歌舞厅去玩一会儿,立时心里高兴起来。自从崔天死后,她还真的没去过歌舞厅,不是舍不得花钱,是自己实在没有心情。今天难得冷飞这样有兴致,能跟他一起去歌舞厅,真是意想不到的事。
“乐陶陶”歌舞厅是左近最大的歌舞厅,它不仅有高雅的音乐包间,还有大众化的点歌台。那里的音乐气氛特别浓,很多谈生意的人或者官场上的人都喜欢去那里,或趁机谈谈生意或者听听音乐,谈天说地,娱乐娱乐。但也鱼目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冷飞曾不止一次地陪客人到这里来玩。
冷飞把车直接开到了“乐陶陶”,停好车,就带着肖燕进了歌厅。进门时,他迅速地向后看了一下,见那辆奥迪车也停在了离荣威车不远的地方,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急急忙忙地下了车,向乐陶陶门口急匆匆地走过来。
冷飞心想,就你们这熊样,嫩了点,还想跟老子玩跟踪,看老子怎么玩你们吧!
冷飞和肖燕一进歌舞厅,就在点歌台的一个很暗的角落里坐下,要了两杯饮料和几样小点心,一边喝着饮料吃着小吃,一边静静地坐在那里听歌。
那俩个穿黑衣服的人进了歌厅后,就四处东张西望地找,那样子似乎很急。冷飞心里明白,他们是怕跟踪丢了。
冷飞心想,就你们这两下子,还想跟踪我,真是不自量力。看到那两个黑衣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坐下,服务生就来到他们跟前,低头听他们吩咐了一些什么,服务生就去了服务台,端过两只杯子,放在两个黑衣人面前。
那两个黑衣人一边喝着饮料,一边不时地向冷飞和肖燕这边看。那贼头贼脑的样子,让冷飞着实感到可笑。
坐了一会儿,悠扬舒畅的音乐又响了起来,冷飞就拉着肖燕的手,进了舞厅,在跳舞的人群中跳起舞来。
灯光不时地变幻着,在明明暗暗的灯光里,跳舞的人很多,有的人跳得很兴奋,有的人则是搂抱在一起,在音乐里摇晃着……
冷飞一边和肖燕悠闲地跳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那两个人的举动,见两个黑衣人还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舞厅里跳舞的人群,一边不时地交头接耳说着什么,他就悄悄地带着肖燕,不动声色地慢慢地往门口这边靠,跳着跳着,冷飞和肖燕接近了门口,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和不停地晃动跳舞的人群的掩护,冷飞趁着那两个人的头又凑在一起说话的空儿,赶紧拉着肖燕就出了歌舞厅,快速地跑到停车那里,上了车,开车就离开了“乐陶陶”,从反光镜里,冷飞看见那俩个黑衣人匆匆地跑出门,奔奥迪车跑去。
冷飞不禁笑了,脚尖下踩,油门一轰,荣威车在夜色里驶进了车流之中。来到肖燕所住的小区门口,冷飞对肖燕说:“我不上去了,你自己快上去吧。”
肖燕一听,不免有些急了,她本想今天晚上好好地跟冷飞亲热亲热,说些体己话,可没想到冷飞竟然不想上去了,就有些不快地说:“冷哥,你怎么了,说好是在我这儿嘛,怎么又不上去了?”
冷飞对肖燕说:“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两个人肯定是跟踪我的,与你没关系,我不能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是甩掉他们了吗?”
“可他们不会通过各种方式找我吗?我这车的目标很大,他们看见我的车就知道我住在这儿,他们要是知道了你住在这儿,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不怕。”肖燕固执地说。
“你不怕,我怕。燕子,你先上去吧,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跟你说明白为什么,好吗?”
“冷哥,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那是以后的事,我现在必须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燕子,你听我的话,快点上去吧。别好不容易甩掉了他们,再让他们给发现了。好吗?”
冷飞说完,怕肖燕还缠着不放,就开车走了。
肖燕看着远去的车子,气囔囔地一甩手里的皮包,踽踽地上了楼。
其实,冷飞并没有走远,当他把车开出一段距离后,估计肖燕已经上楼了,就把车头一掉,又回到了肖燕住的小区前,把车停在一处比较暗的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就熄了火,坐在车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着,然后,就坐在驾驶室里,静静地看着小区的门口。
小区的门口灯光很亮,人来人往,不时有出来进去的车,冷飞在暗处看得很清楚,只要那辆奥迪车一出现,冷飞就一定能认出来。
冷飞要看看,那俩个穿黑衣的人是否会到这个小区来。他要弄明白,这两个穿黑衣的人是否知道肖燕住的地方……
一直等到深夜,冷飞也没看见那辆奥迪车出现,他知道,两个黑衣人可能不知道肖燕的住处。于是,冷飞开车回到五金机电城,趁天没亮,他还想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冷飞直接把车停在了公司门前,打开卷帘门,进去后,拉下卷帘门,锁好,就“噌噌噌”地上了楼,推开房门,刚想打开灯,朦胧中,猛然发现床上竟躺着一个人,吓得他急忙问道:“谁?”
床上的那个人不慌不忙地坐起来,说:“冷哥,是我!”
竟然是张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