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了伤,又受了惊吓,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好好休息吧!我说的话,你都记着。”沈浩然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交?
他连那块儿假的都交出去了啊,只是,却不知道交给了谁。
现在他该怎么办呢?
本来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在找他和沈家的麻烦?
对,他还得想办法再弄一块假玉佩,否则管他是人是鬼,再来一个讨债的可如何是好?
不行,一块儿好像不够。觊觎的人太多,不如他索性多弄几块,但凡有麻烦,就用这个打发了。
沈浩然坐在书房里,一阵长吁短叹,狐狸没打着,落了一身骚。
他苦苦等待了二十年,还搭上了女儿的幸福,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如今更是弄得一家老小的安全都不能保证。
灵慧寺的事情,他本来就觉得有些蹊跷,夫人这突然提起南宫铭来,他就更感觉哪里不对了。
这莫不是什么人在故意发难,而利用了神仙鬼怪吧?
哼,吓唬女人算什么本事?那不过是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人,没见过世面,轻易的就被吓到了。
换了他,哪里会就这么灰溜溜的回来?
他离开书房回到后宅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斗、月挂柳梢儿了。
很舒爽的天气,很清明的月色,一名家人挑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刚到了二门儿,却有一道白影儿一闪而过。
“谁?”走在前面的家人喝问了一声。
沈浩然聚拢了目光看去,也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儿飘飘忽忽往后宅去了。
他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这还真来了啊?
只是他一眨眼的功夫,那白影儿消失不见了。
引路的家人一阵哆嗦,转着眼睛四下里打量,一步一捱的向前走去。
“莫非是哪里跑来的一只狸猫?”那人安慰着自己,也在等着沈浩然的附和。
沈浩然却没有说话,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哪里会有那么大一只狸猫?分明就是一个人影儿!
进了房间,他才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
和沈氏说了几句闲话,刚想安歇,房门却悄无声息的开了,一阵微风吹了进来。
自己忘关门了?
沈浩然敲了敲脑袋,这上了年纪,是有些糊涂了。
只是他还没有走过去,就看到院子里有一个人负手而立,白衣飘飘,手里拿了一把折扇。
“什么人?”沈浩然大着胆子站了起来,想出去看个究竟。
“啊······”一声惊叫,沈夫人就捂住了自己的一双眼睛。
不用看脸儿了,就这身打扮,正是白天她见过了的南宫铭!
“你,你······”沈浩然确定这是个人,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影子。
“唰”的一声,没等沈浩然的话说完,那人原地消失不见了。
“老爷,我就说把东西还给人家吧,南宫铭那死鬼缠着咱们家不放了。”沈夫人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看清楚了吗?”沈浩然听见这个名字反而不怕了。
沈夫人连连点头,她看清楚了,这一天都看见三回了,能不清楚吗?
“你不要怕,也许南宫家还有什么人跟他长相相似,这是被人收买利用了,才来找我们的麻烦和晦气。”
沈浩然头头是道的分析着,他有一个猜想,当年的南宫云霄会不会没死?
可是,罗平是在他身上拿到了那块玉佩。从那么高的山上跌落,要是能活下来,可真是命大。
沈夫人沉默下来,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这说法儿似乎有些道理,可是一抬头,窗子上又是一道黑影儿飘过,而且一道苍凉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芸,你为何要恩将仇报?今日我既然找到了你,就不会再放过你了。沈浩然,你的名字已经在生死簿上打了勾了,大限将至了。”
多少年没有提起沈夫人的名字了,这两个字,让她确切的相信,这世间是有报应的,她是无法逃脱了。
“姐夫,你放过我们沈家吧!我,我给你们南宫家做七七四十九天的罗天大醮,我给你们花重金超度亡灵。我错了,我错了,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李芸苦苦哀告,人啊,总是嫌福报来得太晚,恶报来得太快。
宁离歌一声冷笑,说的真轻巧,他们欠南宫家的,就凭几句好话就想得到宽恕?
血债血偿,这四个字才是真理。
“你们当年又曾放过谁啊?”他冷冷的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