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巧周旋佛印新传说

第五章、巧周旋佛印新传说

为防不测,林山运用轻功将自己的身子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他怕暴露目标,因为他不知道瘦猴这伙人是干什么的。他们来历不明,如果是奔金塔珠而来,那可是真正的来者不善,一场面对面的交锋即将开始。林山看看四面环境,他从这窗口可以攻可以守,为了秦彪家人的安全他不想与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发生任何冲突。这时,林山注意到刚才在院子里打球的姑娘和那伙人走了,林山吃惊不小:难道秦彪的孙女秦丽与瘦猴这伙人有联系?林山一面观察,一面思索着,在金线河旁边的杨树下的小路上,果然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但与瘦猴似乎不是一伙的,因为此时瘦猴已拐向西面奔荷花池而去。在白杨树下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电线杆根底下停顿张望,然后凑在一起交谈着什么。也许距离太远,林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外表姿态上,林山不难看出这是一对情人。这时,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凭经验,林山断定是秦彪回来了,他急忙运轻功落下来重使用坐在那里。门开处,果然是秦彪满头大汗来请他一道吃早餐。路上,林山顺水推舟又问了秦彪许多细节,秦彪一一回答配合极好。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餐厅,坐下等菜的工夫,林山掏出警察日记他想把刚才听到的几处要点记下来。可是才写出几个字就被秦彪看见了,他不高兴地说:“你能不能不往你那小本子上写东西,这可涉及我上亿元的家庭财产,一旦泄露我将死无葬身之地……”“好,我不记,凭我这聪明才智的脑袋什么也忘不掉。”林山不情愿地合上日记本为自己打圆场,看了一眼秦彪轻轻地说:“其实我也是不喜欢写字挺费工夫的,用电脑多快速又准确又省时间。好了咱们切入正题,我再问你一下,你家金塔珠是什么时候买的?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这过程还能想起来吗?”秦彪没好气地说:“刚刚发生的事怎么能忘掉呢?”秦彪一招手,服务小姐便把酒杯、筷子、餐巾纸送了过来,秦彪为林山分发着,接着说道:“我是今天早晨报的案,确切点说是在下半夜两点以后我上厕所时忽然发现院子里有人影在跑动,我吓得提着裤子叫喊着捉贼呀捉贼呀,结果贼没捉到金塔珠却没了,我这才认识到我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你也许不知道这颗金塔珠就是三十多年前那次地震时失踪的金塔珠是国宝。”林山一听果然如此,于是他问:“你是什么时候买到家的当时都有什么人在场?还能想起来吗?”秦彪没有马上回答林山的问题,而是沉静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是昨天买到金塔珠的,当时除了卖主好像没有什么旁人在场,我急切地拿回家后就放了一夜的工夫它就失踪了,你说这事放在谁身上谁不着急呀!”

