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听得醒木摔案,堂中那把酒言欢的众汉此时把目光汇聚一处,只见三尺台上,一桌一椅,一尺一扇,一着青色袍服,鹤发童颜之人气宇轩昂说道
“《永安秘史》言曰:自天开地辟,三尊投海,有气曰灵,弥彰四海,万物纳之,神通广现,或御风云,或吐雷电。然湿生卵孵之物,多广于人,中通达者,化为人身,是为妖。妖无道,广役世人,穷北海之珠,尽南野之木,举西陵之士,倾东土之富,建为妖都。时民生凋敝,白骨填壑,生者偷日而度,竟不敢怒。顺天应运,万民心向,人皇昊一,率荒之士,驱五地之妖,破四相之二,取妖帝之首,建永安国,始号龙元,与众妖立不犯不诛之约。千秋之业,其熠何光,万民之本,其恩何隆。”。
“只可惜,诺大一个永安国,国运仅延绵了四百年便断了,后一分为五,这便是风,炎,西陵,圣元,海青五国的来源了。这一千年间,人与妖虽纷争不绝,但这天下总还算稳定。算起来,只有风帝国境内从未有过妖事。“
“老头!你这话不对!“台下,一高瘦的汉子喊道。周围众人齐齐向他看去。
“哦?何以见得?“老者奇道。
那汉子洋洋得意道“十几年前,咱们青川镇游侠兵团在青野平原上可是真刀真枪的跟妖人干过一仗,你如何说风帝国境内从未有过妖事?“
“阁下说的可是十六年前青野平原的腥狐之事?“老者问道。
“不错!“汉子道。
“据老夫所知,十六年前圣元国邪教腥狐忽然闯入青野平原,目的是为抓捕一只四品灵兽,然而事情败露,与驻守在青川镇的游侠兵团大打出手。此事虽因一妖兽所起,但交战双方俱是灵师,也算不得妖事。“老者不慌不忙,娓娓道来。
那汉子心里一惊,忽然站起行礼道“:先生当真无所不知!在下佩服!佩服!这腥狐邪门至极,咱们还是不提这事罢了!“看他腰间竟挂一枚镂银牌。这汉子名叫刘必雄,是青川镇游侠兵团支队长。当年为了争夺一头灵兽,风帝国游侠兵团与圣元国邪教腥狐在青野平原恶斗一场,最后惨败,当时刘必雄尚还是一小卒。此事被游侠兵团视为奇耻大辱,从未对外透露,本是隐秘,今日竟被这老头道出。刘必雄怕他再抖露出当年糗事,故起身行礼。
“不敢当!素闻游侠兵团英勇善战,豪气干云,可谓为国为民,实乃风国之福祉!”老者亦起身行礼道。
余下众人皆纳罕:怎还有这等轶事,为何从未听人说起?殊不知兵团内部深以为耻,也就没什么人主动提起。那老者也不以为意,目光扫视台下众人,忽见一灰袍怪客,周身裹得严严实实,独自坐在窗边,不声不响地喝着酒。
老者又坐下,接着说到“自永安国建立后,妖修大都避世不出,择不毛之地而居,其原因不须多说,自然是畏惧昊一的威名。但人皇殡天之后不久,便有三只大妖率先出世,为祸人间。先说这九眼蛛妖,传言黑祁山中有一天魔洞,这天魔洞中有一妖妇,自龙元初便在此修炼,其阴毒险恶之术不胜枚举,不过单有一样,可谓天地难容,那便是夺人灵力以供己用的《吸灵大法》。九眼蛛妖凭借吸灵大法,只用短短数十年便从妖皇一跃而成妖仙,为了进阶,不惜大肆屠杀帝国灵师,夺其灵力。这样人神共怒的修炼法门必然遭受毁灭,终于,九眼蛛妖触怒屠龙殿,就在三百年前,屠龙殿前任殿主,以一记无虚神掌,重伤九眼蛛妖,虽是如此,却没有杀掉她。传言九眼蛛妖一路西逃,最终不知所去。”
“还有北海巨妖,本居于北海深处,却贪图昊一遗物,妄想一统妖族,与五帝国分庭抗礼,最后因畏惧屠龙殿中一位镇殿长老而归逃北海,永誓不出。”老者半戏半真道。
