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百里逸轩臭着一张脸,花倾城心中的得意比脸上更胜几分。
这算不算替洛芊芊出了一口恶气?
“既然你们都累了,今天是聚不成了,告辞。”他大笑着转身离去。
百里逸轩的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儿,等他掌了天启的实权,绝对不让北漠好过。若是能够踏上那一片疆土,他是要花倾城做人质的。
他要给这个人最屈辱的待遇和最难堪的惩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花倾城不是没有感受到背后的敌意,只是,他的脊背越发的挺直,笑声越发的清越,这个世界,就是生死都不能让他低头。
君千羽匆匆辞别,驾车追了上去。
他,还是挺欣赏花倾城的。
“安宁侯。”他挑了车帘,含笑招呼着。
花倾城一勒马,侧目看了过来。
“君太子。我就知道,你跟那百里逸轩也是话不投机。”他发丝飞扬,一只手轻轻拂过,随随便便一个姿势在他做来,就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君千羽微一凝眸,这北漠的安宁侯即使什么都不做,只要微笑着凝视某一个女子,怕是也能让对方一眼沉沦,万劫不复的。
“那我们?”他试探着问。
这人,至少不应该成为敌人。
花倾城眉眼斜斜上挑,玩世不恭的他,从来不怕得罪人,也不在乎得罪了谁。无畏者有两种,一是无知,二是无需。他,绝对是属于后者。
“君太子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他不遮不掩,说话也并不婉转。
君千羽:“……”
这评价,真是闻所未闻啊!他堂堂的东陵太子在他眼里,不过平常。
“花侯爷真是性情中人。”君千羽饶是机智多变,也只能摇头苦笑。
花倾城略一点头,他在自己的国家一向是飞扬跋扈的,来到了外面,他还要讨好不相干的人么?虽然五哥一直告诫他不要招惹麻烦,但是麻烦,是避无可避的,该来的早晚都会来。
主动招惹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君太子,那百里逸轩未必是你的对手。”花倾城忽然毫无顾忌的来了这么一句。
君千羽哂然一笑, 他不怕被看穿实力,也不怕被看穿心思,他此行的目的很简单,斗的过斗不过天启暂且不说,他只要把百里逸轩从那个高位上拖下来就好。
“那花侯爷想没想过要力战四杰?”君千羽也不兜圈子,直接询问。
跟花倾城这种人,打机锋没什么必要,他们都是知己知彼的聪明人。
坐在马背上的花倾城挺直了腰板儿,托着下巴沉吟了好一会儿,而后纵声长笑:”本侯爷等着北漠兴起的时候,再做这打算。不过,我似乎有资格被君太子当做对手。“
君千羽“哈哈”大笑,能够做对手的必要前提条件是旗鼓相当。而且这花倾城确实狂傲的可以,不要说百里逸轩,就是自己这对手,还怕是他抬爱了呢!
好在,百里逸辰的情况在逐步好转,他和师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尽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他不会成为百里逸辰的对手,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了到这个苦命的师弟。
“怎么,花侯爷对这届的盟主似乎没有什么想法儿?”君千羽这就不是试探,而是很直接的询问了。
花倾城依然在笑,可是笑容里有着明显的不甘心。不是他没有这个实力,而是北漠不够强大。 他自己可以毫无顾忌,但是他不能拿北漠的国运和一众黎民百姓去博,他还护不住那么多的人。
“这盟主只能是天启的,不过……未必是百里逸轩的。”他淡淡的说道,仿佛看破了玄机。
君千羽“倏”的变了脸,这人,太聪明了,省了许多废话。但是口无遮拦的人,还算聪明吗?
花倾城“嗤嗤”的笑,桃花眼里连一丝波澜都不起。
“君太子,其实,这天启是谁的,碍不着本侯爷什么。你,何必如此紧张呢?”他斜着眼睛问,一副极其欠揍的表情。
嗯,他就这副德行,你奈我何?
君千羽紧握的双拳慢慢的放松,声音也跟着清冷了几分:“本宫希望花侯爷,谨言慎行!”
“嗤嗤”的长笑震的树上的鸟儿“扑楞楞”的飞走了,花倾城似乎笑的下巴脱臼了。这世上的人还真是奇怪,一个个藏了一肚皮的心思,自己不敢说,也不让别人说。
他记不得有多少人提醒他“谨言慎行”了,真是好笑,他是听得进意见的人么?
“君太子大可以放心,这话本侯爷不对第二个人说去。好歹齐王是洛芊芊的未婚夫婿,我给她几分情面。”花倾城大大方方的说。
君千羽不由得搓了搓手,忍了几忍,终归没忍住,他故作镇静的问道:“据本宫所知,安宁侯与洛芊芊郡主也不过是萍水相逢。”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两个人其实没有多深的交情。
花倾城兴致浓厚的瞧着君千羽,直到他略显窘迫的错开了目光。
“君太子,本侯爷与洛芊芊那丫头一见如故,不行吗?也是奇怪了,我看她怎么就那么对脾气外加顺眼呢?”他勾着唇角,一副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君千羽微微抽气,还真是……坦荡。
“君太子,莫非,你也喜欢洛芊芊?”花倾城漫不经心的问。
他端坐马上,比君千羽高出了一大截儿,居高临下的俯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君千羽心头不可遏制的跳了起来,慌忙解释道:“不是的,齐王是本宫过命的朋友,我拿他当做自己的弟弟,那洛芊芊既然是他的未婚妻,也在本宫保护范围之内。“
花倾城意味深长的一笑,他心虚什么?哈哈,我信你就是个傻子了。
“既然如此,君太子,我们都有一个需要共同保护的人,所以,我们是友非敌。”花倾城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道。
君千羽缓缓的点头,如果这个承诺有效,他只专心对付那一个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