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你看看班长怎么样了,我这有水,给他喂一
刘长根的办法果然有效果,在汪洋连续几把黄土将董建国身上的冒烟伤处严密盖实之后,董建国苍白的脸上仿佛显出了一丝放松,痛苦似乎已经减少了许多,汪洋心中一动,从腰间拿下了水壶递给了向红旗。***
“谢谢你!”
含着热泪向红旗接过了汪洋手中的水壶,他将水壶放到了董建国的嘴唇上,一股清水倒了下去,感受到了无比渴望的清凉,董建国立即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唇,水入喉咙再进入了已经干渴的战士身体,董建国虽然还未醒来,但是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微微平稳了很多。
看来董建国除了身上的烧伤,其他地方问题不大,只是汪洋一看到他身上被烧过的那些地方留下了可怕的焦黑痕迹,别说疼痛了,就是用眼睛看了也无比心寒,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带有化学品的焦油入了伤口是一定会发炎的,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治疗,后果也不堪设想。
“小……小心!敌人的再次攻击,快要战士们进入阵地!”
汪洋并没有停下来观察这一切,他拿着铁锨走到了刘长根的面前,刘长根闭着眼咬着牙,眉头不断的耸动,更有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流了下来,看着他已经被烧得不堪入目的小腿,汪洋简直不知道他是如何忍不住钻心的疼痛,他满怀着心里的伤痛,默默地将黄土盖在了他犹在冒烟的伤处,黄土上带着犹未散去的热力初临刘长根的伤口,立即让正闭着眼忍着剧痛,额上流着冷汗的刘长根痛得惊醒过来,可他一睁开眼,却又挣扎着想站起来,眼里立即浮出了焦急之意。
“老班长,你休息一下,守卫阵地的事情让我们来吧!”
这些战士的心到底是用什么铸成的?到了现在的这个田地,他还不忘去守着阵地,汪洋听了刘长根的话又是感慨又是伤怀,看着刘长根想站起身形,却根本不可支持得住,他一把将他的身体按捺住,热泪盈眶地说着,这一刻他没有忘记自己身上的重任,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又如何能走得开?守住阵地,打退敌人的攻击,此时的阵地上纵是多出一个人就是将近百分三十的攻击力啊!
“同志们,老班长他们已经受伤了,现在敌人可能马上就要来进攻,我们必须守护好阵地,能够行动的就准备跟我战斗!”
汪洋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战友,董建国晕迷不醒,刘越满面苍白地靠在山体的墙壁上面,正接过向红旗递过来的水壶,刘长根两条腿上都有火烧过的痕迹,连站都很难得站起来,唯有向红旗和王大宝还算完好,他们也已经精疲力竭,连站起身来都有些摇晃,可是为了战斗他也只能狠心地摞下一句话,就开始试图找到一条路线回到原来峰顶的阵地上去。
但是。壕沟地面前还火。大火。扑天盖地地火焰就像一个个跳动地恶魔。挡住了战士们地前进路线!
火势之猛、蔓延之快、燃烧弹造成地场面之凄惨。都为汪洋印象中前所未有。
更让汪洋吃惊地是那些燃烧弹投出来地凝固汽油。久久都不能熄灭。汪洋他们已经用黄土建立起了一条防火沟。但借着风势。有些地方大火蔓延。竟然似乎还想冲过来。
身体刚站到刚挖壕沟地较高处。就能看到火舌依然贴着地皮加速前进。热浪和灰烬向汪洋迎面吹来。就像个敞开着地鼓风炉。面前地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这里非常像地狱。
“我们从这里走!”
天上隐约可以见到对面敌人阵地上升起地照明弹。汪洋心里知道这是敌人要发动进攻地预兆。趁着阵地上燃着大火敌人搞不好就已经上来了。如果这时不能给敌人一点痛击。那后果不堪设想。可是面前地阵地全被大火拦住。又如何冲过去呢。他虽然心里焦急。但却毫无办法。还好地是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转眼就看到向红旗用热切地眼光望了望他。然后沿着山体突然从一道火焰中窜了出去。
“小心!”
王大宝和汪洋看得色变,不禁大声惊呼起来。
“没事,就这一点火焰,敌人的燃烧弹主要集中的阵地的前沿,阵地的后面是悬崖,敌人的燃烧弹够不着,只有一点凝固汽油溅在上面,我们可顺着那里爬上去!”
还好,当汪洋和王大宝担心地跟了上来,向红旗的身影再次在从火焰后面走了出来,他身上虽然冒出了一点火星,但却没有被凝固汽油沾上,轻轻拍了两下火就灭了,守卫这里已久,机灵的向红旗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说道:
“我们拿好武器赶紧上阵地!”
