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她把钱,或者古董字画,偷偷摸摸放在他床头,然后他再全城搜捕她?
得了吧,不是只有贪官才害人,这县官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她刚刚打听到一件事,一位女子被相公长期殴打还烂赌,求到县衙里面,想要与夫君和离。
结果被县官骂了一顿,说她不守妇道云云,害的那个妇人走投无路之下,买了砒霜,毒死了一家人还自杀了。
结果县官还骂那个女子,说什么毒妇,最毒妇人心之类的。
呸尼玛的不守妇道,她丈夫守夫道了?做到赚钱养家,疼爱妻子,教导孩子,孝敬老人了吗?
老人让儿媳妇伺候, 还打骂嫌弃她干活慢,家里全靠女子缝补浆洗过日子。
就这,男人还有脸嫌弃?什么玩意,还教的儿子也对当娘的大声呵斥辱骂。
县官怎么没说那个孩子不孝?呵呵,就这能考中状元,这个朝代难怪要灭亡了。
说实话,那个女子的事情,周围的老百姓,不论男女都觉得她可怜,县官大人不判她和离简直是在杀人。
奈何,民的意见,那位迂腐的县官,是从来不听的,一心只知道他的圣人之言。
“呵,对圣人之言选择性听从,还觉得自己很高尚,挺恶心的。”
华宁瑶对此如此的评价,她又不是个文盲,圣人之道也学过的,圣人对男子的要求,他怎么不说?
“那男人不孝父母,不养家不顶天立地,把孝心外包给妻子,真是让人恶心。”
华宁瑶此时在茶楼里,对那些讨论这件事的人,如此说道,那些人第一次听说孝心外包。
“这位公子,何为孝心外包?”
“所谓孝心外包,就是一个人没成亲之前,不知道自己老娘过的多辛苦,心安理得的享受老子娘的付出。
等成亲了就跟自己的娘子说,我娘不容易怎样怎样,你娘不容易你怎么不多孝顺,就知道要求别人?
真正的孝心,应该是身体力行的,像古代的圣人,不都是自己尽孝吗?”
华宁瑶看了一眼,不远处一个满脸不忿的中年男人一眼,见他衣着朴素,身边却有仆人。
不由得唇角一勾,这就是那个傻逼县官呗,此时他满脸不忿,肯定是不甘心自己被人如此评价,她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道。
“圣人言,吾日三省吾身,人可不能不反思自己啊,不反思只会越错越深。”
“这位公子所言,某不甚赞同。”
华宁瑶之所以敢当众讲这些话,还是因为知道这种人,最在乎颜面,只要你不犯罪,他就不敢对你咋样。
“哦,这位老先生有什么不赞同的?”
“自古以来,圣人对女子的要求是,应当遵从三从四德,难道她孝顺老人不应该吗?而且此人居然要求和离,这……”
“呵,老先生从哪里听出,我不让她孝顺老人了?我说的是,男子怎么不孝顺自己的父母,不教育自己的儿子,更不疼惜自己的娘子,他才是大错。
既有错在先,女子要求和离有什么错?难不成非得等到她被打死,才算没错吗?”
华宁瑶一脸的不耐,这人说的什么鬼话,就这逻辑,还非要跟她讲道理,还状元,除了圣人,圣人,还知道个屁。
一个最基本做人道理都不懂的傻逼,害死了这么多条人命,但凡他判了和离,就都不会死。
“你,你这是狡辩。”
县令气的面红脖子粗,华宁瑶却没有说话的兴致了,她本来就不喜欢跟人交谈。
要不是为了薅羊毛,她都没打算在这茶馆坐着聊天,死穷鬼,浪费她时间,她直接起身离开。
“随你,只要你觉得自己对得起天地良心就行了。”
她冷冷的回了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什么狗屁县令,他又没表明身份,她也是外乡人,管他去死。
“你,你,你个你个无知狂徒。”
县令哪里敢问心,他夜里还做梦梦见那女子,形态可怖的骂他来着。
周围的人,倒是知道他是谁,但也没人尊重他,他虽然不贪污,但也不干实事。
在县里不知道判了多少糊涂案子,整个四方县,不知道多少受害呢。
跟那古源县苛待百姓的县令,各有各的恶毒,好处是,他为了面子,不会计较大家不搭理的事情。
毕竟,他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嘛,众人无不冷笑,狗屁的爱民如子。
华宁瑶第二天早早就上路了,路上没有再经过县或者郡,方向不一样。
路上只有一处客栈可以歇脚,见天色差不了,便就在那里歇下了。
华宁瑶在房间里,将书画整理到一个箱子里面,这些书画虽然跟她不是一个时空,但留到现代。
谁知道古代有没有这一号人,只要水平高,就是当代书法家,卖的字也是很贵的。
金子不打算花,银子全都铰碎,她也买了称,经过店小二的教导,总算是知道这称咋用。
她买的是药店里称药的那种,这种小而精,正适合她称银子,大多数都是一两的碎银子。
还有小部分的五两跟十两,她怕找不开,虽然找不开,对方有可能铰一部分还她。
至于珍珠、宝石、玛瑙、翡翠什么的,钱不够用的话,先拿珍珠去卖吧。
但太麻烦,也有点慢,希望省里的那个府尹,是个爱收藏金银的人吧。
人还是世俗一点的好,搞什么宝石、翡翠的,一个大男人,爱好应该是大金条。
到了省里,华宁瑶便让车夫回去了,把该给他的钱结算给他。
自己则找了一个宝善堂附近的客栈,打算明天再去找那个罗大夫,让他诊个脉,给自己开点补药啊。
至于有些人参什么的,希望府尹有囤吧,她万能的宝库啊,一定要有好东西哦。
华宁瑶默默的祈祷了一下,就当许愿了,要不然路上,她也不知道要找谁开宝箱了。
“公子?那个不是搭咱便车的人吗?”
华宁瑶没看见,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高大的男子,正站在茶楼上,望向华宁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