台下也是一阵哄笑“这北海巨妖也太孙子了!还没打就被吓跑了?我看还是不要叫北海巨妖,叫北海小妖!“又是一阵哄笑。
老者又道“诸位不知,这北海巨妖属实有通天的本领,据说它身长三千六百丈,蛰伏之时高如巍峨,周身无一弱点,皆堪比金石,更有人说就算天下所有灵师都来围攻北海巨妖,那也不过是给他挠痒罢了。“此话一出,台下鸦雀无声,过了半响才有人问道”那,那这北海巨妖岂不是天下无敌了?那他为什么还要怕屠龙殿的长老?“
“呵呵,一句戏言而已,诸位不必当真。不过说北海巨妖怕屠龙殿一位长老,此话却不假。“老者笑道。
“是哪位长老?“”一定是太阴真君或者太阳真君!“”都别瞎猜了!让先生说!“台下嚷嚷道。
“老夫也不卖关子了,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毒仙黄成兰黄长老。那北海巨妖虽刀枪不入,却抵挡不住毒仙的众多奇毒,只能甘拜下风。“
“至于鬼母夜红,史料里几乎没有确切的记载,只《风帝本纪》里有这样一段:风帝爱民甚,每闻痛,必亲视之。时南陲异动,数月不见天日,民甚恐,风帝奇之。时赵晟为国师,言之帝曰:臣闻南陲有女,名夜红,自天厚年居于此,是以千年颜色不改,宛少女耳,是妖无异。然未闻其劣,臣愿往而说之。帝许,果明。据民间传言,这位姓赵的国师当年只身一人从天涯城前往南陲,刚过青川,就遥遥望见整片南陲大地黑云滚滚,摧城摧山。那南陲的百姓都闭门不出,街市空空荡荡,到处是鬼影森森。国师去到演法台,取了一口宝剑出来,霎时一阵阴风吹来,就这眨眼间,一白衣女子出现在了面前,背对着国师,双手捧着国师方才拿出的那口宝剑。国师道:此剑乃人皇昊一遗之我主,今转赠于姑娘。话一说完,那娘子芳袖一挥,笼罩南陲数月的黑气纷纷褪散,此乃主天之力,天下莫有一手之敌。那娘子离去前留了一句话:你赠此剑与我,我便赠千年太平与你风国。说罢,那娘子驾风遁去。诸位,这传说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姑妄言之,姑妄听之。不过时至今日,风帝国已一千三百余年未有妖事,倒是风帝国这千年福泽万物的治国大政,竟培养了无数灵兽,这些还未开启灵智的畜生倒是惹了不少祸“。老者最后笑道。
“可不是嘛!咱们青川镇游侠兵团可难着了,天天都有平民来求助,忙都忙不过来,累得死去活来倒不说,碰到一些高阶的灵兽,没准命都得搭进去!“台下众人回应道,几声叹息夹杂其中。原来这干人几乎都是当地游侠兵团的,这游侠兵团的总部也称天字部,设在风帝国都城天涯城,是民间自发组织的安保类机构。除天字部,另有地字部,人字部以及众多支部分布在风帝国各个大大小小的城镇中,几乎覆盖了整个风帝国。游侠兵团设立初衷,乃是弥补风帝国灵兽署无权应急调集帝国灵师处置危险灵兽的体制漏洞。数百年来,游侠兵团逐渐发展壮大,已经成为风帝国境内一支极为重要的力量。
“诸位英雄尽心尽力,勇搏凶兽,造福乡里,实乃社稷之福,王某人倾佩不已!“老者站起来向众人拱手行礼道。大伙见先生这般,也都纷纷抱拳回礼。
“不错!风帝国游侠兵团英勇善斗,替百姓干了不少好事,连咱们教主都钦佩不已!“正门口,一赤发老儿朗声说道。这老儿身披黑袍,眉角上扬,双目放光,傲气十足。在看他衣上用金丝绣着只神鸟,可谓栩栩如生。
“西陵护国四教之一金乌教的人?“”这老头儿不简单!我看多半是个大人物!“”你们看他腰上的物什!“众人纷纷看去,此人腰上系着一枚黑亮的令牌,竟是黑玉牌!”灵丞!“一时间堂内鸦雀无声。
