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彩衣老妇人进入洞中不久,只听妖兽巢穴之中传出几声愤怒地兽吼之声,洞口之外的海水一阵剧烈地旋转翻腾,形成一股股水浪。
突然,一道绿色遁光极快的冲出了洞口,后面紧跟着五道蓝色遁光,速度均是电光石火般迅捷,张迁几人见此,也均是面露凝重之色,其中面善中年、大胡子和俊美少年三人都是举手向头上的小旗一点指,只见三面小旗微微一晃,张迁几人所围成的海水之间仿佛像灌入了大量黄沙一般,变的混浊异常起来,肉眼根本无法再看清楚前方的视野,而张迁只觉得足下一硬,似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此时,飞遁而出的六道遁光也在阵法的笼罩之下,分别显露出了身影,前面的绿色遁光中正是彩衣老妇人,其人脚踏着一枝翠绿欲滴的柳枝样法器,一边飞遁,一边闪避着后面妖兽的攻击;后面的蓝色遁光中,是五只长的一模一样地鱼身牛首样的妖兽,它们头生独角,体长约八尺有余,身上的鳞片散发着耀眼的蓝光,一声声“哞、哞”的兽吼之声传入耳中,让人有种头痛欲裂般的感觉,其妖角之上只见电光汇聚,裹挟着极度压缩的海水,形成了一个个有孩童头颅般大小的水雷,射向前方逃遁的老妇人。
“二位道友还不快快出手,速来相助老身!”老妇人被后面的碧波兽追的有些狼狈,急声呼救道。
“花夫人放心,贫道和弘远大师这就出手。”
话音刚落,红袍老者和老和尚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阵之中,红袍老者手拿一柄火红色的飞剑,上面刻画着一个昂首吐信的火蟒,栩栩如生,只听其口一声低喝“急!”,火红色飞剑就变换成一个浑身冒着红色烈炎的大蟒,身躯一扭,向五只碧波兽撕咬而去。
而老和尚的出手更是比红袍老者快了一步,也不见其有什么多余动作,其人脖颈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串佛珠,冒着金色的光芒,护住周身,手中拿着一柄龙首禅杖,双目怒睁,一副愤怒异常的样子,居然单手高高举起龙首禅杖,身影一闪,冲入了兽群之中,与妖兽近身肉搏了起来。
老妇人见二人出手,也不再继续躲避,脚下柳枝一动,出现在了手中,她张口向柳枝轻轻地一吹,只见柳枝上居然开出了一朵朵淡绿色的小花,单手取下数朵花瓣,手指微微一抖,指间的花瓣就如利箭般斩向了五只妖兽。
五只妖兽中有两只正攻击着老和尚,尽管妖角上的水雷一直喷涌不停,但打在老和尚的护体金光上之后,也只能令金光暗淡几分,并不能将之打破,而老和尚的禅杖敲打在它们的兽身上后,会轻易地击落几枚鳞片,令其负伤,故两只妖兽不敢与老和尚轻易硬碰,连番摆动鱼尾,狼狈地躲避着禅杖的攻击。
红袍老者和老妇人在面对剩余的三只妖兽后,就轻松了许多,飞剑所化的火蟒来回穿梭在三只妖兽之间,只要被火蟒咬到,妖兽身上必会被咬掉一小块血肉来,并且伤口上还会残留有浓烈的火毒,一时之间伤口根本无法愈合,妖身上流出血迹也是越来越多。
老妇人的柳枝花瓣纷纷飘落,如雨点一般,在三只妖兽周身形成了一片花海,花瓣变的锋利异常起来,如刀片般可以轻松的割破妖兽的护身鳞片,二人相互配合,令三只妖兽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很快就变得毫无还手之力起来。
张迁几人用神识观看着阵中的场景,见三位筑基修士均是大占上风的样子,神色都是一松,不过控制阵旗的三人并没有完全松懈,而是继续向旗中加大了法力的输入,只见阵中的海水变的更加混浊,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黄沙般的海洋,五只妖兽在这黄沙般的海水之中,遁速变的越来越慢,动作越发的迟缓起来,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与之相比,三名筑基期修士的遁速却是毫无影响,妖兽射向他们的水雷可以轻松躲过,就是偶尔躲之不及,被打中了一两下,也被各自的护体灵光轻松的守御了下来,这样下去来看,妖兽落败只是迟早之事了。
五只妖兽尽管智力不高,但到了性命危及的时刻,眼中也泛起了浓浓地恐惧之色,只见攻击老和尚的两只妖兽不在理睬他,而是和另外三只妖兽聚集到了一起,五只妖兽将兽角向中间一汇,一个足有数丈大小的巨形水雷快速形成,三位筑基期修士大惊,刚要有所动作之时,就见水雷以五只妖兽为中心,向四周爆裂了开来。
“不好,快躲”只听红袍老者用法力高喊了一声。