看着向红旗冲入了防空掩体内拿起了缴获的武器,汪洋和王大宝也
了上去,此时纵是知道敌人马上就要攻上来,而他们T人,可是在一种强烈的荣誉感和责任心的驱使之下,他们也毫无惧意,就算是死他们也要守住阵地。
“拿多点手雷,美军的这个武器威力很大,南朝鲜官兵最怕的就是这个!”
进入防空掩体内向红旗肩膀上已经挂了两支枪,正在捡着弹匣,汪洋一进去也拿了几个弹匣,他倒认为枪支倒没什么必要,反正他身上都有,可是王大宝看着汪洋一颗手雷也不拿反倒是提醒了汪洋一句,他经验还挺足,他担心汪洋可能没用过,还补充地说道:
“不过,美军的这个手雷也有坏处,那就是火线太短,很快就会爆炸,所以掷出了之后就立即要卧倒。”
“好的!我知道。”
汪洋怔了怔了,打仗这么久,还真别说没玩过几颗手雷,自从学了狙击手那一套后,他一向比较依赖手中的枪,王大宝看模样与他相反,似乎很喜欢玩弄手榴弹,想到战场上这个东西的确杀伤性大,而且志愿军的传统就是手榴弹扔起了扑天盖地足以让敌人崩溃,汪洋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好主意。
现在他手里拿的这种制式美式手雷,洋文名叫Mark内部是TNT物,外部呈锯齿状,利于在爆炸后产生更多的弹片。Mark—10,但弹片可杀伤至50码,由于公认的投掷距离多为3540码,所以要求士兵在投弹后卧倒直至手榴弹爆炸。
“你干嘛把两枚手雷绑在腰间?”
汪洋动作很快,捡了六颗手雷装到自己的袋子中,可是一抬头却发现王大宝正在往腰间绑着手雷,他看着奇怪,不禁疑惑地问了一声。
“这是光荣弹!难道你不知道?”
无法形容汪洋听到了王大宝笑着和他说这一句后,他的心情是如何的震撼,这个看起来没太多话的战士笑得极其憨厚和自然,但他眼里也有留恋,他也一定渴望着能打完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然后回到家乡,分上几亩田,住上新房,抱着老婆上热炕,但在这个生死难料的战场,他这一句话竟是说得如此从容和自然?
“放心,我们一定会守住阵地,而且还要活着回去!”
汪洋眼里闪着难以言状的感动,他狠狠地在王大宝的肩膀上拍了拍,仿佛要将一股信念传给他,向红旗已经冲出了防空掩体,汪洋也不甘落后,随后就紧紧跟了上去。
王大宝明显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迷茫,他也不想死,他也年轻,他还有大把的明天,但是在这个残忍的战场,在他们只有三个可以拿枪来应敌的情况下,这一切还有多少的生存机会?他摇了摇头,但是再次挺起身跟在汪洋身后时,他的眼里也没有了迷茫,只有坚决的壮志,他很清楚无论汪洋说得是否正确,但要想活命,他们就必须守住阵地。
火焰的狭缝在向红旗口里说的容易,可是真要一跃而过时,汪洋才发现火势依然大得骇人,一股烈焰因人急过而带起引力卷到了汪洋的头上,汪直觉得帽盔下面的头发滋滋作响,随即鼻中就闻到一股焦臭,但此时三人都没多想,还好的是一跃过这约三米的烈焰,后面就是一片悬崖,贴着崖边的位置果然没有大火肆虐。
崖壁上有条小道,上面有些残枝,三人抓着残枝慢慢地从崖后向阵地的前沿绕了过去,说是绕过去,其实却并不简单,三人几乎都是贴壁而走,只要脚下一滑,黑夜中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掉下去要想活下来那实在要有九死一生的准备。
但是,三个年轻的志愿军战士都没有想这么多,甚至都没有想过会不会掉下去,他们的心已经飞到了阵地的前沿,有个信念在他们的脑海里翻腾,必须快点过去,敌人就会上来,守住阵地,将敌人再次打下去。
一条约三十米的崖间小道终于走完,向红旗当先一步跨了出去,三个人的运气还算不错,他们的所在的地方火焰果然没有前沿阵地那么猛烈,可是等他们站稳身形,开始向阵地上运动时,好运就似乎到了尽头。
大地突兀地开始震动起来,然后隐隐从阵地的前沿传来了巨大的轰鸣之声,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怖念头充沛了汪洋的心头,他几乎惊骇地失声说道:
“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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