“老夫宋岩,见过诸位好汉!“宋岩笑呵呵道。
“久仰火焰手宋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台上那白须老者行礼道。
宋严见这老儿一口道出自己贺号,先是一惊,还礼道“恕宋某眼拙,不知先生是…?”宋严瞧此人身上未配令牌,已有轻视之意。
“宋长老客气了,在下王二木,山野无用老头儿一个,只因读了几本书,知道些学问便到处胡说道,糊口饭吃而已。”王二木笑道。
宋严一听,轻视更甚。他懒得和这个王二木客气,于是看向众游侠“打搅了诸位好汉的兴致,老夫这里先陪个不是。不过老夫也是被逼无奈,有事相求,不知众好汉能否施以援手?”宋岩和和气气说道。
众人皆纳罕,堂堂金乌教长老,灵丞强者,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咱们去帮忙。刘必雄抢上一步,恭敬道“在下刘必雄,是青川镇游游侠支队的队长,不知长老有什么吩咐,我等必倾力而为。”宋严见他的镂银牌,心中虽不甚满意,却客气道“老夫等本是奉西陵国主之命捉拿一干妖人,事已即成,正要将妖人押解往金岩听候我主发落,不料中途有奸人作梗,放跑了一个妖人。老夫受命前去擒拿,这妖人一路东逃,借旁门左道之术与老夫周旋了十日,想必已精疲力竭,果然妖人踪迹在此处消失,必是躲藏在了镇中某处。这妖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若是放任不管,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会命丧其手!“
众人面面相觑,无不大骇,大惊之余道“竟有这等事!“”决计不能让这厮害我风国一民!“”对!“众人纷纷嚷道。刘必雄道”宋长老,你快快将这妖人是何模样说来,我等立马召集人手将他揪出来!“
宋严点点头,说道“甚好!甚好!只是麻烦了诸位小兄弟,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刘兄弟务必收下!“宋严轻拭左手中指上的灵戒,一根金条已然握在手中。
“使不得!宋长老!使不得!为民除害本就是小的们职责,如何敢收您钱财!“刘必雄惊道。
“虽是如此,但一来老夫有求于人在先,不能失了礼数:二来老夫好生佩服游侠兵团的各位英雄,这点心意权当老夫请众位兄弟的一碗酒钱。来,拿着!刘兄弟切莫要再推辞!“
“这个…“刘必雄挠挠头,正不知如何是好。
“头儿,长老如此看得上咱们,你就收了吧!“一旁的副手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却不知那妖人是何模样打扮?“
宋严道“那妖人身长六尺左右,身材嘛,却和这位小兄弟相差不多。”宋严一指旁边一位白衣小生。“他…”
“听到没,花不留?连长老都说你妖娆得很呐!你还狡辩吗?“众人一通大笑。
宋严心下甚是气恼,他素来自傲,最不喜别人打断他说话,却也笑了笑,继续说道“最为明显的,这妖人生有一双绿色的招子,皮肤上还有着类似鱼鳞的东西。这妖人虽生有怪相,却没什么战斗力,诸位只要发现妖人踪迹,无需动手,传声便可,老夫自有手段。“
“都听清了没有!“刘必雄喊道。
“听清楚了!”众人齐声道。
“最先找着妖人的,我赏他灵币百枚!”
