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睡不着,阿瑶去了后院柴房。
宋逸打开柴房的门,跟着她走进去。
阿瑶踹了踹几个被捆绑的假衙役,“醒醒!”
几人相继醒来,纷纷抬眼看向她。
“只要你们承认是萧牧派你们来的,我就绕你们一命!”
几人没理睬她。
阿瑶蹲在几人面前,平视他们,“机会只有一次,你们最好想清楚。”
几人还是不理睬。
她冷笑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举起匕首狠狠刺在其中一人的脚背上。
“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柴房。
“宋逸,堵住他的嘴,别让他吵醒了府内其他人。”
“是。”
宋逸立马拿来一块抹布塞到惨叫的男子嘴里,男子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
阿瑶看向其余几人,“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动摇了。
“我的耐性有限,你们最好在我有耐心的时候说,不然……”
她的话还没说完,又将匕首刺入另一人的脚背。
“啊——”
那人才叫了一声,嘴就被一块抹布塞上了。
剩余几人面露惊恐,不敢再嘴硬了。
“说,我们愿意说。”
阿瑶倏然起身拍了拍手,退后一些,“说吧!”
“你猜的没错,就是萧牧让我们去苏府的,他派出了两拨人,我们在前院拖住你们,另外一拨人去后院掳走了海棠。”
阿瑶冷笑道:“好一个萧牧啊!”
冷静下来后,她又问:“萧牧当时已经被带去了府衙,他是如何命令你们的?”
“这……”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哑然。
“还不说实话?”
阿瑶再次举起匕首。
“说,我说。”
那人咬咬牙,心上一横道:“是萧妃派我们来的。”
“好一个萧妃啊!我看你这次又该如何解释了。”
翌日,阿瑶带着那几人入宫见萧妃,宋逸跟随。
容仟寒因为身份缘故,不便出现在南疆皇宫,便没跟着去。
但在他们临行前,容仟寒嘱咐宋逸一定要保护好阿瑶,不能让她少一根头发。
阿瑶一行人来到来到萧妃宫里,恰好皇上也在。
见阿瑶带了这么多人来,皇上先是一愣,随即缓缓起身走向她。
“阿瑶?你好久没入宫了,听说你最近在丰都开了店铺?”皇上问。
“对。”
黎琳先前告诉过她,皇上并不知道苏记着火的事,所有人都瞒着他。
她也就不打算提起了。
瞥了她带来的几人一眼,皇上皱眉问:“你这是?”
因为阿瑶的特殊身份,皇上给了她一块可以随意带人出入皇宫的令牌。
皇上绞尽脑汁都想弥补她,自然处处都给她特殊待遇。
“昨夜有几个贼人闯入了苏府,我审问了他们,他们竟然提到了萧妃娘娘,我今日就带他们入宫来找萧妃当面对质。”阿瑶如实道。
萧妃闻言起身,急忙上前解释道:“我根本就不认得这几人,阿瑶可千万不要听人挑唆啊!”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就带他们来见见萧妃。”
皇上眉心紧皱,问萧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认得这几人?”
萧妃仔细打量几人后,摇头道:“臣妾不认得这几人,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哦?萧妃娘娘说不认得你们,那就是你们污蔑萧妃咯?”阿瑶回头对几人道。
早在带几人入宫之前,阿瑶就警告过他们。
在皇上面前还敢有半点假话,那可是要被诛九族的,就算他们自己不怕死,可也不愿连累自己的九族。
几人战战兢兢跪下,对着皇上不停磕头。
“回皇上的话,小人不敢撒谎,我们的确是奉萧妃之命才去的苏府啊!”
“对啊!”
“请皇上明察。”
事关阿瑶的安危,皇上丝毫不敢大意。
毕竟他已经失去了苏荷,不能再让他们的女儿有任何闪失。
他走近阿瑶一些,问:“他们没伤到你吧?”
阿瑶摇头,“我没事,但他们却掳走了我的婢女海棠,还将海棠带至萧府施暴。”
“什么?”
皇上横眉怒目转头看向萧妃。
萧妃立即跪下,“臣妾对这些并不知情。”
皇上强压怒意,继续问阿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皇上的话,事情的起因是……”
阿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一五一十都告诉了皇上。
皇上听完后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萧牧竟敢这般胆大妄为,萧妃,你最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皇上息怒。”
皇上指着地上跪着的几人,问:“这几人你究竟认不认得?”
“臣妾……真的不认得。”
几人闻言,急忙开口,“我们收了萧妃的银子,就是萧妃指使我们闯入苏府的,我们不敢在皇上面前撒谎,请皇上明察啊!”
