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临近中午时分。
剑宗故地中，风清扬神色严肃地看着封不平，以及封不平带来的小乞儿。
小乞儿名叫令狐冲。
无父无母。
孤苦无依。
因与封不平的缘分被带上了山。
而此时的令狐冲也不再是小乞丐。
为了给风清扬留下好印象，也是为了自己的脸面。
封不平特地在山下的县城里带令狐冲去理了个发，还让他反复梳洗，清洗掉身上浓烈至极的酸臭味。
全身清爽之后，再给他换上一身新装。
于是乎。
那个人见人厌的小乞儿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稍微瘦了点的富家孩子。
“不错。”
“上佳的修炼根骨。”
风清扬狐疑地看着封不平，问：“你去哪里找到这样的好苗子？”
“上佳！？”
封不平大喜。
他没记错的话，当年宗门长辈对他的评价是尚可、不错。
这岂不是说令狐冲的修炼资质，比他还要高一个档次？
“嗯？”
风清扬发出不满的鼻音。
他不喜欢被人质疑。
特别是自家剑宗的晚辈。
“事情是这样的……”
封不平果断将令狐冲的故事说出来。
原本他是想着令狐冲稍微有点根骨，那就带一带他。
至少结束他居无定所，任人欺凌的日子。
算是报答令狐冲的提醒之恩。
结果……
却是自己捡到宝了。
“不错。”
“灵性十足，而且也算有情有义。”
风清扬赞许道：“此子适合修炼我们剑宗的绝学，你好好带一带。”
“是！”
“师叔！”
封不平激动又恭敬地行礼。
“师傅！”
令狐冲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不是算入门了啊？”
混迹社会底层，自然知道加入门派的好处。
更何况是华山这种曾辉煌过的资深大派。
一步登天。
说的就是令狐冲的际遇。
“早着呢。”
封不平摇头道：“你是我们这一脉的三代首徒，所以我们得等掌门回山，走完全部流程，你才算正式入门。”
“这么严格啊。”
令狐冲听得有点小紧张。
但他没有抗拒。
因为他把华山当成高门大阀了。
一切都得按规矩来。
“说起来你和岳小子真心相冲。”
风清扬笑道：“昨日那家伙来信，说是已收编了中原八义和翁家庄，目前正准备去嵩山那边接应你。”
“呃！”
封不平没想到自己竟与岳不群擦身而过。
更没想到岳不群如此看重他，竟暗中接应。
“你们不用担心。”
“以岳小子的实力，除非少林、武当、魔教这级别的宗门倾巢而出，否则是留不下他们的。”
风清扬说到最后全是骄傲。
他们华山派什么时候出现过如此高端的存在啊。
哪怕是他最巅峰的时刻。
也没如此超然。
“不愧是掌门。”
封不平听得是心潮澎湃。
而令狐冲迷糊之中，又有些许震撼。
毕竟他还年幼。
不知其中所意味着的大恐怖。
“好好教导他吧。”
风清扬留下此话，随后一个跨步，竟就如此简单地横跨了将近三丈。
随后纵身而起，并轻轻地在横出山道的古松上一点。
人就这样消失在茫茫的华山迷雾中。
“太师叔成神仙了吗？”
令狐冲看得口水直吞。
神话故事里的场景，竟被他亲眼见证了。
“好好修炼。”
“将来你也能像师叔这般洒脱。”
封不平拍了拍令狐冲的肩膀。
没有再说什么。
先带他熟悉华山。
然后让他铭记华山的门规。
其他的慢慢再来。
毕竟……
他是乞儿。
没有于红颜那么好的家庭背景。
更没有于红颜那么扎实的武道基础。
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
***
黄河北。
月光下的林中道。
万鸟归林。
野兽蛰伏。
猫头鹰已发出呜呜呼的声音。
似在警告闯入它狩猎地盘的两人四骑。
可岳不群和宁中则还茫然不知。
他们继续披着月光，优哉游哉地在林道中慢悠悠前行。
而空着的两匹老马则驮着很多稀罕物。
“夫君。”
“我们这样似乎有点高调了。”
宁中则看着自己心口上的羊脂白玉，语气弱弱的。
但从她摸索羊脂玉的神态。
可见她的喜欢。
“我也不想啊。”
“但那些劫匪硬是要来送，我也没办法。”
岳不群答得很轻佻。
他们探听到封不平竟护送恒山派北上后，索性一路向北。
渡过黄河后，这才发现黄河水患所带来的恶果比听闻的更加严重。
他们的四匹马。
他们带着的这些稀罕物。
是两伙山贼、一伙水匪贡献的。
而这个还是岳不群他们将粮食、银两、牲畜尽数分发出去的结果。
否则的话。
他们的战利品足够组成一支大车队。
为什么不也把这些稀罕物分出去？
简单！
太贵重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但我们这样一路带着也不是办法啊？”
宁中则郁闷道：“这样招惹过来的贼匪只会越来越多，没完没了。”
“所以我们才要去最近的太原啊。”
岳不群愈发理所当然了。
“是李家吗？”
宁中则本能地想起独霸太原的武道世家：
李家。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可谓是名动江湖。
“不用。”
“太原毕竟是大城，总有镖局什么的。”
岳不群答道：“到时候我们把最贵重且方便携带的都留在身边，其他的让镖局护送回去即可，这样就不用亏欠李家的人情了。”
“李家的人情不好还的啊。”
最后的补充才是岳不群如此繁琐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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