众汉得令,嚷嚷着一哄而散,不须一会,偌大的茶堂内就空空荡荡,只寥寥数人。原来宋严为捉那妖人,竟从西陵国一路追到风国境内,直到青川镇。他料定妖人久奔不息,疲惫不堪,必寻一人多之处藏匿,借机恢复体力。这青川镇是方圆百里唯一一城,妖人必定藏在了此地,故进镇寻找。苦于镇中人口密集,不能用法术逼他现身,又担心时间一久,妖人气定神闲后又再逃走。恰逢路过这茶堂,发现众多游侠在此听书消遣,便心生一计,于是进门便先赞扬众人一番,表面身份后又以重谢相与,果然生效。
宋严当下一笑,正要离去,忽见窗口一灰袍怪客背对自己,模样十分可疑,于是便大步走上前去。
宋严走到那人身后,呵道“你,转过身来让老夫瞧瞧!“
怪客不为所动,宋严冷哼一声,正欲伸手抓那人后领,忽听得背后有人说道“在下如若猜的不错,宋长老所说的妖人,该当是一个龙人吧?“
宋严一转身,见是王二木站在那里。
“据传龙人一族,常年栖居再炎国之北,那里终年覆雪,荒无人烟。龙人一族向来不与外界来往,不知如何得罪了远在万里开外的西陵国主,竟得一灭族之灾呢?“王二木问道。
宋严本不想理会他,但一想这老儿四处说书,今日若不给他一个说法,只怕有损西陵国名声,但…
宋严忽然转身,伸手按住了那灰袍怪客的肩膀,一把便将他翻过身来,定眼一看,只见此人满面凹痕迹,双眼一大一小,面皮蜡黄,实在是丑陋不堪。宋严“哼”了一声,转身对王二木说道“这干妖人数月前盗我西陵国重宝,还沿途烧毁了数座村户,还得千百平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教主下令,一定要捉回这些恶贼,给百姓一个交代。不能再耽搁了,老夫得去拿这妖人了,告辞。“
那怪客双拳紧握,却不敢发作。待得宋严去得远了,这才站起身来,正欲离去,王二木在他身后轻声说道“小子,跟我来。“王二木收拾了一下桌椅板凳,向掌柜的讨要了工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怪客犹豫了一会后跟了出去,见满街的游侠奔来奔去,吵吵嚷嚷,不禁心惊胆战。急忙埋下头,加紧脚步跟上王二木。王二木在前边行走,专挑一些狭小的街巷,怪客跟得吃力,转过几个墙角,哪里还看得见王二木的影子?怪客正打算退走,听的右边的院子里,王二木低声唤道“小子,这里边。“
怪客纵身一跃,干干净净的落在院中。见王二木站在眼前,正打量着自己。
“你在想方才宋严为什么没有认出你,是不是?”王二木道。
怪客点点头“是,我还以为逃不掉了。”怪客道。听声音,竟颇为年轻。王二木笑了笑,递给他一面铜镜,怪客不解,一瞧镜中的自己,竟大惊失色,仿佛见了什么怪物一般。随后突然明白了什么。当下跪倒,磕头道“前辈救命之恩,永世不敢忘!”
王二木扶他起来道“一点小小的幻术而已,不过你这条命保不保得住我说了还不算。我问你,龙人一族真的被金乌教给灭了?”