“你们血口喷人!”
就在几人与萧妃僵持不下时,一个眼熟的面孔从一旁经过。
有人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急忙指着那人道:“就是她,是她拿银子让我们办事,还说自己奉萧妃的命。”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一个宫女身上。
皇上阴沉着脸,道:“把人带过来。”
“是。”
公公将小宫女带了过来,小宫女立即行礼,“奴婢香芹参见皇上。”
“你可认得这几人?”皇上指着跪在地上的几个男子。
香芹扫了几个男子一眼,道:“奴婢不认得这几人。”
“姑娘,你可别撒谎害我们啊!明明就是你找到我们几人,让我们假扮府衙的衙役,闯入苏府掳走海棠的,你现在怎么能不承认?”
“就是啊!”
香芹没敢看几人,但就是矢口否认。
萧妃接话,“就凭你们空口白牙,你们指使香芹,就一定是香芹吗?我还怀疑你们是有人故意找到诬陷香芹的。”
阿瑶轻笑一声,萧妃的话指向性很明确了。
她走到几个男子面前,问:“你们可有证据,证明那日找你们的人就是香芹?”
几人互相看看彼此,谁也拿不出证据来。
萧妃见状,急忙道:“无凭无据就想指证香芹,你们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就在几人手足无措时,其中一人忽然出声。
“我有证据!”
所有人同时看向此人。
阿瑶:“你有什么证据?”
那人面露一丝心虚,小声说:“那日香芹找了我们离开后,我在地上发现了一只耳环,应该就是香芹掉下的,我当时贪财就自己留下了,没告诉他们。”
“耳环在哪里?”
“就在我身上。”
阿瑶用眼神示意宋逸去取耳环。
宋逸从那人怀里摸出一只耳环,交到皇上手中。
皇上是男子,不懂耳环,也看不出这只耳环有什么特殊的。
“不就是一只耳环,你如何能确定就是香芹的?”皇上问。
那人说不上来别的,就只能重复道:“皇上,小人不敢撒谎,这枚耳环的确是香芹掉落的。”
萧妃瞥了耳环一眼,冷笑道:“只有是女子都会有几只耳环,你拿出一枚耳环说是香芹的,我们就相信了?”
“但这枚耳环真是香芹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那人解释道。
阿瑶见那人不像说谎的样子,又看向那枚耳环。
“皇上,可否将这枚耳环给我看看。”
“可以。”
皇上将耳环交给阿瑶。
阿瑶仔细观察了这枚耳环,笑着说:“这枚耳环的吊坠不是寻常的吊坠,应该是波斯来的红玛瑙吧?”
被她这一说,所有人都盯着耳环上的吊坠。
“听闻红玛瑙晶莹透露,色泽丰富,是波斯特产,我们南疆的确很少见到这种稀罕物件。”皇上道。
跟在皇上身后的公公出声提醒道:“回皇上的话,去年波斯使者曾途经我南疆,就带来了一些玛瑙先给皇上,当时正好有这一对红玛瑙耳环。”
“哦?朕都不记得了。”
皇上转头看向公公,“那朕当时将红玛瑙耳环给了谁?”
公公目光闪避,欲言又止垂下头。
“谁?”皇上重复问道。
“皇上给了萧妃娘娘。”
皇上和阿瑶同时看向萧妃。
萧妃眼珠子一转,立即接话,“臣妾记起来了,这对耳环的确是臣妾的,可半年前已经丢了。”
“萧妃的东西怎么会丢?难不成萧妃宫里出了贼?”阿瑶问。
“那我就真不知了。”
阿瑶冷哼一声,对皇上恭敬道:“我恳请皇上派人搜一搜香芹的住处,这对红玛瑙耳环这般珍贵,想必另一只一定还在她的房间,把东西搜出来,她就没办法抵赖了。”
“来人啊!去搜。”
“是。”
见侍卫去搜自己的房间了,香芹再也绷不住了,手心渗出一层又一层的薄汗。
侍卫很快拿着一只相同的红玛瑙耳环回来,恭敬交给皇上。
“回皇上的话,这枚红玛瑙耳环是在香芹的枕头下找到的。”
皇上拿着两只耳环对比,满脸愤怒看向香芹,“证据都摆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话还说?”
“皇上饶命!奴婢认罪!”
皇上冷哼着将两只耳环丢在她跟前。
阿瑶来到香芹面前,问:“你是萧妃的人,救的又是萧妃的亲弟弟,这件事你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