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仟寒不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和她亲热,但这里可是摄政王府,阿瑶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乱了拍子。
既害怕被人撞见,又无法拒绝他的亲近。
她何时变得这般矛盾了?
就在她以为容仟寒还要做点什么时,容仟寒忽然放过了她。
她睁圆水润的眸子望向他。
容仟寒只是捏了捏她的鼻尖,笑着说:“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本王。”
她努努嘴,在心里嘀咕道:我问了,你也不说啊!
“你要直截了当的问。”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声?
“本王慢慢说给你听。”
二人回了房间,容仟寒朝中的局势,以及为何要娶苏玉颜全部都告诉了她。
他对阿瑶轻笑一声,“跟在本王身边很危险,你怕吗?”
她想也不想摇头。
“真不怕?”
她坚定点头,“从我有记忆以来,除了娘之外,王爷是对我最好的人,有王爷在,我什么都不怕。”
“一直没名没分跟着本王,你是否觉得委屈?”
“不会,能跟在王爷身边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容仟寒沉了脸,“本王要听实话。”
“王爷对我这么好,我有什么可委屈的?”阿瑶反问。
她说的是实话。
若没有容仟寒,她可能还是丞相府最卑微的婢女,连治好娘的法子都没有,可能还会眼睁睁看着娘离开。
现在虽说娘被带去了南疆,但好在娘安然无事。
她学会了医术和武功,还会念书识字。
这些是她从前都没想过的。
“你这样想也好。”容仟寒道。
知道朝中局势和容仟寒的处境后,阿瑶五味杂陈。
容仟寒对一心为了皇上和东漓,可太后和康王他们不仅与他为敌,康王还和苏玉颜做出那般苟且之事。
想到那些人和事,她不禁攥紧了拳头。
容仟寒用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拳头,笑着问:“你想到了什么?竟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
她差点把苏玉颜和康王的事说出来了,可转念想到自己,自己和苏玉颜、康王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都欺骗了容仟寒。
她抬眼看向容仟寒,忽然主动凑过去吻住了他。
她还是头一次这般主动,让容仟寒的心间为之一颤,他兴奋动了动嘴唇。
“阿瑶,你……”
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阿瑶与他面对面坐在他腿上,葱白的双臂搂紧他的脖子,模仿着他之前吻她的动作。
为了鼓励小丫头,他任由她来主导一切。
她的吻沿着他的下颚线往下,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
容仟寒一把抱紧了她,大掌顺势钻入她的裙底。
就在二人情难自禁时,房门被敲响了。
“王爷。”
是宋逸的声音!
阿瑶红着小脸回过神来,赶紧从他身上下来,将已经褪到腰间的衣衫穿好。
容仟寒笑着捻了捻湿润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用手帕擦干净她留在他指尖的东西。
起身整理好衣衫,他面不改色上前开门。
“怎么了?”
宋逸恭敬拱手道:“帝居那边来报,南疆的公主和西临太傅家的小姐打起来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容仟寒皱眉,“发生了何事?”
“属下还没来得及细问,就立即来禀告您了。”
容仟寒阴沉着脸,思索半晌道:“知道了,本王这就赶过去。”
“那属下先去备马车。”
“嗯。”
宋逸走后,容仟寒返回房间。
屋内的阿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抬眼看向容仟寒。
“宋逸说什么了?”
“黎琳和王青禾打起来了,本王要过去看看。”
阿瑶一脸吃惊,“她们一个南疆公主,一个西临太傅家的千金,二人毫无交集怎么会打起来?”
“宋逸来不及细问,就来禀告了。”
阿瑶想了想,道:“我陪您一同去,我毕竟是女子,和她们好说话一些。”
“行吧!”
阿瑶刚要跟着容仟寒离开,眼尖瞥见容仟寒的衣服下摆,有一块被水渍浸湿留下的明显痕迹。
“王爷,等等!”她急忙喊住容仟寒。
容仟寒疑惑回头,“怎么了?”
“您的衣服……”
容仟寒顺着阿瑶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下摆那块明显的水渍痕迹。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说:“好像是被浸湿了。”
“嗯。”
她一脸难为情垂下头。
容仟寒走回她身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当真是水做的。”
她猛地抬眼,小脸彻底红得都快炸裂了。
“本王很喜欢。”
她离他远一些,小声转移了话题,“王爷再不换衣服,就该耽误了。”
“更衣。”
她迅速找来一件墨蓝色衣袍,给容仟寒换上。
……
帝居正厅。
南疆和西临的人分别坐在正厅两边,各自安抚着黎琳和王青禾。
黎琳头发凌乱散落,鼻青脸肿正在掉眼泪。
一边哭,还一边冲对面的王青禾大吼,“死泼妇!本公主和你没完!”