那怪客怒不可遏,浑身战栗,咬牙切齿道“是的,不过根本不是那老贼说的那样!我们根本没偷任何东西,明明是他们,半夜里突然向我们部族发动袭击,我爹,族长又不在,他们领头的人又那样厉害,除了战死的族人,剩下的全被他们抓了起来。”怪客气息已虚弱至极。
“你是吴炎的儿子?”王二木忙问道。
“是,可是爹爹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了,至今杳无音讯。前辈认识我爹爹?那您可知他现在在哪?”怪客忙追问道。
“当然认识,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后来呢?”王二木支支吾吾道。
“他们领头的的一人,带着鸟首面具,厉害之极,连我们大长老都不是对手,被他给…,被他给杀了。”怪客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失声痛哭了起来。
“好孩子,你知道那人是谁吗?”王二木道,怪客摇摇头。
“那带鸟首面具之人,乃是金乌教新任教主,金羽神鸟屠天阳。那小子十年前已是灵王实力,既能杀比木烈,说明他已经突破至灵皇了。只是不知金乌教为何要与你龙人一族为难。”
“前辈既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又和家父有渊,在下不妨告诉前辈,金乌教偷袭我龙人一族,定是为了我族一直守护圣物,据说此物与三百年前那场浩劫有关。”
“末日?”王二木略感惊讶。
“正是。三百年前一颗天外巨石落在了炎帝国北部的雪山之中,瞬间将方圆千里的冰川化为火海,一切都被烧成了灰烬。自那巨石之中,钻出一头恶龙,身长千丈,披甲覆鳞,浑身上下都燃烧着熊熊烈焰。恶龙向东南方向一路前进,所到之处,无论白昼,皆是炽焰通天,宛如末日一般,这便是末日名字的由来。末日出世,五帝国闻风而动,迅速集结了当世最强大的灵师,在炎帝国腹地死战了七天七夜,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将末日斩杀。末日死时,鲜血宛如一条长河顺着山谷汇入一湖泊,这湖岸上有一个村落,里面的村名常年饮用湖中之水,由于龙血的污染,村子里所有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异。人们身上开始长出龙鳞,龙角,龙翅,变异程度越高,灵力也越是强大,更有甚者,直接从一介平民一跃而成灵皇。“怪客如是说道。
“难怪如此!难怪如此!我翻遍了所有史书都查不到龙人的来历,你们一族就像一个谜一样,今日若不是听你说来,我想破脑袋也决不会知道。你接着说。“王二木惊喜道。
“嗯,当时所有人都决定对外隐瞒这个消息,末日屠杀了无数百姓,人们恨之入骨,我族力量原自末日,难免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商讨之后,首任族长决定举族迁移到极北苦寒之地,龙人一族在那里隐秘居住了两百多年,直到有一天,所有龙人都感应道了一股呼唤之力,就在末日出世的巫寒山脉深处。人们沿着那个方向找了过去,终于在撞击中心的废墟里发现了一枚奇石。就是这块奇石在呼唤龙人们。当时便出现两种观点,绝大多数龙人认为这奇石是龙人族力量来源,理应当作圣物供奉起来。另一派认为奇石里面沉睡着末日的龙魂,是大凶之物,要将之摧毁,不过却遭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反对。最后,坚持摧毁圣物的那几名龙人被冠以罪人的污名后,受到了驱逐。此后,圣物一直被我族小心的保管着,直到,”怪客顿了顿,接着说道“直到十几年前,我爹爹失踪,圣物也跟着不翼而飞,从此再无音讯。”
“原来如此,”王二木捋着胡须道“西陵国主好大的图谋!”
“西陵国主?”
“着你就不用管了,好孩子子,你叫什么名字?”
“禀前辈,在下单名一个纯字”怪客道。
“吴纯?好名字!你爹爹定是希望你纯朴笃厚,素心不染!嗯?”王二木忽略略皱眉,远方,一股隐秘而又强大的气息正狂涌而来。
“怎么了前辈?”吴纯问道。
“没事,好孩子,老夫现今给你指一条明路,不过可得先说好,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才行!”王二木神秘兮兮道。
“前辈但说无妨。”
“很简单,我要你从今往后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我救你之事,你可答应?”
“这…前辈,这是何故?”吴纯不解。
“这你就不用管了,没时间了,那人快来了,小子,你到底答不答应?”王二木急得挠头。
“我答应前辈。”
“好!来,把这个先吃了!”王二木不知从哪变出一枚丹药,递与吴纯。吴纯毫不犹豫便吞了下去。
“这事神行丹,服后能快速恢复体力。”
吴纯已连续奔逃十日实在精疲力竭了才不得不藏身在青川镇中,盗了一染坊里无用的旧袍,本打算和宋严周旋借机恢复体力。此刻,这枚神行丹下肚,身体里力量源源不断涌出,顿时精神百倍。
“来,我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