张迁正用神识看着阵中的斗法,发现水雷爆裂后,面色一白,没等红袍老者出声提醒,就想都没想的离开了阵眼,脚上皮靴蓝光一闪,全力运使起了水遁术,以极快的速度向远处夺路而逃;而面善中年似乎刚刚反应过来一般,听到其师尊的喊声之后,也是面露惊慌之色,看到张迁逃走,心中也不再犹豫,向身上拍了一张水遁符,向另一个方向逃去,连头上的阵旗也不管了,不过其人的速度比起张迁来,却是慢了大半,面善中年发现此事后,心中对张迁的遁速也是深感骇然,他的修为仅仅是比张迁低了一层而已,速度居然相差如此之多,可目前的速度已经是他的极限,早已将吃奶的力气也是用上了。
张迁刚刚飞遁出不到百余丈远,就见身后一缕雷光闪现,到了面前,感到避无可避后,他将遁光一停,口中默念法决,早已准备在手中的金龟旗就金光一闪,罩在了他的身体上,使他身体变的模糊了起来,而此时,雷光也刚好穿过了其身体,张迁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之感,体内法力急速地消耗了起来。
庆幸的是水雷距离张迁较远,到达他身体之时,威能已被削弱了大半,之后又被金龟旗抵御了大半威能,剩余的一丝威力已经对他的身体造不成太大的威胁了。
过了许久,张迁感到法力消耗了近半时才停了下来,他收了金龟旗,顾不上身体上传来的麻木、胀痛之感,急忙用神识探查向了大阵之处,只见阵法早已被破,五只妖兽全都萎靡不振地漂浮在水中,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威风。而面善中年、大胡子和俊美少年三人各自被红袍老者、老和尚和老妇人用守御法器保护着,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三名筑基期修士的气息均有不同程度的衰落,其中又因老和尚距离妖兽的攻击最近,气息也最是虚弱。
只有阴鸷中年因无人守护,被水雷的余威扫到,一只手臂不翼而飞,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残破的小盾,嘴角流着一大口殷红的鲜血,一副面无人色的样子。
看到阴鸷中年的凄惨样子,张迁隐隐有些后怕,暗暗庆幸自己逃跑的快,不然也会像此人一样倒霉,他可得不到场中筑基期修士的特殊拂照,就算是红袍老者之前的担保之言,也仅限于老和尚对他出手之时,若真有危险来临,当然是以各自保命为先。
就在此时张迁感到有人似乎看了自己一眼,心中微微一惊,循着感应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了俊美少年那双动人的星眸,见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他眉头暗皱,突然有种麻烦要找上身的感觉。
张迁正暗自纳闷之时,只听老和尚一声怒喝:“孽畜找死!”就遁光一起,来到了五只虚弱的妖兽身边,将龙首禅杖一挥,向五只妖兽的牛首头颅砸去,五只妖兽因发出了刚刚地全力一击,体内的妖力早已空虚,仅凭肉身之力勉强抵抗,而红袍老者和老妇人也没有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打算,也各自祭起了飞剑和柳枝,向妖兽斩去。
很快,五只妖兽就在三人的连番围剿之下丢了性命,三人将五只妖兽的尸身收入了一个单独的储物袋中,并暂时交由红袍老者保管。
“齐兄,既然妖兽已死,还是要早些炼制出筑基丹为妙,齐兄可知这附近哪有地火之脉的岛屿?”老和尚见红袍老者收了妖兽尸身之后,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呵呵,此次虽有波折,不过也算是达成所愿,杀了这几只妖兽;至于地火之脉的岛屿嘛,嘿嘿,贫道既然知道需要炼丹,又怎么会不提前找好,在离此处海域不到百里远,就有一个,我们先过去吧。”说着,又取出了那件灰色飞舟,邀请上众人,就一起离开了此地。
飞舟之上,老和尚正一脸阴沉之色的看着阴鸷中年端坐在甲板上打坐疗伤,其实他之前本想也出手救下阴鸷中年,不过因其距离妖兽的攻击最近,受到的波及也是最大,他当时仅仅能勉强架驭遁光保住他那位侄子——大胡子的小命,实在是无力再管阴鸷中年的死活;反倒是看到张迁,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更是让他气的牙根直痒,神色恨恨的瞪了一眼张迁,就眼不见为净地闭目打坐起来。
张迁在感应到老和尚的目光时,身体微微的一寒,知道其一定是又记恨上了自己一分,心中一阵苦笑,不过很快就抛之脑后,心中暗暗思索起炼丹之后如何逃命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