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烟又羞又恼,维护母亲的尊严是人的本能,她亢声说道:“我娘怎么了?她做了十几年洛家的当家主母,本王妃是嫡出,嫡出,跟你并不差什么。”
反正院子里都是自家人,家丑就是家丑,不会外扬。她那个娘自己福薄命短,怪的着谁?
洛芊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那样子很痞,毫无形象可言。
洛紫烟心中一阵鄙夷:穿龙袍不像太子,她哪里有侯府嫡女的做派?跟街头的混混儿无赖一般无二。
就这样的人还敢拿她的出身说事儿,也不怕笑掉人家的下巴。哼!
洛芊芊恨不得一脚踢到她的脸上去,冷笑数声,“哼,她是怎么爬上当家主母的位置,别人不知道,你也不清楚吗?爹爹给你留了脸,才没把休妻的事情昭告天下。我这个人不一样,没什么顾忌,也不怕牵连,惹急了我,哪天当街我就把沈家做的好事儿一件件抖出来。”
洛紫烟一滞,这个疯子,她还真什么都敢。
“沈府的嫡小姐,上赶着给我爹做妾,还倒贴了妆奁,你说她是有多贱!洛紫烟,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同日出生吗?我爹娘鹣鲽情浓,你娘却要硬生生的插进来。我娘贤德,不忍心看着她一直被冷落,再三劝着,才去了你娘的院子里。事后爹爹觉得心里愧疚,接连安抚我娘好几天,也是巧了,就有了我和你。”
这些事情是洛芊芊后来在林姨娘那里听来的,今天一时气恼,都翻了出来。
这话,不仅粗鄙,而且对洛紫烟母女都是极大的羞辱。
洛紫烟的嘴唇都白了,哆哆嗦嗦的伸出食指指着洛芊芊:“你,你胡说······”
只是她的指责没有一点儿底气,回想爹娘这么多年的相处,至多是相敬如宾,一丝不庄重的举止都是没有的。
情到深处自然浓,两个人是否心意相通,身边的人是能够感受到的,他们之间有的只是疏离和客气,始终似乎隔着什么。
“为什么她一来,我们就不得安宁?姐姐,庶子,低人一等吗?”洛星河看到洛芊芊明显占了上风,一点儿一点儿蹭了过来,抬起小脸儿疑惑的问。
在洛家,大家都很宠着他,没有谁提起这个啊!
洛芊芊在他肉乎乎的小脸儿上捏了一把,很粗野的说道:“你听她放屁,她才是贱人生的贱种,都是坏了肠子的人。满嘴的尧舜禹汤,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我们星河不知道比她生的那个孩子高贵多少呢,你是我们洛家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着,她很轻蔑的扫了一眼伟麟。
孩子是无辜的,但是要怪就怪他没遇到一个好娘。洛紫烟凌辱了柳姨娘和洛星河,这才激怒了洛芊芊,拿话敲打了她。
洛紫烟一颗心狂跳起来,她,她,这每一句话都带着刺儿呢,尤其她骂伟麟的话,那可是犯了忌讳的。
莫非,她知道了一些什么?
刚才还哭闹不休的她,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跟斗败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的。
这是她的死穴,不能碰。
冷子晴看得津津有味,怎么停下来了?多精彩啊!
她从来没有想到漂亮得天仙似的齐王妃,一张嘴却是如此的······犀利,对,就是犀利。
这抡拳能打,抬腿能踢,张嘴能骂,哎呀,太过瘾了啊!
继续继续啊,她还没看够。
这要是在西滨皇宫里,她一定要命人搬一把椅子,沏一壶香茶,让她们一直吵下去,然后,重重有赏。
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在就这么一位。
看到洛紫烟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南宫云瑶和宁馨儿就一个给林曼云擦眼泪,一个轻声劝慰着。
宁珊珊虽然也很不喜欢洛紫烟,但是她是宁家的大小姐,客人在她们家吵得不可开交,她只能从中调停。
“两位王妃都消消气吧,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小孩子知道什么?你抓我一把,我踢你一下,一会儿又玩儿到一处去了。难不成,我们大人的心眼儿比孩子还小?好了好了,我未过门儿的嫂嫂看着呢,传出去,多难听啊!”
冷子晴瞪起眼睛来:“说什么呢?我不背后乱嚼舌根儿的。”
只是她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意犹未尽,让人对她说的话不由怀疑起来。
“哎呀,你们是不能吵了,若是传到前面去,宁大哥大概又要误会是我惹出乱子来了。”冷子晴突然叫了起来。
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儿向外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