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目光紧随海棠,打量道:“兰心?”
听到熟悉的名字,海棠手心立即渗出一层薄汗。
但她时刻谨记阿瑶的叮嘱,她现在不是兰心了,她叫海棠!
她笑着抬眼看去,“这位公子是在喊我吗?”
“你是兰心?”
“我叫海棠,我见公子一直盯着我,便以为公子是在喊我,原来是我误会了。”
说完,她笑着走近阿瑶,把一些膏药交给阿瑶。
“姑娘,这是夫人今日特意吩咐我去买来的膏药,你把这个贴在腰上,就能缓解你腰部的不适。”
想到自己的腰,阿瑶老脸一红,急忙接下膏药。
“有劳了。”
“那姑娘忙着,我就先回去了。”
“嗯。”
海棠刚要离开,就被萧牧拦下了,“站住!”
“这位公子要做什么?”
“你当真不是兰心?”萧牧问。
“我方才都跟公子解释清楚了,我叫海棠,并不叫什么兰心。”
“你……”
阿瑶上前挡在海棠面前,没好气打断萧牧,“萧老板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当街为难我的人?”
“她是你的人?”
“她是我府内的婢女海棠。”
萧牧狐疑看着她们,总觉得眼前的海棠,就是当初在宫中凭空消失的兰心。
“萧老板口中的兰心是何人呀?”阿瑶问。
“什么人也不是。”
“那萧老板对着海棠一直喊兰心,又是为何?”
“我……”
萧牧无法解释。
他总不能把宫里的事说出来吧?
他冷哼着转过身去。
见状,阿瑶故意当着他的面,大声嘱咐海棠。
“海棠,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
目送海棠走远后,阿瑶继续盯着苏记。
萧牧也顾不得继续找茬,匆忙离开。
等萧牧走远,阿瑶这才转过身来。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立即朝海棠离开的方向走去。
……
海棠途经一条偏僻的小巷子时,忽然被人一棍子打晕,拽入了巷子深处。
她再次醒来时,是被一盆透心凉的冰水浇醒的。
她惊恐环顾四周,就听到了萧牧熟悉的声音。
“兰心,好久不见。”
“你……”
海棠害怕得缩了缩肩膀,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得结结实实。
这是一间废弃的屋子,屋子里乱糟糟的,她被绑着坐在地上,屋外还有几个男子守着。
她今日是很难逃出去了!
萧牧走近她,蹲在她面前,“兰心,你可让我好找啊!没想到今日还是让我碰见了你。”
“我不是什么兰心,我叫海棠,公子认错人了。”
“我谁都能认错,唯独你,绝对不会认错。”萧牧十分笃定。
海棠紧张咽了咽口水,“你想干什么?”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你要我做什么?”海棠问。
萧牧伸手轻抚着她的白净的小脸,笑着说:“怪不得大皇子会喜欢你,你这模样谁看了都会喜欢。”
海棠躲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哈哈……这里就只有我们,我想做点什么,没人能阻止我。”
说话的同时,萧牧的手已经解开了海棠的腰带。
“住手!你快滚开,别碰我!”
萧牧一脸得意,“你让我别碰你,我偏要碰你,我倒要看看现在还能有谁来救你。”
海棠的腰带被挑开,衣衫被撕下露出光裸的细肩,萧牧的手刚要往海棠衣服里钻去,一把刀就直扎在二人身边。
刀扎下溅起的尘土飘入萧牧的眼睛,他立即去揉眼睛。
阿瑶迅速进屋,抽出地上的刀架在萧牧肩上。
萧牧一激灵,缓缓睁开双眼。
“萧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你……”
萧牧的话还没说完,几个衙役便闯入屋内,将萧牧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带头的衙役一本正经道:“阿瑶姑娘说自家婢女被劫持了,我们是来找人的。”
“劫持?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我们就是你情我愿,男欢女爱罢了。”
“呸!”
阿瑶啐了无耻的萧牧一脸,“你不仅强抢民女,还意图污人清白,你知道这是何罪吗?”
“我没有!我们是你情我愿的。”
“一派胡言!”
阿瑶呵斥完,又指着衣衫不整的海棠说:“海棠被你五花大绑着,这就是你所说的你情我愿?”
