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嘆了口气,只能快步追上去。
为了表现的善解人意一点,姜知漓犹豫着开口道:「你如果有急事的话,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送我了。」
傅北臣拉开车门,淡淡地睨她一眼:「不差这一会儿。」
但刚刚那通电话好像听着挺急的啊.....
不过他既然要送她回家,姜知漓当然也不会拒绝。
她乖乖弯腰上车:「哦,好。」
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告白后劲儿有点大,一直到上了车,姜知漓都觉得自己的耳朵还是烫的。
为了避免和傅北臣对视尴尬,姜知漓索性全程把头转向窗外看风景。
虽然车窗外是飞快驶过的街景,可姜知漓怎么觉得眼前浮现的还是傅北臣的那张脸。
还有刚才那场失败的表白。
她要不要挑个合适的时间和场合再来一次?
姜知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脸上的表情不停变化着,倒映在光洁的车窗上。
傅北臣看着她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舒展开,一会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脸悄声染上绯红。
长发披散在耳后,露出小巧莹润的耳垂。
忽然,他的视线停住,蹙了蹙眉。
姜知漓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后的肌肤忽然被人轻碰了下,惊得她瞬间转过头。
他的指腹温热,像是带着电流,让姜知漓的耳根迅速红了起来。
迎着傅北臣幽暗的目光,姜知漓只能感觉到心跳一点点加快,连躲都忘了躲。
脑中剩下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
——这可是车上!!!前排还有司机在的!!
姜知漓咽了咽口水,想尽量镇定地开口制止他:「傅......」
话还没说出来,他的指腹又轻轻摩挲了下,一阵痛感措不及防地袭来,疼得姜知漓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傅北臣目光沉沉:「怎么弄的?」
用车窗简单照了下,姜知漓就看见耳后的一处肌肤上,那道鲜红的划痕。
应该是晚上她摔碎酒瓶时,飞溅的碎片不小心刮伤的,她一直没发现。
下意识的,姜知漓并不想让傅北臣知道今晚发生的事。
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毕竟,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是会被丢掉的。
下一刻,她弯起眼睛,若无其事地笑了下:「应该是带耳环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你不说我都没感觉到疼。」
傅北臣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目光晦暗不明,却还是没有戳穿她的谎言。
等车子稳稳停在公寓楼下,傅北臣都没再说什么,姜知漓才总算悄悄松下一口气。
她刚要推开车门,就听见傅北臣在身后叫她。
「姜知漓。」
普普通通的三个字,却让姜知漓心头一跳。
她怔怔转头:「怎么了?」
傅北臣看着她,语气很淡:「我明天出差,未来几天不在江城。」
姜知漓被他这话弄懵了,她眨了眨眼,眼里无声地表达出三个字:所以呢?
傅北臣倚靠在车上,眼中划过一抹无奈之色。
「还有没有什么话,现在说。」
闻言,姜知漓愣了下,好像隐约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后天一到,她就不得不去姜氏大楼,签下那份股权转让的合同了。
如果现在跟他提,或许还有转机。
气氛忽然陷入沉默中。
傅北臣的耐心好像在此刻变得出奇的好。
他只是静静地靠在那,没有开口,目光却一瞬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
他在等,等着她亲口求他。
不知过了多久,姜知漓终于抬起头,沖他浅浅地笑了下。
昏黄的光线下,她的五官被勾勒得分外明艷温柔。
「我等你回来。」她说。
两天后。
又是一个阴天,天空雾蒙蒙的,乌云密布,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在一个毫无徵兆的时刻,就会肆无忌惮地淹没这座城市。
这天的凌晨四点,姜知漓已经睡不着了。
她索性直接起床洗澡,看着镜子里的人面色憔悴,她只好又敷了一张面膜上去。
敷完面膜,姜知漓又仔仔细细地化了妆,本就明艷的一双狐狸眼被勾勒得更加妩媚上挑,极具攻击性。
确保自己看起来神采奕奕,她才换上高跟鞋出了门。
到了姜氏总部,姜知漓轻车熟路地上了楼,找到上次那间会议室。
和上次不同,此时的会议室里只有严蕙,还有一个秘书。
也许是严蕙知道,这一个月以来,姜知漓四处求助无门,现在也不需要那些股东来壮大声势施压,就可以轻而易举拿下她的股份。
见姜知漓独自一人走进来,严蕙终于彻底放心下来。
她就说,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帮姜知漓,更何况是傅北臣那样最看重利益的商人。
今天这股份,她拿定了。
她笑容满面地站起身,眼尾的鱼尾纹深得怎么也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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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一脸小人得志的姿态,姜知漓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她从容地坐下,不疾不徐地翻开面前那份合同。
翻了两页,姜知漓的动作停下,在其中一处点了点,「舅妈,这条改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