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萧震依依不舍的放开了篱落,篱落连一声道别都没有,跟受惊了的小兔子似的,慌慌张张的逃出了门。
被夜晚的微风一吹,她浑身的燥热才逐渐褪去,她拍了拍胸口,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碗醒酒汤已经凉了,萧震拿过来一饮而尽,他真的醉了,没说谎,酒不醉人人自醉。
只是喝到嘴里明明是凉的,为什么心头暖暖的?
风清月明,一室幽香,那是篱落留下的味道,一切都如此的静谧,本该熟睡的夜晚,萧盟主竟然失眠了。
一闭上眼睛,他满脑子都是篱落的倩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是他的身边却空荡荡的。
原来长夜漫漫,如此难熬。
同样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还有篱落。
不是说好了来赴宴的吗?这怎么还赖在家里不走了呢?
可是一想到他在,她就很安心。
被盗匪闹得,南宫家也是人心惶惶的,除了报官他们还没想到更好的主意,只能到了夜晚早早的关门闭户。
有萧震在,她就不用做无谓的担心了,却偏偏也没了半点儿睡意,她的身上残留着酒气,还有,他的味道。
左右睡不着,篱落索性坐了起来,拿了一本书在灯下看起来。
第二天一早,南宫凌天起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毕竟上了年纪的人,不经折腾了。
等他看到萧震和篱落都一脸倦意的走了进来,老爷子眼睛都直了。
哎呦,这喝酒误事啊,一顿酒,就促成了一段姻缘?而且,还是由他招待的?
这,这萧震也忒不仗义了,这不是趁人之危吗?不对,这是趁火打劫。
不管是什么了,他得赶快张罗两个人的婚事了,一俊遮百丑,可不能闹出笑话儿来。
唉唉,这丫头的书都白读了,这么轻易就被人骗了去?
“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们开始筹备婚事吧!”老爷子虽然脸色很不好看,但是语气还算和缓。
不能张扬 ,否则丢脸的是他南宫家。而且,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被他人捷足先登就不好了。
嗯?
萧震愣住了,惊喜来得太快,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迟迟没有作答。
南宫凌天心里老大不痛快了,“怎么,萧公子不愿意?”
吃干抹净,就一退六二五了?
“愿意,当然愿意,只是,这也太匆忙了一些,我怕委屈了篱落啊!”萧震当然是求之不得啊!
他昨晚还在想着,在这边建立了分舵,再买一所宅院,然后请了媒人去提亲,要把篱落风风光光的娶进门儿。
这倒好,老爷子比自己还着急呢。不过,他这把年纪了,当然想早点儿看着重孙女儿出嫁,也就早早的了了一桩心事。
篱落听着他们的谈话,当场凌乱了。
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决定下来了?怎么都没有人问问她的意见?
“祖爷爷,您说什么呢?我们,不急的。”婚姻大事,不是应该好好筹备吗?
对于女子来说,这是人生中顶顶重要的事情,她不想有一点儿的马虎。
那嫁衣是要亲手缝制的,虽然一辈子就穿那么一次,却把女孩子所有的希望都缝进去了。
还有很多的繁文缛节,要一一遵循的。虽然成亲只需要一天,但是准备起来,至少需要几个月。
可她怎么觉得祖爷爷恨不得立时就打发她出门儿呢?
南宫凌天大概还没有完全醒酒,粗声粗气的说道:“是我急吗?是你们太急了啊,这三媒六证一样没有呢,就,就……唉,都怪我昨日喝多了。小子,我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呢?”
他对萧震的称呼都变了。
“老爷子,您误会了,我,我规矩着呢!”萧震总算反应过来了。
他看到篱落的眼底一圈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他因为整夜没睡,精神也多多少少有些萎靡,而且,好巧不巧的,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来到前厅的,老人家怕是多心了。
篱落也是又羞又恼,唉,这上了年纪的人你还真没办法跟他计较,他信不过外人,也信不过自己吗?
“祖爷爷,您再来一碗醒酒汤吧,免得说错话让人笑话。”篱落很无奈的说。
这是解释,也是抱怨。
这么说,他们两个人并没发生什么?
南宫凌天刚想说话,萧震说道:“是啊,篱落你去再熬一些吧,你昨晚送到我房中的那个,确实很好喝。”
昨晚?房中?
南宫凌天什么都不想听了。
南宫篱落恨不得把萧震的嘴缝起来,她是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