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上移,叶南浅发现陆行深睡的昏昏沉沉,嘴唇干裂,脸色也呈不正常的颜色。
叶南浅不由得就想起前世叶南浅仅有的那次高烧,好像也和现在看着脸色差不多。
他平时身体健硕,不怎么生病。
但一旦病了,却是重的吓人。
那时他发烧,不肯去医院,怎么也退不了,她急的一边哭一边给他擦洗降温。
就那样还是折腾了几天也没降下来。
后来她难得硬气了一次,将医生叫到了家来,不由他拒绝的给他挂上了吊瓶。
当陆行深清醒过来时,那神色阴鸷,仿佛要吃了她一样。
她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陆行深陆先生,居然晕针。
当时她忍不住,一想起这一茬就笑的停不下来。
不过,那之后陆行深也没有再打过针,给她制造嘲笑他的机会。
但当时医生对她说的话,她现在还记得。
陆行深体质虽然好,但一旦病倒了,就必须要用药就医。
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眼前这一幕,叶南浅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这是一条人命。
无关前世他的薄情冷酷。
这一世,她本意是和他当陌生人。
可对于陌生人有危难,她也不想完全冷血无情袖手旁观。
她出来时候手机没带,现在要叫救护车,也只能用他的手机。
叶南浅凑近过去,弯下腰,手刚要伸进他的裤袋,突然手腕一紧,疼的她倒吸了口气。
皱眉去看陆行深,见他疲惫吃力的睁开了一条细缝,见是她,这才神色微微不那么犀利。
但他落在她手腕的手却并没松开,而是戒备的看着她,不说话,仿佛在等她的解释。
“我用下你手机……”叶南浅只好开口解释道。
陆行深不但没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力道倏地加重,“你要打给谁?”
他的伤势很重,又发烧,喉咙估计还发言了,声音带着沙哑,不像平时那么完美又有磁性。
叶南浅也没直说她要叫救护车,而是对她婉转的道:“陆总,你在发烧,你的伤口肯定感染发炎了,不消炎的话,会很麻烦。”
陆行深眸光微微闪烁了下,脸色有些别扭的转到一旁,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总算稍稍松了些,“我没事。”
“陆总,你先松开我。”叶南浅垂眸落在那握着她手腕的陆行深手上。
这只手上好几处破皮和口子,血迹还干在上面。
叶南浅一直都记得,陆行深的手,极其好看的。
不论是他握笔写字时,还是他弹奏乐器时。
此刻这手虽然沾染了血迹,但却依然骨节分明,修长如玉。
叶南浅正想着怎么劝服陆行深,见陆行深另一只手吃力的动了动伸进口袋,然后掏了个什么东西递到了她面前,他的声音依然是沙哑而吃力的,“别白费力气,你要是饿了,先吃点巧克力垫一垫,然后去阁楼休息。”
那是一块巧克力,被压扁了,但这明显是现在唯一的食物。
叶南浅没接,陆行深的手就那么疲惫的摊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