“我……”
阿瑶转头看向几个衙役,“这个厚颜无耻之人就交给你们了。”
“姑娘放心!我们会将他带回府衙,将今日发生之事如实告诉张大人,此人一定难逃罪责。”
“有劳几位大人了。”
衙役去抓萧牧时,阿瑶赶紧解开海棠身上的绳子,将她的衣服整理好,紧紧抱住她。
“海棠别怕,没事了,都没事了。”
海棠靠在阿瑶肩上放声痛哭,那哭声让在场的几个衙役都忍不住踹了萧牧几脚。
看着萧牧被衙役带走后,阿瑶这才松开海棠。
海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望向她,“姑娘,我刚才演的没有破绽吧?”
“没有,只是委屈你了。”
海棠笑着摇头,“不委屈,是我自愿的,只要能将那些害我的人绳之以法,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们回去吧!”
“嗯。”
她扶着海棠离开这里,朝苏府走去。
回到苏府,阿瑶先将海棠送回了房间。
“你今日好好休息。”
海棠对她笑笑,“我没事,从前经历的那些,比今日要难堪百倍,我都能咬牙撑过来,今日看着萧牧伏法,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真这样想就好。”
“姑娘也回去歇着吧!”
“嗯。”
又看了海棠一眼,她转身离开。
她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容仟寒那里。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怏怏不乐进入院内,来到容仟寒的房间。
正在看书的容仟寒见她出现在门外,立即起身迎上去。
“你回来了。”
“嗯。”
她一开口,容仟寒就觉察出她今日不高兴了。
“今日可是遇见了何事?”
阿瑶点头。
他拉着阿瑶的手坐下,柔声道:“说来给本王听听。”
“今日……”
其实她怀疑苏记的这把火是萧牧,或者商会的人干的,可她没有证据。
海棠主动来找她,对她说出了诓骗萧牧的计划。
阿瑶一听要让海棠去做诱饵,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可海棠坚持。
在海棠的游说下,阿瑶最终同意了海棠的计划,二人便主导了今日这一场请君入瓮的戏,将萧牧送去了大牢里。
萧牧最终被送入大牢,但她看着海棠嘴上说没事,把所有委屈都藏在心里的样子有些难受,便来找容仟寒诉说了。
容仟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傻姑娘,这是海棠自己的选择,她自己都说没事了,你还在意什么?”
“可她分明就是嘴上说没事,心里其实还是很在意的。”
容仟寒想了想,换了个问法,“那你这样想,海棠和萧牧是不是有仇?”
“嗯。”
“她用自己的办法,为自己报了仇,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你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可是……”
他打断阿瑶,“没什么可是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你逼她选的。”
“你说得对。”
“好了,该别多想的人是你,不是她。”
经过容仟寒一番开导,她心里似乎不那么拧巴了。
她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目光灼灼望着他,“每次好像和你聊过之后,我心情就好多了,你真的好厉害。”
“本王可不是谁都愿意开导的,也就只有你。”
“嘿嘿……王爷真好。”
容仟寒用俊脸凑近她,“现在知道本王好了?”
“嗯。”
见他凑得越来越近,她赶紧扶着腰躲开,“你、你别过来啊!”
她今日腰酸背痛了一整日,今晚可不想被他再折腾了。
“刚才还说本王最好了,怎么现在忽然离本王那么远?”容仟寒问。
“你好得我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
阿瑶倏然起身,梗着脖子说:“反正就是害怕,你自己去想吧!我走了。”
阿瑶逃一般离开了容仟寒的院子。
阿瑶走后,容仟寒勾唇笑了笑。
看来昨晚确实对她太狠了些,都让小丫头有阴影了,下次要注意克制了。
阿瑶刚从容仟寒那里出来,正要回自己的院子,前院的下人就急忙跑来了。
“姑娘,府衙来人了,正在前院等你。”
她微微皱眉,“他们说什么了?”
“就说要见姑娘,小人就来寻姑娘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阿瑶很快来到前院,见到了几个脸生的衙役。
衙役看到她,直接道明来意,“我们是府衙的衙役,奉命来带海棠去府衙配合大人审理此案。”
“几位看着有些脸生,确定是府衙的人?”
她去过府衙一次,和府衙的衙役也打过几次照面,可眼前的几个衙役,她一个也不认得。
衙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们穿着官服,难道还有假?还请姑娘不要耽误我们公办,赶紧把海棠交给我们。”
她眸光一转道:“我刚好要去府衙一趟,我亲自将海棠送过去。”
闻言,几个衙役不耐烦对她拔刀。
“都说了我们会把海棠带去府衙,海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