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探长……”女孩惊讶的看着希克曼,但是她刚刚开口,就感觉到了下巴处的金属刀微微擦过,那股彻骨发寒意让她立刻尖叫起来。
“啊!”
“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希克曼缓缓说道:“没有人会听见你的叫声。”
“但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不会有事。”希克曼说着拉过一张椅子,然后缓缓坐在了上面。
女孩稍微冷静了几秒,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咽了咽口水然后微微低头说道:“您……您有什么问题?”
看到女孩配合,希克曼轻轻点头,他左手一甩,在齿轮声里收起了那把长刀。
“很简单。”他言简意赅的拿出了自己怀里的报告,然后将那位失踪的伦勃朗先生的画像递给了女孩。
“你认识他嘛?”
“我……”女孩看着画像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但是她立刻干净利落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他。”
“很快的反应。”希克曼冷冷地评价道:“但是对我们的合作没有什么帮助。”
“你见过他。”希克曼说着收起了画像:“是什么时候?”
“我没有……”
“砰!”
希克曼一甩左手,一把银黑色的长刀就再度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上:“看起来他们给了你不少封口费。”
“但是这些钱,能买走你的小命吗?”
冷冷的声音让女孩打了个寒颤,她看着希克曼那双冰冷的眼睛,很快就意识到了眼前的男人不是在说笑。
“嚓。”希克曼点燃了一根卷烟塞进嘴里,他一边吐出烟圈一边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
“前天晚上。”女孩低声说道。
希克曼听着她的话轻轻点头,然后说道:“瞧,我们还是有些共同话题的嘛。”
说着,他再度吐出一口烟圈:“他入住的房间是哪个?”
“九号房间……”女孩小声说道,她的答案让希克曼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自己随便挑的房间居然还对上了……
“那他为什么从前天开始就没有离开这里了呢?”
他的话让女孩抿了抿嘴唇,似乎不想要说出原因。
“我们才刚刚达成共识。”希克曼用有点遗憾的语气说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啪!”
黑色的长刀批过女孩面前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个让她不寒而栗的豁口。
“因为……因为他,他已经死了!”
女孩的话让希克曼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这倒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怎么想,他应该都不可能是因为喜欢这里的迷人氛围吧?
希克曼之前还没有仔细看过房间的布局,现在看起来还挺温馨的……粉红色的蒸汽灯点缀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张心形的大床上塞满了红色的玫瑰花。
就是可惜了坐着一位不修篇幅的探长,还随手把烟灰弹在了地毯上。
“因为什么死的?”希克曼继续问道。
“因为……一只……一只野兽……”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词汇几乎是从嘴角里挤出来的。
野兽……
希克曼了然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位伦勃朗先生是因什么而死了……看起来,是一位感染了血疫的女孩接待了他,激情的运动让心跳加速,也让血疫带来的兽化病发作了。
可怜的家伙……就算活着应该也要落下病根了。
希克曼咂咂嘴,把烟头从按在桌子上,然后缓缓起身。
“那尸体呢,你知道在哪里吗?”希克曼继续问道,他的目光扫过房间的角落,这里看不出什么打斗的痕迹……只是短短两天的时间就已经打扫干净了吗?
“我……我不知道……”女孩小声说道,一边说她还抬起头看了眼希克曼,似乎是害怕眼前这个有点病态的家伙。
她的这个回答倒是在希克曼的意料之中,毕竟这种只是柜台的服务人员,能知道那位伦勃朗先生因什么而死,都已经够让希克曼惊讶的了。
“那你知道,有谁了解吗?”希克曼弯下腰贴近女孩的脸:“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这件事……是……是我听杰克告诉我的……他没有告诉别人……”女孩小声说道:“他是这里的……这里的警卫,那天出事的时候他就在上班!”
杰克?
这个答案让希克曼皱紧眉头,在旧伦敦寻找一个叫杰克的人,难度应该和在德国找汉斯在俄国找伊万以及在中国找张伟一样难吧?
“他的姓氏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女孩小声的回答道:“他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
“……”
看起来这位杰克小朋友也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是因为他知道伦勃朗先生的尸体在哪?还是因为,他的嘴巴不太严?
希克曼看着躺在床上没了声息的女孩轻轻摇头,别误会,他可没有随便杀人的恶习,尤其是这种还算无辜的人。
他只是让女孩睡了会,不要耽误自己的调查。
既然这位杰克失踪了,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希克曼首先把目标放在了墙壁上,如果发生了什么打斗的话,那墙壁上的痕迹是最难消除的,毕竟那可不是地板可以随便就更换的。
希克曼随手抚摸过床边的墙壁,不出意外的摸到了些许划痕。
是某种锋利物划过留下的……应该是那个兽化了的女孩……
看起来伦勃朗先生还抵抗了一下?
这么想着,希克曼弯下腰掀起了地毯,在脏兮兮的木板上,有几块显得格外突兀的木板,那些都是干净些新木板。
“啪啪啪。”希克曼伸出手敲了敲,这木板还有些松动,很明显,就是最近几天安装的。
看来这女孩没说谎……这里真的是第一案发现场。
希克曼看了眼被他放在床上的女孩摇摇头,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木板上。
新木板不只有一块,它们从床边开始蔓延,一路蔓延到了窗户边。
可能是伦勃朗被那血疫者拖动过……
希克曼猜测着走到窗边,然后伸出手微微摸了摸。
有摩擦的痕迹……还很新,如果不是某个客人玩的很花的话,那就应该就是伦勃朗留下的……
希克曼拉开窗帘看着面前的玻璃轻轻一笑。
果然。
玻璃也是崭新的刚刚更换过,这说明原来的玻璃已经破碎了……那么,是因为什么原因破碎的呢?
答案很明了……伦勃朗被那血疫者拖到了窗边,然后从窗户丢了下去……
但是,这样的话,又有新的疑问了。
血疫者可不会有心思玩弄猎物……直接在这张床上大开杀戒才像是它们的作风。
它们还会有闲心把自己到手的食物扔下去吗?
希克曼想了想,排除了是那血疫者想要吃野餐的可能性……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那就是女孩说谎了,伦勃朗不是被那血疫者杀死的……
但是,这样又没法解释那如同爪痕般的墙上划痕。
那剩下的一种可能是什么呢?
那就是有人发现了这一情况……他的阻止,让那血疫者做出了这样奇怪的举动……
那么那个人是谁呢?
希克曼一边思索一边轻轻的勾起嘴角,故事越来越复杂了……但也是这样……才越来越有趣了。
希克曼看了眼床上的女孩,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了个奇怪的答案,有点凑巧……但是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