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逸辰也想翻眼睛了,他是离花倾城太近了吧?这张嘴越发的讨厌了。
“你离安宁侯远点儿。”他出言警告。
跟他就学不出好来,萧震以后是要成为他的臂膀的,他可不想被活活气死。
“他是篱落的哥哥,不好过于冷淡,也不能过于疏离。这一点,想必王爷深有体会吧?”萧震的笑容,有那么一丝丝的嘲讽。
将加人,先问己,己不欲,即速已。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就好意思要求我啊!
百里逸辰修长的手指插入了浓黑的长发里,都是做哥哥的,凭什么他就活得这么肆意张扬?
不久之后,是不是师哥也要让着花倾城三分?自己的小妹妹,也是聪明伶俐有主见的人,怎么就不能在花倾城面前硬气一回啊?
“本王要多生几个女儿。”百里逸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只能寄希望于儿子身上了。
要是他的女儿都酷似芊芊,他就分别把她们嫁到四国去,到时候伟煜走到哪里,都可以趾高气扬了。
萧震在想,他是一定多要几个儿子的。等哪天不耐烦伺候齐王了,就带着他们纵马江湖,仗剑走天涯,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去。
看到萧震半晌无语,齐王一拍他的肩:“想什么呢?这春宵一刻的日子不远了啊!”
萧震敛了心神,这心思可不能给他知道。媳妇儿还没到手呢,媒人万万不能得罪。
“啊,我在想,这礼单上可还落下了什么。”萧震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掩饰了过去。
一屋子的人都哄堂大笑,吴舵主咧着大嘴说道:“要是把盟主也写上去,那就齐活了。”
给篱落小姐多少聘礼都没有给她一个人重要吧?何况,看这架势,盟主的一颗心都已经交出去了。
萧震任由他们嬉闹取笑,他终于明白了齐王对“惧内”的名声从不辩解的原因了。真正喜欢上了一个人,你是愿意低头的。
下聘的日子到了,扬州城的百姓大开眼界。一担一担的彩礼川流不息的送往南宫凌天家,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儿。
而且,这挑担的人,一个都没有从外面雇来的。篱落小姐的夫君,只是镖局的主人啊,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排场?
不过这个器宇轩昂的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打下了这么大一片家业,还与齐王等人走动得十分密切,想来,不是池中之物啊!
“还是老爷子眼光独到啊,他不但支持了南宫家主,还给篱落小姐寻了这么阔气的夫婿,等了这几年,也是值得了。”有人“啧啧”赞叹。
这几年,有好事的人在背后对篱落指指点点的,也有人看见过她与萧震一起外出游玩儿。
但是这两个人迟迟不肯成亲,到了一些人的嘴里,就说得很不好听了。
更有甚者,说篱落遇人不淑,那男子对她只有玩弄之心,并无迎娶之意。
现在,一切谣言都不攻自破了。
“这小伙子可是大有来历的人,看看那几个媒人,都是贵不可言啊!”在扬州地面,谁能请动这样的人物?
知府大人,都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官儿了。
人家,一请,就是仨。
他们羡慕着南宫凌天,就难免鄙薄着南宫锐和南宫铎了。那几个人真是傻子,大闹了一场,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反而失去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机会,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南宫凌天和篱落的父亲南宫锦看到了这样丰厚的聘礼都瞠目结舌起来,他们不是没见识的人。
南宫家鼎盛时期,婚丧嫁娶的排场在整个扬州都是最高规格的,可是这一次,知府老爷的闺女出嫁,也没有这样的排面啊!
南宫锦既高兴又为难,他期期艾艾的对老爷子说道:“爷爷,相比之下,咱们给篱落预备的妆奁有些寒酸了啊!”
他还有儿子,给篱落的只是比南宫家其他的女孩儿多了一成。
“那还不容易?我们家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这聘礼嘛,你只挑了一些合心意的留下,其他的给篱落带回去就好了。”老爷子按照老礼儿处理这件事情。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留下全部聘礼。
“子航,够了够了,你快传话没送来的就不要送了,我这院子怕是要装不下了。”南宫锦叫的是萧震的表字。
江湖上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而扬州城的人也绝对想不到这个时常微笑的年轻人,就是江湖上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追命修罗。
只是他的命,已经心甘情愿的交到一个女人的手上了。