林山点了点头,又问:“卖主叫什么名字?他们以前都是做什么的你了解吗?”秦彪眼神一闪,似乎隐藏着什么接着说:“按我们珠宝界的规矩是要为卖主保密的,是不是先不要提这个敏感的问题?”秦彪是有意在躲避,见林山没有吭声他又接着说:“其实人都有爱财的命,别说一撒手就是200多万元,就是几十万几百万我也是心疼啊。那是我汗珠子掉地摔八瓣换来的血汗钱,何况这颗金塔珠又是国宝,若是被人卖给外国人别说卖几个钱是小事,也是有损我们的国格呀!”秦彪把一杯莆萄酒昂脖倒入嘴里,平时他不喝酒,只因听人说当警察的都能喝几杯,所以他特意吩咐厨师准备的,有备而来,他当然喝得尽兴。对这样的盛情林山不好意思拒绝只有陪同秦彪喝上几杯,谁知秦彪来了情绪非要林山再虽几杯不可,两人连喝几瓶后林山高低不喝了。可是酒在秦身体里起了作用,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林山见此只好心平气和地又与秦彪碰了一杯,林山说:“难得秦总这样高兴,谢谢你陪同我喝酒,听说来你这里的人都在找金塔珠这事是真的吗?”林山在酒中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力,同时他也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是真的!”秦彪望了林山一眼,十分肯定,但这一眼让林山迅速地从秦彪的目光中敏锐地感到了什么,他忽然觉得秦彪是在有意地躲避着什么问题,甚至觉得秦彪最可疑,如果不是他报案林山一定认定秦彪就是罪犯或主谋。于是,林山提醒自己一定要详细了解这个人的身世,或许从秦彪的身世中能找到线索。想到此,林山尽力表现出一种亲切的样子,再一次友好地询问秦彪认不认识那些来找金塔珠的外地人。秦彪被林山的真诚所感动,加上他不胜酒力只好如实地叙述着:“其实也不知是谁传的谣言说藏有金塔珠的塔是释伽佛塔,谁碰掉一块渣都能换钱,但前提是必须心诚。因为塔是由一块块金砖砌成的,那颗金塔珠里有一座小金塔,是真金的,价值连城。所以我才不惜代价敢花200多万元将它买下,谁知在家里放了屁大一会儿工夫它就丢了,你说急人不急人?现在好了,你们警察一来我的金塔珠就有希望了。”此时,林山不知秦彪的话里有多少水分,有多悬,他没有细想,但凭着警察的直觉他感受到这里有问题,而且就出在秦彪的身上。可是秦彪不直说,于是,林山拐弯抹角问秦彪:“你怎么知道它是全金的?你有什么凭证吗?”秦彪脱口而出:“有啊。”可是话一说出来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接着说:“这事我说不清楚,也许没有吧。”林山不让了,问着:“到底有没有?”这话问在了刀刃上,秦彪叹息着,沉默不语。见此,林山觉得有戏再三追问:“你都说话呀到底有没有?如果你不想说就摇摇头,我们当警察的不难为你。”

也许是林山的沉静和热情,秦彪不得不从实讲起:“其实我在买金塔珠时就看见了一张原始凭证,上面有一个佛印极象我们现在通用的发货票,所以我一直以为它就是凭证。”林山一听有了线索不失时机地对秦彪伸出了迫切的手,他问秦彪:“你知道佛印在哪里吗?能不能拿来让我看一看?”

“唉,不巧的很,佛印和金塔珠都一块丢失了。不瞒你警察同志,这地方经常闹事,不少人来此旅游实际上他们是为了窃取宝物。我这颗金塔珠就是无价之宝,可恶的是被我丢失了,但我有一个重要问题提出来供你参考。我认为人们争得越激烈它的价值就越大,中国的古董哪怕是一片瓦一块砖弄到外国也是能换一个大价钱,比如说这块紫金砚,这是中国古代人用的宝贝弄到外国就是几十万,有时几百万几千万。”说到这里时,林山发现秦彪满脸喜色,也许是贩运珠宝的人都有爱宝之心所以才能如此妄自尊大,林山见机行事又催他说下去。果然,秦彪来了兴致,又喝了一杯酒,便兴味十足地讲起了故事。关于金塔珠的故事和传说已经很多了,但秦彪讲得比较完整,据说当年有一个偷宝人,当他爬上塔的顶尖时忽然惨叫一声就从上面连滚带爬地逃了下来。原来是他看见了一条粗如水桶的巨蟒盘卧在塔顶,偷宝人找了一伙人把塔封住,又找来几个捕蟒高入,而且在塔外又罩了两张巨网,只要蟒一出来它就逃不掉了。可是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也没有看见蟒的踪影,这地方无洞可钻,无缝可躲,蟒能逃到哪里去呢?有老人说塔前的老榆树下有个洞,一到夜里它就呜呜叫,这洞直通金线河,蟒可能是从这里跑到了金线河里去了。还有人说这条蟒是金线河里的一条小白龙,每过100年就出现一次,这地方又要出大名人了。传说固然可信,可赞,也可叹,这条蟒是为了保卫金塔珠而生存在这里的,因为外塔倒塌后它就成了此地的保护神。如今有人偷窃了金塔珠它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所以它要腾空而去,也有人说是蟒带走了金塔珠。总而言之,这里有许多故事,也有许多谜底。

