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并不大,也不过几十户人家,却因为有了这么个沿着运河的小码头,倒也还算红火,热闹。
临近小镇,入眼的是一处镖局,名号叫做福威镖局。
虽然夜晚已经来临,镖局门口依然有人上货,卸货,看着很是热闹。
镖局不远处,则是几家酒楼饭庄,又不远处,则是一处勾栏,至于稍远的地方,则是几间铁匠铺子。
叮叮咚咚的声音从那铁匠铺子里传来。
“七少爷,我看此处小镇,很是有些诡异,要不,我们还是回船上罢了!”
那汀兰小丫头,坠在王倦的身后,一双小手拽着他的衣襟,弱弱的说道。
“汀兰,刚才还说我呢,你也就这么点胆色,我反正是要跟着公子的!”
岸芷一挺饱满的胸脯子,很是傲娇。
“好啦,你们两人可别争了,这里只是福威镖局的一个分号而已,如果老奴没有记错,咱们家在福威镖局,也是有份子的!“
“汀兰,你可别胡乱吓唬公子!“
这话自然是梁鸿说的了,他虽然辅佐的是一个受冷落的公子,可是知道的事情,确也不少。
哈?
王倦温润的一笑,“好了,你们两个的忠心,我都知道的,走吧,本公子今儿请你们换换口味!”
说着话,王倦在前,几人在后,不一会就到了那几处酒楼中的一处,叫做岸香小筑。
按理说,一个酒楼的名字,还在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叫做这个名字,确实有些过分了。
可是看着当下的景致,却又不觉得了。
这岸香小筑,确实是在岸边,是一座三层的木质小楼,四周则种了些花花草草,桂树兰花辉映,香樟灯台相间。
门口又挂了几串灯笼,映得木楼一片明亮,使得那酒幡上的“食”和“酒”两个字,格外的乍眼。
“几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四人才一到岸香小筑的门口,就有那迎客的小厮殷勤的小跑了出来,笑脸堆在脸上,很是得趣。
“吃饭!”
不待王倦开口,梁鸿作为贴身的老奴,这些事自然有他应着,又道:“小二啊,给我们一间靠河的包房,要安静雅致!”
“好嘞,包您几位满意!”
小二也是个有眼色的,见着几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那能不殷勤?
果然,小二寻了一处二楼的雅间,把几人请了进去。
梁鸿则道:“小二啊,捡着新鲜的上几碟好菜,再打两壶好酒,如果怠慢了,让我家公子不喜,可小心砸了牌子!”
小二笑着应是,口称:“几位客官,本店虽小,却也有几手绝活,不比神京中的差,你就瞧好吧!”
说着便出了雅间。
而这处雅间,不仅有个出挑的阳台,更是正对着运河,刚巧可以看到自家的游船,和那画舫。
也真是巧了,那最后才显露出来的小小游船,刚好就在眼前,正前方。
王倦走到阳台之上,感受着月色河风,见着一弯月悬在头顶,潾潾水波上是破碎的影子。
那小小游船上,先前站立着的白面黑须书生,已不见了踪影,却有一个女子,娉婷的站立着,只可惜却看不到她的容貌,背着身。
那女子以王倦的眼光看来,应超不出十岁,一袭大红色的披风系在雪白似天鹅的颈上,梳了个辫子,正拿着手把玩。
“公子,你临行之前孙姨娘可是说了,让你看上谁家的姑娘,可别吝啬了,就算是娶回家去,想来也是可以的!”
“公子,你难道是看上了这么个船姑?”
汀兰和岸芷两,见着自家公子居高临下的偷看一个姑娘,没得笑着就走了过来,并出言打趣。
岸芷也道:“是啊公子,孙姨娘这双巧手,还送了你几件女儿家的衣服,说是让你送人呢,我看给这位姑娘,就很合适!”
两个婢子一唱一和,王倦倒也不生气,只是头也不转的说道:“你们俩啊,那里知道孙姨娘的意思?”
“孙姨娘这是借着送女儿家的衣服,过来敲打我呢!”
“我若真是半道之上喜欢上了谁家的姑娘,耽搁了神京里的正事儿,想必啊,你们两个也要一起吃挂落!”
“如此这般的话,你们还敢是不敢?”
唔!!!
两个小婢子伸了伸舌头,听了王倦的话都是不住的一个冷颤,因着他俩知道,老爷的话可是不敢忤逆的,不然后果难料。
“那……那么公子,我们还是回屋里吃喝好了,免得你啊,魂儿又被人勾了去,也省得我们跟着一起掉层皮!”
“是呀公子,晚上风凉,我们还是吃些温酒,这才舒服不是!”
两个小婢子被王倦这么一吓,纷纷话风一转,让王倦也是突然间一乐。
其实王倦知道,这次入神京,便宜老爹虽然没有露面,只是让孙姨娘过来传话,实则心里更是紧要。
毕竟对方是王爷家的嫡女,王家虽是望族,相比之下,也算是高攀了。
只是王倦一直琢磨不透,这么紧要的事情,家族里却甚是低调,甚至好似许多人都被禁了口,不许胡说这件事情。
这也让王倦很是疑惑,不知道是自己的庶子身份太过卑微,不值一提,还是另有隐情,不便相告。
这般想着,那小二已端了吃食过来,果然色香味虽都不算是极品,不过在这个地方能有这样的手艺,也算是难得。
最最特别一味菜,是一盘子银鱼,当可谓是薄如纱,色如云,香味满溢。
“几位客官,这只是小店的几种绝活中的一个,下面还有,这这就给你们端来!”
说着话,小二已匆匆而去,五倦不免得也有些腹中饥饿,正要就座吃喝,却陡然间闻到一缕香味,自河岸边飘了过来。
那香味不是画舫上传来的胭脂水粉味儿,也是不情到浓烈之时的腌臜气味,而是一股了药香。
如丝如缕,好似掺在了河风之中,送入了王倦鼻内。
“好姑娘,你就转个头罢,让我看看这香味是什么?”
王倦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自然知道这香味是来自那小小的游船之上,正是那背着身的姑娘。
咳咳咳!
王倦还未看到那姑娘的真容,却是先听到了几声咳嗽,又听到她叹道:“这劳什子的病症,每到春分秋时,总要数犯的,何时才是个头呢?”
未几,一个小丫鬟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才道:“小姐,外面河风偏凉,不如你服了药,我们还是回船舱里去罢?”
那小姐点头,就着温水服了药,只是却没听小丫鬟的话,只是久久的注视着河面,与那天上的月儿,成了一对。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的转身,好似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或是刚吃的药,也起了作用,不免得朝着王倦所在的岸香小筑,微微的一瞥。
脸上似嗔非嗔,似喜非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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