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斩月和元雍正说这话,江振财和樊玉也不得不下来见礼。
之前不知道是皇子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可要君臣相待。
元雍连忙扶起江家夫妇,开朗的一笑:
“江家阿母,你们沙缇的饭菜好吃,我可与你们一道去沙缇?”
“诶呀,十三皇子使不得,原来咱们不知你是皇子就罢了。现在还带着你到处跑,还给你乱吃东西,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全家的命都完了啊。”
元雍不悦,还想说什么,江斩月却打断他:
“阿雍,你现在也是偷跑出来的吧,霍将军就在不远处哦,你若是被他发现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江斩月拉着元雍往山坡上指,霍修的眸色一震。
这两小无猜是怎么回事?还故意展现给自己看的?
说完,一声厉呵,脚下一蹬,马匹飞驰的向这边跑来。
“完了,完了,他来抓我了,阿糯救我!”
元雍吓得躲在的江斩月的身后。
可江斩月那么小的一个人,怎么能藏得住那么高的一个少年。
元雍用力的抓着江斩月的手臂,当做救命稻草。
江斩月却没料到这霍修的视力也太好了,这样都能被他看清楚。
虽然不该带元雍走,但这也算她出卖了队友。
紧张之下,有点语无伦次。
“元雍,你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跟着你的人呢?”
“东君哥哥,我.....我就是太想念阿糯了,我想和她在一起。”
“休要胡说!”霍修挺拔的身躯在马上威风凛凛。
“我没有胡说,我喜欢阿糯,我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元雍像是一个叛逆期的少年,迎着霍修冰冷森严的眸子,勇敢的反驳。
霍修翻身下马,手持马鞭,渐渐逼近。
江斩月不禁一个寒战,浑身一股冰冷蔓延。
这明明不管她的事,她可不想再面对这个讨厌的男人。
脸色一冷,转身就要走。
可元雍像是看见瘟神一般害怕,死活不放过江斩月,哀求着让她留下来。
霍修眼神愈发的冰冷,看着元雍的手狠狠的抓在江斩月的手臂上,更是怒气冲冠,手背青筋暴露,狠狠的一把抓在了元雍的手腕上:
“放开!”
“不放!”
霍修失去了耐心,反手一用力,元雍诶呦一声,手腕吃痛本能的撒开了手。
“诶呦,疼死我了!”
“我看看!”
江斩月腾出手臂,连忙去查看元雍的手腕,他那么凄惨的叫声,想必刚才受伤不轻。
元雍发现霍修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盯着江斩月的手臂,以为自己可以钻了空子,一把抓住江斩月的手腕,拉起就跑。
可江斩月的手腕白日里刚刚受过伤,那淤青还在,被元雍这么一拉,更是钻心的疼,惊呼出声:
“嘶!”
元雍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跑了,以为是自己捏的太重,连忙拉起她的手袖,去查看伤势。
纤细嫩白的手腕上清晰的半圈指痕,呈现乌紫。
元雍慌了,抬眼看着江斩月的神情变得委屈。
自己明明没有用力,怎么就伤成这样。
“阿糯,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叫御医,啊,不对,你跟我走,我们回都城,我让母妃给你最好的药膏!”
“元雍,让我的护卫将你送回都城,不可再偷跑,若再犯,我定会并明圣上,将你的课业再加重数倍,让你再业务发出来。”
“东君哥,皇太后都说了,让我多和你学学男人做的事,像你一样威风,所以我这也不算偷跑。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在学习!”
元雍此言一出,霍修竟然被噎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年中赏赐,自己去宫中谢恩,皇太后给霍修安排了个苦差事,将宫里这个最小的皇子带出去历练历练,免得他唯唯诺诺,整日被皇兄们压的抬不起头。
霍修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严厉的开口:
“若要跟着我,就要听我的,若你敢整日乱跑,我立刻给你送回宫中!”
“真的吗?东君哥,你同意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沙缇了?”
元雍到底年少,听说可以不回那皇宫,高兴的骑上马就要走。
江斩月无奈的笑出声,转脸却对上了霍修那张冰块的脸。
下一秒,迅速转变脸色,无情至极的钻进了自家的马车之内。
江振财看着刚才的一幕,也不敢出声,只是拱了拱手,开口到:
“十三皇子、霍将军,请先行一步,我们就不跟着一起了,小女身体不适,我们要还是要回到晋昌。”
“啊?不会是我刚才伤着了阿糯了吧?”
元雍在马上探着身子询问,急的不行。
霍修狠狠的瞪了一眼元雍,又转头面对江振财:
“女公子未免娇弱,还是要多加保养。江亭长若不嫌弃,可与我们同行,路上也好有照拂。”
“呃,不......”
“不必推辞,我让铁甲卫行军速度减缓,跟着你们一起。”
就算江斩月身体无碍,江振财也不愿意和这个活阎王同行,可他根本不给自己选择的余地,直接将军队调了过来。
“你们的车撵规制不高,未免拘谨,可打开窗上帘子,也好通风透气。”
江振财不敢反驳,只好将车撵内的帘子掀起,一路缓缓而行。
江斩月坐在车辇内正头晕的紧,车撵外还有霍修骑着马一只注视着自己。
双重折磨之下,胃里又开始抽搐疼痛,并且头昏眼花,坐着已是艰难,索性整个人靠在婢女的身上,缓缓的喘气。
霍修从车窗打量着车内,看见她的颓废,嘴角竟然不经意的上扬,有点高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