“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了这颗金塔珠忽然让我意外地遇上了,这真是一个缘分,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这颗金塔珠的确是一个宝物,别看它只有拳头般大小,而且像一个皮球,然而放在手里轻轻一吹它能自由旋转。更令人惊奇的是它在旋转时能发出一股轻轻的风声,人听了可能会延年益寿,男子汉摸索后可能产生壮阳大补的神奇功效。据说它能根治百病,过去时有一句话叫做摸摸金塔头一世无忧愁,摸摸金塔尾办事不后悔。为这外国人常常来此寻找宝物,哪怕是一片砖瓦他们也要花高价带回去研究,你看见的那些人都是寻找宝石的。”秦彪眉飞色舞讲述着,听得林山的眼睛都直了:“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此刻,林山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怪不得这里总有凶杀案发生,原来是为了盗窃国家文物。

“哪能有这等玄事?你别听他胡诌八扯的,先吃饭。”不知什么时候,白叶端了一盘小菜走了进来,听到秦彪的话她十分反感地嘱咐林山:“别听他胡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喝点酒就缺德,有骆驼不吹牛!”“你说谁吹牛了?我也是听人说的怎么算我吹牛皮呢?”秦彪一见妻子揭了自己的短,他站起来想发火又不好意思,一坐下来酸溜溜地解释起来:“林警官你别听她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旁人他们比我说得还要玄,如果不是你来问我还不想说呢。”

如果是旁人碰上这种事只能哈哈一笑,可是林山与众不同,也许是职业习惯或者是他当警察的头脑使他非要刨根问底不可。林山站起来给秦彪倒满一杯酒,继续问着:“秦总真会编故事,东西都没有了还有闲情逸致在此讲故事,你我都没有见过不算什么,就当笑话好了。”林山的激将法果然起了作用,当场就把秦彪噎得够呛满脸通红,在如此年轻人面前下不了台阶这对他的自尊心是重大一击,他不服输而又尴尬地应付着:“我当然见过的,你这人真是,我还能骗你吗?不信你可以问问她,昨天我们还在一起欣赏呢……”秦彪指着白叶说着,忽然他感到了有些失口急忙回过味来了,于是他便改口说:“你若是不相信我还有证明人,李广东早就说过这是无价之宝,他可是研究珠宝的专家,他的话还能有错吗?”