王青禾到底是个练家子,除了头发和衣衫有些凌乱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王青禾冷哼上前一步,指着哭哭啼啼的黎琳道。
“有本事起来继续打,把他们都找来算什么本事?”
“你、你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就了不起,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黎琳大声回怼。
“我不是天下无敌,但随随便便就能教训你。”
“你……”
黎琳吵不过王青禾,满脸委屈望向黎云,“云哥哥,你看她竟敢这般欺负我,真当我们南疆是好欺负的!”
“琳琳,你先别生气。”黎云柔声劝道。
见黎云不帮自己说话,反而还劝自己别生气,黎琳的眼泪掉得更欢了。
她不停耸动着双肩,吼道:“你到底是谁的哥哥,你竟然不帮我骂她!”
“琳琳……”
黎琳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对面的王青禾一脸不屑,冷声道:“打不过就只会找哥帮忙,你怎么不钻回你娘的肚子里,让她重新生你一回?”
王青禾励志成为西临第一女将军,常年在军营中和一帮大老爷们儿打交道,满口糙话一点也不含糊。
王奉先沉声训斥道:“青禾,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有。”
“你都把人家公主伤成了这样,还敢对公主这般无礼?”
王青禾低头撇撇嘴,小声嘟囔着:“是她先抢我的东西,她自己活该!”
“王青禾!”
被叫全名,王青禾浑身一震。
惹怒爹的下场是抄书,她宁愿练武一宿,也不愿提笔写一个字。
瞥了王奉先一眼,她不情愿看向对面的黎琳。
“公主,对不住了。”
黎琳见她对自己抱拳拱手,又不乐意了,“你们西临女子都不会行礼吗?你抱拳算什么?”
“你不要得寸进尺。”
容仟寒带着阿瑶在正厅外看了很久,眼看黎琳和王青禾又要打起来了,二人立即进入正厅。
“二位住手!”
见容仟寒黑着脸进来,黎琳和王青禾都老实了许多。
片刻后,黎琳继续抹着眼泪说:“摄政王来得正好,我和我哥是来京都给太后贺寿的,太后寿辰还没到,我的脸就先成了这样,我若是这副样子去见太后,太后怕是该不高兴了。”
看了黎琳的花脸一眼,容仟寒问:“怎么回事?”
“我刚让后厨给我做的一份桂花酒酿小圆子,我看都没看到,就被她抢过去吃了,她不仅吃了我的桂花酒酿小圆子,还动手将我打成这样。”黎琳痛诉道。
王青禾双手抱胸,冷笑道:“南疆公主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一流,我真是自愧不如。”
“难道不是你吃了我的桂花酒酿小圆子,还打了我吗?”
“你怎么不说我为何打你?”
“你仗势欺人!”
王青禾丢给黎琳一记白眼,恭敬看向容仟寒,“今日我在房里练了武出来,见这里的伙计端着一份桂花酒酿小圆子就吃了。
我刚吃完,她就像一条疯狗一样冲过来,对我破口大骂,我被她骂急了,才对她动了手。”
“你胡说,我何时骂你了?”
黎琳拒不承认骂了王青禾的事。
双方僵持了一阵,谁也不肯退让半分,反而让二人之间的矛盾越发尖锐了。
一群男人面对两个女人的无休止争吵,纷纷露出了一脸无奈。
见状,阿瑶拽了拽容仟寒的衣袖,小声道:“王爷,不如让我去劝劝公主和王小姐?”
“你能劝她们?”
“可以试试。”
容仟寒盯着两个争吵不休的女人,不耐烦捏了捏眉心。
“你试试吧!万事当心。”
“嗯。”
阿瑶径直站在黎琳和王青禾中间,对二人微微施礼。
“阿瑶见过公主和王小姐。”
王青禾因为太子的事,本就对阿瑶心怀芥蒂,见她来了直接沉了脸。
“你又想说什么?”王青禾问。
“公主和王小姐各执一词,我们实在难以分辨谁真谁假,不过帝居的伙计众多,人来人往的一定有人撞见了公主和王小姐的争执,不如将帝居的伙计找来问问。”
“不用!”
王青禾和黎琳同时出声拒绝。
二人难得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阿瑶很快明白二人所说,和当时的真实情况不符。
看来二人都不愿让大家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她有对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