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代入皇帝是儿子、儿媳出事的元凶设定,现在都不是指桑骂槐 ,是直接隔空怼上皇帝,萧天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祖父息怒,咱还没有证据呢。”
“哦……”老侯爷激动了半天,突然歇了火,拍着萧天洛的肩膀道:“没证据咱就找,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萧天洛点点头,这猜归猜,也得保持冷静不是,无凭无据还会让人倒扣帽子,多划不来。
“你说利用声名让侯府壮大,让皇帝不敢动咱们?可是这个想法?”老侯爷发泄一通,总算把话题拐了回来:“可咱们现在有个啥?空名,几家铺子、职田,私兵不用提了。”
“得提啊,祖父。”萧天洛说道:“有句老话说得好,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这谁的老话,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的私兵得强,该练得练,另一方面,咱们也得为了声名造势,这声名不全是祖父您的,也得是我和大小姐的。”
“一旦我二人在百姓中也有贤名,到时候皇帝下手时就得掂量掂量,君王如船,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萧天洛说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点意思。”老侯爷惊叹道:“怪不得你能在诗社大放异彩。”
萧天洛脸红,这话能不有意思么,流传千古的名言呀,一不小心又用上拿来主义了。
“你俩拿什么博声名?一个病秧子,一个上门赘婿?”侯老夫人失笑直摇头,不是她损自己人,要搞事情,真是有点底气不足啊。
“祖母,您怎么灭自己人威风呢?”祝久儿嗔笑道:“不试一试,难道等死不成。”
萧天洛头点得像鸡啄米,没错,没错。
“别的不说,我和祖父抗击大齐使臣的事值得说道吧?这可是抗击敌国,护住了大楚颜面,这件事情传播不广,得宣扬宣扬,让百姓知道关键时刻宣武侯府靠得住。”
“用什么说?”
“说书、话本子。”萧天洛说道:“就是这种沽名钓誉的事咱们不好自己动手,得找人。”
这找谁不好定,萧天洛又说道:“除此以外,侯府每个月都有布施,坚持了这么多年,坚持,再发扬光大,另外,我也有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老侯爷听出些意思,终于来了兴致,自打儿子媳妇出事,他都快忍成万年老王八。
萧天洛一番低语,祝家人听得目瞪口呆,萧天洛说道:“要惠及于民才能形成功德,行商走贩只能积攒财富,而士农工商,商最贱。”
“能让商号翻身算不得入流的本事,这是大楚国情决定的,要另贤名就要另辟蹊径。”
老侯爷拂颌大笑:“好,姑且一试!”
“私兵操练也要更一层楼,中年及上者做了工坊的工匠自立更生,其余正当年者应该操练起来,府上的护卫虽然身手不凡,但毕竟是聘请关系,并不牢靠。”
祝久儿明白了,这就是萧天洛说的两手都要硬,两手都要抓!
名要立,兵要练!
父亲和母亲最好不是皇帝伸手,若是,那定是撕得你死我活,而祝家必定要杀出一条血路才能活,否则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从此大楚再无宣武侯府!
这种紧要的时刻,倒是萧天洛这个半道杀出来的赘婿给他们吃下一颗定心丸。
萧天洛还有顾虑,身为特种兵王,他对枪支弹药最熟悉,当然可以迅速制造出火药让侯府私兵的武力值更上一层楼,但凭空弄出这东西,他全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来历。
他和大小姐刚刚通了心意,现在到底能不能掏心掏肺到把底牌都捅出去?
还没等萧天洛整理好头绪,曾管家就打断了家族府议,那安王突然摸着夜色来访,人在外院候着,还带了一堆礼物。
老侯爷一摸鼻子,瞥萧天洛一眼,祖孙俩往一块想到了——围场的事那爷俩知道了。
安王带着自家儿子在外院恭恭敬敬地等着,边上伺候的丫鬟都觉得惊讶,安王以前又不是没来过,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规矩,还带了礼,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往安王过来都是空手呀,从来不讲礼数,美其名曰和老侯爷是忘年交,是自己人。
今天居然大盒、小盒一堆,连他们都知道安王府穷,女人、孩子实在是太多了。
曾管家急匆匆地过来:“王爷,恰好大小姐和姑爷都在内院,老侯爷请您和世子到内院说话,老奴给您带路。”
安王也觉得受宠若惊,他以往来也没机会去内院,都在外院晃悠晃悠,今天这待遇前所未有啊,瞪一眼在边上像木头的儿子,立马美滋滋地跟着曾管家走。
到了内院,留下家丁,父子俩亲自捧着礼物进门,曾管家一看这是要折寿哦,对方可是王爷,忙不迭地叫人过来帮忙:“王爷折煞老奴了,怎么能让王爷和世子亲自动手。”
“不碍事。”安王大大咧咧地避开曾管家,就看到老侯爷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出来相迎。
近到跟前了,安王一脚踹在儿子膝盖上:“还不谢恩?”
安王世子手上还捧着礼呢,哗啦啦掉了一地,他也不捡,砰砰砰,三个响头直接磕了!
萧天洛都看傻眼了,这世子爷怎么这么虎呢,精神状态有些超前,不愧是安王的好大儿。
“多谢老侯爷,多谢萧公子,大恩大德永铭记在心!”安王世子是真心感谢,不然他哪能抽那姓黄的狗崽子那么过瘾,没有证人,他全身而退啊!
安王看着自家儿子这虔诚样心里都发酸,平时给自己请安都不带这样式的,这磕得带劲。
“不至于,不至于,世子爷你这是要折老夫的寿啊,快起来,多大点事。”老侯爷开始夹带私货:“那黄归什么玩意,养出个不着调的东西,还敢欺负到王爷门上,太猖狂了。”
“可不是,老侯爷。”安王故意在宴席上不吭声,就是想看皇帝有多容忍黄归,结果证明皇兄也没到昏君的份上,黄归有什么,打仗够狠,治下够严,出身不高,好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