林山本来是想开秦彪一个玩笑,谁知这玩笑开得石破天惊,秦彪为他甩了一个如此重大的包袱。林山迅速抓紧这条线索紧紧地追根究底问秦彪:“你说的李广东是谁?他是干什么的?现在哪里?能让我见面吗?”林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觉得找到了李广东这案情就算有了新进展。可是秦彪醉熏熏地说:“你找不到他了,虽然他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珠宝商,但他是一个地下工作者。他会写诗,是一个文化人,不过听说他早死了,听说死后还发表了许多诗和文章。关于那些佛印和金塔珠就有他鉴定的论文和笔记,否则这些年过去了有谁还敢相信金塔珠是纯金的呢?”秦彪并不糊涂,他滔滔不绝讲了许多关于李广东的事,林山听后如获至宝。有了李广东,还愁找不到金塔珠吗?可是李广东的死却让林山感到意外,使他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李广东是怎么死的?有关佛印的事是什么时候鉴定的?你们还有没有具体的材料?”林山这时忽然想起了王河的嘱咐,暗暗佩服王河的神机妙算,心里越发地有数了。片刻,林山又问秦彪:“李广东的死有什么样的结论吗?”秦彪说:“没有,李广东死得其所人所共知。”这时,白叶在旁边听了他们的谈话忽然插了一句:“李广东不是死亡,是失踪。”白叶这无意中的一句话使林山来了兴致,也使案情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哎呀,你们看我这记性,李广东的确是失踪不是死亡。”秦彪拍了一下脑袋有些自责起来,但他心里在埋怨白叶多嘴多舌说那么多干啥。林山知道秦彪不愿意让人知道他们过去时的,可是他似乎猜测出李广东这个人与金塔珠有一个神秘的传说,与白叶也是有丝丝缕缕的联系,于是他把视线转向白叶追根究底询问她:“你是怎么知道李广东是失踪的?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吗?”旁边的秦彪可能是喝多了酒,他不等白叶回答林山就抢先呷了一口酒不冷不热地对林山说:“你小子说对了这里面确实有一个故事,你也是问对了白叶,因为李广东是她的前夫嘛!”秦彪大大咧咧地说着,白叶不小心被丈夫伤害了一次,她有些恼怒,锐利的目光瞥了秦彪一眼,然后狠狠地骂道:“你他妈少说几句风凉话行不行?李广东是谁的前夫?我跟随你过了四十年还不了解我吗?你是不是又犯神经了?”“你才犯神经了呢。”秦彪嘴一撇,竭力表白自己说:“我是那号人吗?四十多年前你不是还想人家吗?读他的诗背他的文成了名副其实的追星族,甚至现在还保留着他的书,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秦彪夸夸其谈,无意中又伤害了白叶一次,这一次他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于把话题拉回来,继续对林山说:“说实在的李广东的死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死还是失踪是真是假这年头实在是说不清楚,兴话他还活着……”秦彪顺口这样一说,林山感到有了线索,看来李文革这个人还有许多值得研究的地方,于是他顺藤摸瓜地问秦彪:“你说李广东这个人他可能还活着?”“不是我说他活着就活着,也不是我说他死了就死了,事实上李广东的确活着!”秦彪喝得分不出南北,说话也开始颠三倒四了。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还是一个秦总呢满口牢骚怪话胡说八道也不注意影响,人家是警察你瞎说什么呀。”白叶狠狠地挖苦秦彪,那些话都是空前绝后极其尖锐而刻薄的。可是白叶不提警察还好,一提警察更糟,秦彪在陌生警察面前被妻子损了一通他觉得很没面子,尤其是白叶对他的损害更让他忍无可忍地咒骂她:“你他妈不放狗屁行不行?哪有你这样的老娘们胳膊肘总是朝气外拐,你若是在家里所有男人都要跟随你倒霉,要不是你硬逼我买下金塔珠我也不能白白损失200多万元,钱没了你不心疼,金塔珠没了你也不心痛,现在你又来烦我安的是什么心?看来你是非跟我斗争到底了是不是?我前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还不够吗?”秦彪的确是喝多了酒,说这话时眼里流下了泪水,白叶忍不住把头低下了。林山想劝,可是他克制了。

稍许,白叶又说话了:“你把话说清楚是谁让你买金塔珠的,还不是你这个老东西为了讨好我心甘情愿非要买什么金塔珠,还说什么这是壮阳大补是为了补补你的阳气,依我看这不是为我买的,是为你自己买的,要不就是为你后老婆买的。这些年了我早就应该看透你了,你就是一个大色迷!”白叶不管林山在不在场,心里有气专拣刺激人的话说,把秦彪这老头气得像一只青蛙一鼓一鼓的,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对付白叶。直到白叶说累了,秦彪才有机会插话说:“你呀纯粹是胡说八道蛮横无理,有你这样的老婆我算是倒了几辈子血霉。你也不三两棉花纺纺我姓秦的是几斤几两,是你说的那种人吗?”谁知,这下惹怒了白叶,她气愤地说:“你不是那种人是哪种人?我看你就是一个大色迷,大色鬼,大破鞋,不信你找人评评理看看你是一个什么东西?你敢吗?你敢当着这位警察同志的面好好评一评吗?”此时白叶似乎抓住了秦彪的什么把柄,有些得理不让人了。“评就评,比就比,难道我堂堂一个集团的懂事长怕你不成?”秦彪义无反顾,在这种时候他也是豁出去了,这个时候在陌生人面前他们的面子最重要。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